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九爺心癢:小淑女好會哄人~

停車場很空寂,走路時都能帶起回聲,去喊人的大江最先回來,然後是花清祀,最後才是不快不慢的盛白衣。

楊煥喊來的四十多個人全都躺下來,刀傷,棍傷的倒在地上哎喲連天,在停車場裏不太流通的空氣裏混合著清晰的血腥味。

“花小姐,就是這人吧?”楊煥跟於老四被大江的人拎著,臉上淌著血,除了花清祀那一棍還挨了打。

“跑去花滿樓鬧事,還跟您揚武揚威,囂張跋扈?”

大江叼著煙,說到此處餘光剜了眼楊煥,一腳又踹過去,“什麽東都楊家,算個什麽東西就敢在外放肆撒潑。”

“你個雜碎知道東都的水多深麽!”

楊煥跑去花滿樓調戲員工‘欺負’花清祀的事都知道了,除了大江外很多人都摩拳擦掌想摁著這個雜碎摩擦一番!

花清祀隻是眸色淡淡的瞧了楊煥眼,就扭頭去看遠洲,“您沒事吧。”遠洲身上的血也不少,這會兒靠在車頭,煞氣看著極重。

被花清祀一問,遠洲就笑起來,露出虎牙還有點可愛,“沒事沒事,讓花小姐掛心了。”

這些個小混混嚇唬不到遠洲。

說完一回頭,盛白衣已經到了,他是這群人裏最高的,眯著眸子盯著半死不活的楊煥,臉頰上還有沾上飛濺的血——

停車場裏又偏昏暗,一眼橫過來就憑一個眼神也駭的楊煥心肝直顫。

他眼神太特別,不似那些個小混混,裝腔作勢的凶狠,而是那種擠壓著心髒碾壓著神經,就算把人開膛破肚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那種殺機四伏的真實狠辣和陰戾。

“你想找我麻煩?”他問很隨意,好像剛剛四十多個人想要圍毆的不是他。

楊煥低著頭,早就被打慫了,腫著的嘴吐字比較慢,倒還算清晰,“對不起大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大哥——

花清祀倒是被這個稱呼逗笑,想著真能屈能伸啊,見人下菜碟也算有本事。

盛白衣的餘光在看花清祀,也笑了。

遠洲在旁邊,看自家爺對花小姐這目不轉睛的專注樣兒也跟著笑,他笑隻因為覺得,九爺終於要有女朋友了,不枉他每年七夕都跑去給九爺求姻緣,等回了南洋定要給寺廟狠捐一筆香油錢!

“你喊誰大哥呢?”大江是粗線條,看不到這麽多彎彎繞繞,“都這時候嘴還挺滑溜。”

“以為喊一聲大哥就沒事?你他媽敢跑去花滿樓找茬鬧事,事後還圍堵花小姐朋友,以為這事就這麽輕易揭過?”

“……”楊煥艱難撐起腫泡泡的眼,求饒般的去看盛白衣。

這是君臨國際酒店停車場,人多眼雜的。

“沈先生,您想怎麽處理這件事。”花清祀偏頭問他,受害人是盛白衣,要怎麽做還是問當事人。

“東都我不熟,你覺得呢。”

花清祀認真想了會兒,像是一個許諾,“不管你想怎麽處理,我都能幫你完成。”

她嗓音是這樣細軟,說硬話時還是細軟的,不過眸色完全不一樣,一雙杏眼乖巧的盯著你,很難讓人懷疑。

而且這話很有意思,總給人一種偏寵的意味。

“真的?”他似笑非笑。

“真的,您是受害者,有什麽要求都不過分。”花清祀是真覺得在這件事上委屈了盛白衣,倘若不是他們倆有真本事,說真的被四十個人圍毆,全身殘廢也是輕的。

盛白衣轉動著沉香木,深凝著她似笑非笑。

被她寵的感覺……

挺好。

“如果——”他俯身,壓著嗓子,跟她低語,“我想,要他命呢?”

輕聲細語,溫柔至極。

靠在車頭的遠洲耳朵比較好,忽的眉心一跳。

爺,不是吧?

花小姐還沒追求到,就說這種話,不怕人家覺得你是狠辣魔鬼,戾氣太重被嚇得逃之夭夭?

不僅是遠洲,大江也聽到了。

以他的能力‘弄死’個人也不是不行,就是三小姐斯文優雅,溫婉端方隻怕接受不了這種‘殘忍’的提議。

一時間花清祀沒回話,就這樣盯著她,盛白衣倒是端的一副從容淡定,隻是心裏也不免狠狠跳了下。

後之後覺是太急躁,怎麽就敢拿這種話來試探。

好一晌,花清祀才斂下眼眸,眉心忍不住蹙了蹙。

這個動作更是看的盛白衣不自覺呼吸都停滯了一瞬,約莫是真的嚇到了,把他看作凶神惡煞,心裏……

厭惡了吧。

“可以的,就是有些麻煩。”似乎想清楚了,花清祀抬眼,眸色幹淨溫和。

“……”

大江聽到這話,一抖,煙灰掉了燙著手指。

盛白衣也被這回答一驚,不可信的皺眉,“你不覺得我這想法……很過分?”想說‘殘忍’又怕自己貼的標簽影響到她。

花清祀搖搖頭,“楊煥帶了四十幾個人堵你們倆,若不是你們身手好,我們來得及時,你跟遠洲先生非死即傷。”

“沈先生,誰都不是聖人,處處佛光普照。如果今天你們倆身死,楊煥大抵也隻會用權勢和錢來擺平。他不仁在前,你有同樣的想法理所當然,我不覺得有什麽。”

這是實話。

隨便換兩個普通人,被楊煥弄死了能做什麽?什麽都做不了,頂多得一筆可觀的賠償,在息事寧人。

“我說了,隻要您想,我就有辦法。”

她細細軟軟的嗓音好能哄人。

倏地。

盛白衣悶聲一笑,蘇骨的嗓音笑著說了句,“你怎麽這麽……”

討人喜歡。

花清祀眨眨眼,“我,怎麽了?”

“這麽好。”他嗓音很蘇,笑容很蘇,連眼神都很蘇很暖,就這麽不錯眼的看著她。

花清祀就覺得臉皮一臊,別開頭,“大江,你……”

“不必做什麽,把人扔出去就行。”盛白衣截了話,跟大江吩咐,說完扭頭看楊煥跟於老四,“我要在東都呆一段時間,有什麽事衝我來,別去為難一個姑娘。”

“在花滿樓是我替她出頭,你也是我揍的,我在一日,隨你什麽手段,隨時奉陪!”

盛白衣在引戰,把楊煥跟於老四的怒氣往自己身上引。

“別再去找她麻煩,否則——”他語氣輕慢,桀驁難馴,明明是一雙緋豔撩情的狐狸眼,偏偏殺意烈烈,半點沒有玩笑之意。

大江一時沒動,等花清祀指示,一晌她點點頭算是默認盛白衣的話。

“不需要備案嗎?”她問盛白衣。

“不必弄得這麽麻煩,如今我多少有點‘了解’東都的規矩了。”盛白衣說完就笑了,“你臉上有血,我住樓上,去清洗下?”

這陣雨大,大江要去處理事情沒工夫帶上她。

大江張嘴,非常認真,“花小姐,我陪您上去吧。”他可不敢放心小姐單獨跟一個男人去酒店房間!

孤男寡女,小姐又這麽漂亮,保不齊。

花清祀是準備拒絕的,現在有大江同行倒也沒什麽。

“那就打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