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最好別偷看!

楚元戟一行不疾不緩的在路上走了兩天,到了華胥城,等過了華胥城離太輝觀就不遠了。

不想,他們剛進城門,馬車就被攔了下來,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雙手抱拳:“郡王聽聞七皇子途經華胥城,特命小的在此恭候,郡王已在府內設下酒宴,為七皇子接風洗塵。”

楚元戟勾了勾唇角:“這裏是皇兄的地盤,如果本王拒絕前往郡王府赴宴,怕是也走不出華胥城。前麵帶路!”

對方再次恭拳:“是,小的給七皇子開道。”

後麵馬車上,沐雲歌壓低嗓音問:“剛才那人說的郡王,就是被陛下驅逐出京的長皇子嗎?他被驅逐出京究竟是所為何事?”

之前她曾聽天竺提起過此人,眼下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盤,就更得多打聽些,以免踩雷。

天竺怯怯縮了縮脖子:“那還是五年前的事兒,奴婢當時雖然還小,但也聽說了轟動一時的紅樓案,沒想到最後查出的幕後主謀竟是長皇子,陛下大怒,將長皇子驅逐出京,還下令若非皇命,他終生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

“紅樓案是什麽?”

沐雲歌不禁好奇,能讓陛下將自己的親兒子攆出京城的紅樓案,肯定小不了。

天竺又慌又怕,聲音弱了下去:“這個奴婢真不清楚,王妃若想知道還是去問王爺。”

沐雲歌翻了記白眼:“罷了罷了,我也隻是隨口一問。”

她這兩日除了幫楚元戟換藥,都離男人遠遠的,以免定王又自作多情,懷疑她覬覦定王妃之位。

長街以南有座豪門大宅格外醒目,朱紅銅門兩側佇立著張口石虎,霸氣威武,門梁的橫匾上龍飛鳳舞的【郡王府】猶為引人注目。

馬車在門前停下,絡腮胡子大漢抱拳恭請:“郡王已備好酒宴,恭迎定王、定王妃。”

楚元戟捋了捋衣袖:“本王和王妃這一路風塵仆仆,你先差人準備熱水,待本王和王妃沐浴更衣後,再去見皇兄才不失禮節。”

沐雲歌驚出一身冷汗,沐浴更衣,這男人想幹什麽?

男人的要求合乎情理,絡腮胡子大漢隻能遵命,差人將他們帶到南廂客房時,三五成群的奴婢已備好熱水守候在此,奉命侍候王爺王妃沐浴。

楚元戟開口道:“有王妃侍候本王沐浴足矣,其餘人都退下。”

沐雲歌內心原本正在忐忑,聽到男人這句話,靈眸一閃,突然明白了什麽,心也落了下來。

電視劇也經常上演,宮中皇子表麵和氣,卻大多口蜜腹劍,各懷心思,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她由此推斷,那郡王表麵上是為楚元戟接風,真正目的不言而喻。

而楚元戟也是隻老謀深算的狐狸,他不打沒把握的仗。

屋裏的下人全都退下,隻剩下楚元戟和沐雲歌二人。

沐雲歌開門見山:“王爺有話要對我交代?”

“你倒有幾分眼力勁兒。”

楚元戟眉峰高挑:“我這個皇兄向來不安分,今日給本王接風是假,真正的意圖恐怕是想試探本王的眼睛是不是真瞎……”

“王爺是怕我會露餡兒,所以在見到郡王之前……假裝要沐浴更衣,是為了提醒我。”

沐雲歌瞥了眼身邊熱氣騰騰的浴桶,可惜了那麽些薰香和花瓣。

“提醒你是真的,沐浴更衣也是真的。”

楚元戟眯眯眼,經過幾天時間,他的眼睛能看到的東西又比最初清楚了很多,雖然還是模糊的剪影,但已經能夠清楚分辨得出物件。

他能看見,沐雲歌的指尖皓腕探進了浴桶裏,如同柔軟的拂柳,在湖水裏輕輕擺**。

男人威嚴的聲音再次揚起:“還不侍候本王沐浴?”

沐雲歌的手指一僵:“我……出去喚婢女來……”

“本王剛才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麵說過,由王妃侍候我沐浴更衣,你現在跑出去,豈不是讓皇兄起疑?”

“那……我也不能……和定王一起沐浴……”

她還是個戀愛小白,突然就讓她和男人鴛鴦浴,絕對不行!

沐雲歌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麵紗下的臉蛋已經燒透了。

即便看不清她的臉,楚元戟隔著空氣也能感受到對方的羞窘,他唇角勾勒起冷魅:“本王是讓你給我寬衣……和本王一起沐浴?你想得倒美!”

沐雲歌更加恨不得鑽進地縫,惱羞成怒地回懟:“王爺有手有腳,為何讓我為你寬衣?”

楚元戟也沉了臉,嗓音嚴厲,變得認真:“王妃莫不是忘了……本王瞎了眼,凡事都需要人照顧,你現在如此,一會兒在皇兄麵前也定會露出馬腳。”

“可現在……這裏隻有我們二人。”

“你別小瞧了我皇兄,在郡王府想要騙過他的眼睛,就得時刻保持謹慎,不能有一絲疏忽大意。”

沐雲歌這會明白,男人剛才是故意以身示教,方法雖然可惡,但也算是給她上了深刻的一課。

她咬咬牙:“臣妾這就為王爺寬衣。”

這一刻,楚元戟開始對她刮目相看,傳聞裏隻知她是京城第一醜女,沒想到還能屈能伸,有幾分聰慧和倔強。

玉帶鬆解,錦袍散落,男人精壯的好身材落入沐雲歌眼底。

健康的麥色肌膚,每一塊腹肌都閃爍著結實的光芒,瞧著瞧著,沐雲歌的臉頰更燙了,她閉上眼,又忍不住悄悄眯開一條縫,不看白不看!

男人不合時宜的提醒聲揚起:“王妃別忘了更衣……”

沐雲歌頓時回魂:“就在這兒?”

當著他的麵!更衣?

楚元戟緩緩背轉過身,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冷嗤:“王妃在擔心什麽?別說本王的眼睛還未恢複,就算是能看見……”

男人的話留了餘音,更像是要讓沐雲歌自己細細品。

沐雲歌衝著男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小聲嘀咕:“你最好別偷看!”

她聲音極小,好耳力的男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水中倒影裏,勾勒出男人的鐫刻俊顏,不苟言笑的岑冷薄唇,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紋,連他自己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