第69章 山雨欲來
一時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將偏殿中搖曳的燭火吹滅,幾個宮女趕忙跑過去關窗戶。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跌跌撞撞的落入了院內,落地的時候一個趔趄,好似折斷了翅膀的鳥兒,斜斜的落了下來。
又好像一枚斷了線的風箏。
“誰?”
宮女們大吃一驚,幾個侍衛也跑了進來……
“鏗,鏗!”
幾名身材高大的侍衛拔刀衝了過去,嗬斥著:“什麽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怡妃娘娘的寢宮!”
那黑影卻好似傻了一般,木頭人似的呆立著,直到幾名侍衛衝到了麵前,看清了她的樣貌,紛紛來了個急刹車。
“等等!”
侍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大吃一驚:“怡,怡妃娘娘?”
可不是嘛!
瓢潑大雨中,突然闖入寢宮的竟然是這裏的主人怡妃娘娘,不過此刻這位娘娘可真是太慘了,她衣衫不整,好多地方都破損了……
全身被雨水濕透了,頭發亂糟糟的披著,最奇怪的是那一對熊貓眼,烏黑發亮的黑眼圈。
好慘,太慘了。
娘娘這形象好似被人狠狠揍了一遍,又像是遭受了什麽酷刑,也很像是被幾個壯漢給**了。
見此情景,幾個侍衛,宮女們大吃一驚,忙道:“娘娘,你?”
“嚓。”
天上又是一道閃電蜿蜒著落下,用盡全部力氣逃回來的怡妃,勉強不讓自己摔倒,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
她是誰,她是大楚怡妃,怎麽能在下人麵前失態呢,她哆嗦著,強撐著道:“本宮沒事,你們都退下吧。”
宮女,侍衛們對看了一眼,忙道:“可是娘娘你……”
娘娘看起來真的很不樂觀呀。
“退下!”
“是。”
等到宮女和侍衛們都乖乖退下了,站在大雨中的怡妃終於堅持不住了,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噗。”
一口黑血噴了出來,怡妃狐媚的臉上露出痛苦神色,嘭,嘭,身上又有幾處穴道炸裂,蹭蹭噴血。
她在危難時刻施展了一種秘法,激發了身體潛能才掙斷了繩子,逃了出來,可是因此給身體造成了很大的損傷。
她跌跌撞撞的向著寢室跑去,卻摔倒在泥水裏,爬起來,又摔倒了,好不容易才掙紮著爬過了台階,爬過了門檻。
在身後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濕痕……
“噗。”
爬進了寢室的怡妃又吐了一口血,才吃力的打開了抽屜,用顫抖的手取出一個玉瓶,抖了抖,一顆散發著清香的丹藥滾了出來。
這顆丹藥足足有鴿子蛋那麽大,散發著清香,緊接著她一仰脖子把丹藥吞了下去,因為實在太大顆了,被噎的翻了個白眼。
“咕咚。”
好不容易才吞了下去,然後怡妃開始盤膝打坐,不得不說,這顆丹藥還真是厲害,很快她的傷勢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半個時辰後,怡妃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銅鏡,她的傷勢雖然得到了很大的緩解,可是熊貓眼還在。
看著銅鏡裏的自己,昔日狐媚的臉蛋上多出來的兩個大眼袋子,還有脖子上,胳膊上的淤青,血痕。
怡妃了尖銳的嬌笑聲:“嗬嗬,哈哈哈!”
這笑聲實在太瘮人了,可怕的笑聲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讓守在外麵的侍女們一個個臉色都發白了。
“嚓,嚓!”
“嗬嗬嗬,哈哈哈!”
“劈裏啪啦。”
很快寢宮裏娘娘開始摔東西,砸銅鏡,好像完全發瘋了,可侍女們也不敢問,也不敢進去,隻能在外麵瑟瑟發抖。
寢宮裏,從憤怒的怡妃口中,溢出了三個憤怒的字:“柳!乘!風!”
大王莊,村口。
“阿嚏!”
柳乘風猛的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頭,奇怪道:“誰罵我?”
“嚓,嚓。”
天上又是一陣電閃雷鳴,一道道電蛇蜿蜒著落下,嚇的小影兒尖叫著撲進他懷中,小身體顫抖起來。
柳乘風趕忙將她抱在懷中,安慰了幾句:“影兒莫怕,爹爹在。”
“莫怕莫怕。”
看著外麵暴雨傾盆,又看了看廚房中被掙斷的繩索,不由得喃喃自語:“這個女子……”
他此刻麵色凝重,回憶著這女子的一舉一動,偽裝被擦掉之後那張狐媚的臉蛋,還有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態。
“這女子不一般呀。”
“嚓,嚓。”
此時天上又炸開幾道驚雷,讓柳乘風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看天,他嗅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一步步,抱著小影兒走進了裏屋。
“吱。”
隨著房門關上了,將風雨,驚雷暫時隔絕,很快瓢潑大雨將整個大王莊,整個大楚皇城籠罩在漫天雨霧之中。
第二天,清晨。
雨停了,當柳乘風抱著小影兒從房中走出,瞬間感受到了清新的空氣,雨後的風微微吹拂,花香,青草香,伴隨著泥土的清香撲麵而來。
父女二人看向了天空,正好看到一道華麗的彩虹從東方升起。
小影兒吃驚的張大了眼睛,看著天空中絢爛的彩虹,發出了一聲歎息:“哇……”
柳乘風不由得微微一笑,打開了店門,隨著店門敞開,剛好看到村口的大槐樹下一道窈窕修長的身形,正徐徐走來。
佳人白衣勝雪,傾城絕世,身後還跟著一個神態嬌憨可愛的紅衣少女,此刻人比花嬌。
柳乘風心情便暢快起來,向著那日思夜想的佳人,露出了陽光燦爛的微笑:“娘子,你來啦。”
齊白雪抿嘴一笑,輕輕應了一聲:“嗯。”
“影兒乖,幹娘抱抱。”
她從夫君懷中接過愛女,夫妻二人便攜手走進了溫暖的小窩。
清晨,客棧。
“什麽?”
聽完柳乘風敘述整個過程,殷雅兒吃了一驚,忙道:“你是說,你險些被一個女人暗算了?”
齊白雪絕色的俏臉上,頃刻間布滿寒霜,輕道:“有沒有吃虧?”
“哎?”
看著麵前兩個美女,柳乘風微微一笑,這下子看出差距來了,到底還是娘子心疼咱呀。
“嘿嘿。”
柳乘風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輕道:“也不能這麽樣說,確切的說,是那女人喬裝打扮來暗算在下,可是呢。”
“可是……”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繼續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倒是沒吃虧,嗬嗬,那狐媚女……”
確切的說他不但沒吃虧,還把那狐媚女子收拾的挺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