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九爺:你哄過多少人吃飯。

說真的,忽然接到大哥電話江麓時還愣了下。

第二遍響起時才勉為其難的接了。

“喂——”

江晚意口吻不滿,“你做什麽呢,這麽久才接電話。晚上一起吃飯,花滿樓。”

“不去。”

“……”

江晚意咬牙,“我請你吃飯還不來?”

“不來,沒興趣。”

“是嗎?”江晚意哂笑,“花清祀攛局你也不來?”

那頭愣了數秒,“你要追花清祀?”

“我……”江晚意憤憤的一跺腳,“你腦子裏在想什麽,我跟花清祀吃個飯就是要追求她?”

“不然你怎麽會跟她認識。”

這個疑問也是情理之中。

他耐著性子深吸口,“寒衣來東都了。”

江麓時嗯了聲,“所以,跟花清祀有什麽關係。”

某人不想解釋,八字沒一撇他也不敢亂嚼舌根,萬一江麓時背後告訴元詞,元詞這閨蜜瘋得很插足進來攪了好事,盛白衣得全球追殺他。

“一句話,來不來。”

“來。”

約定好以後時間差不多,一行人就起程去花滿樓。

盛白衣很體貼,讓遠洲做司機,載花清祀跟大江兩人,他跟江晚意一個車。

在車上,江晚意忍不住抱怨自己弟弟,這麽多年還是個油鹽不進的貨,死心眼,一根筋!

可話聽在盛白衣耳朵裏不同。

“你弟弟喜歡花清祀?”

“屁!”

“我弟他……”江晚意煩躁的抓抓頭,這件事該怎麽說呢。

不是情敵,盛白衣就沒興趣。

時間尚早,到花滿樓時五點多,這個點用餐早了,花清祀就邀請兩人去三樓茶舍。

取茶時,她特意問江晚意喜歡什麽茶。

江晚意打量著那一壁收藏的紅酒,“花小姐安排就成,我隨意。”

“你不問問我?”盛白衣也是覺得好笑,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厚此薄彼,不會因為江晚意是江麓時哥哥就特別照顧吧。

花清祀坐的對麵已經在洗茶,衝他一笑,臉頰梨渦隱隱,一雙杏眼襯著光暈極為乖巧。

“安吉白片,您喜歡嗎。”

喜歡,自然是喜歡的。

“剛剛在酒店,聞韶先生泡的茶我喝了,我想大概是沈先生喜歡的。我這兒正好有一些。”

她泡茶的姿勢很優雅漂亮,因為手好看,茶具在她指尖都被襯托的秀雅了幾分。

聽著對話,江晚意翻了個大白眼,忽的瞅到酒架頂層並排兩個精致的紅酒木盒。

“花小姐喜歡fleix?”他隨口一問。

花清祀抽空瞥了眼,“嗯,味道不錯我很喜歡,隻是在國內流通的不多,這兩瓶還是我小叔叔出差時帶回來的。”

“花小姐可真有眼光。”說這話時,江晚意的眼神在盛白衣身上多掃兩眼,“寒衣也很喜歡這個牌子。”

“他收藏的可不少。”

盛白衣撩著眼,眼裏倒映著花清祀微微詫異的小臉,“還喜歡喝酒?”

“偶爾小酌幾杯。”她也沒隱瞞,實在喜歡這個牌子,“沈先生在哪兒買的,我隻聽說這酒產量不高,一年隻銷售幾百瓶,若是遇到葡萄質量不好就歇年。”

盛白衣一笑,“老板小氣。”

“哪裏,我倒覺得老板很好。”花清祀不讚同,“精益求精,雖然在外界看來老板很孤高,故意吊胃口,我反而喜歡這種寧缺毋濫的做法。”

她是真的喜歡,提起來笑意溢於言表。

“你若喜歡,我送你一些。”

花清祀真的喜歡,但她搖搖頭,“君子不奪人所好,許是我跟這酒沒緣分。”

“哪裏,你是不知道,你跟這酒太有緣分了!”江晚意在盛白衣旁坐下,“真的,寒衣送的不要白不要,他存貨多,千萬別客氣。”

“我這老朋友,可不輕易送人東西,你就別推辭他一番好意。”總算把在酒店時說岔的話給兜回來了。

江晚意長籲口,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寒衣來時帶了兩瓶,過兩日他喬遷之喜,花小姐要是不介意一起來熱鬧熱鬧。”

茶泡好了,分好杯遞給兩人。

“沈先生要久居東都?”盛白衣接茶時指尖勾著沉香木,褐色的珠子襯的他指骨修長漂亮。

盛白衣說了謝謝,“生意暫時被擱置,要在東丟留一段時間。”

花清祀多問了句,“是高山流水那邊?”

她還記得那一日他動手替她解圍,惹來戊老板不滿。

盛白衣沒說,她也不好追問,中途喊了一次譚經理,讓她把兩瓶酒先拿出醒著。

四個人兩瓶紅酒也不算多。

六點十分,江麓時才到門口,譚經理領著他往二樓走,進的江晚意比較中意那個小包廂。

他跟盛白衣許久不見好一番寒暄,看著比對親哥要熱情很多,然後又跟花清祀寒暄一番,最後才想到親大哥。

原以為也該有一番寒暄,江麓時隻是把他看了幾眼。

“你好像胖了。”

“……”

胖個屁!

你才胖了!

花清祀低頭吃東西,眼裏帶著笑,她吃東西的姿勢很好,細嚼慢咽也沒什麽聲音,偶爾有醬料沾在嘴角會下意識的舔幹淨。

盛白衣坐她對麵,看著她一舉一動,一眉一眼,或是心裏有她,所以在他眼中花清祀每個不經意的動作都分外撩撥。

特別是看她舔嘴角的時候,雙眸不經意的黯淡許多,在忍不住咽一口口水。

而且他發現,小姑娘她喜酒,酒量不錯半點不上臉,有點像個貪杯的小酒鬼……早知道fleix牌子的紅酒能取悅到她,去年葡萄收成好時就該多釀一些為她留著。

“沈先生,菜不合胃口嗎?”

江家兄弟在鬥嘴,很是熱鬧,談話聽著有趣,她自顧自的吃自顧自的喝,好一陣都沒見盛白衣動筷。

他搖頭拿起筷子,“沒有,很合口味,就是有點聒噪。”

“我還挺喜歡這種熱鬧的。”她拿著公筷給他夾菜,“聽您口音分不出哪裏人,所以各地菜色都做了些,您都嚐嚐有喜歡的我記下,下次您過來時讓廚房給您做。”

“或者您有喜歡的菜色,廚師們也可以嚐試一下。”

她很會照顧人,不知是哪裏學的,哄人吃飯的本事很好,有些菜色還能講出一些故事來。

旁邊兩兄弟鬥嘴一直沒停,也不知在針鋒相對個什麽勁兒。

她給盛白衣夾了很多菜,他倒是沒拒絕吃的很幹淨,放下餐巾時順勢端起酒杯,微微仰著頭,角度偏移恰巧他性感的喉結就露出來,喝著紅酒喉結在滾動……

花清祀也不知自己怎麽就魔怔了,盯著他的喉結沒法挪眼。

放下酒杯時,他被酒色暈染的更加紅豔的薄唇緩緩一勾,也不知是刻意還是無意,燈光潤著他。

反正就是很絕殺的一個淺笑。

“花清祀。”他忽然這麽喊她,低低的嗓音摻著少許笑意,混響一般仿若貼著耳骨。

“你哄過多少人這樣吃飯。”

她剛別開眼神,又疑惑的看他,還以為是偷看被抓包,瀲灩水色的杏眼很乖的看著他。

“噯?”

這時,江家兩兄弟總算爭執完。

江晚意,“不可理喻!”

江麓時回,“胡攪蠻纏!”

江晚意橫眉怒目,氣的發笑,喊服務生,“拿酒來,你們家自釀的酒。”

江麓時補一句,“四瓶。”

“嗬,口氣真不小,一會兒可別哭!”

“誰哭還不一定!”

因為這個小插曲,剛剛的問題就這麽無疾而終,雖然沒回答,可花清祀總在想。

她剛剛有在哄他吃飯嗎?

好像……

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