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狐狸要出手了!

向珍雁見沐睿臉色黑沉,擔心他遷怒於女兒沐雲歌,暗下扯了扯女兒的衣袖,暗示沐雲歌態度恭敬地好好回答。

沐雲歌可不怕沐丞相,這個爹對她不仁,她也沒必要客氣:“白家小姐親口告訴我,皇上很快就會下旨給她和太子指婚,爹這回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膽敢這樣和你爹說話……”

沐睿氣得臉頰抽搐,抬手便是一巴掌甩過來,力量被一隻纖手在空中攔下。

玉樹緊攥住沐睿的腕,力氣大得驚人:“丞相得罪了!奴婢奉王爺之命保護王妃,不得有閃失。”

沐睿此刻也冷靜下來,他差點忘了自己不受待見的這個醜女兒,現在的身份是定王妃,他隻能將一肚子火氣憋回肚子裏,態度瞬間軟了下來。

“歌兒,爹知道替嫁之事你心有怨氣,可……爹也是迫不得已,如今事已至此,我們父女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沐雲歌自嘲地勾起唇角:“沒想到我這個醜八怪也有能派上用場的時候?”

向珍雁再次拉扯女兒的衣袖,眸光嚴厲:“歌兒,在你爹麵前不得無禮。”

沐雲歌收斂了銳氣,娘的話她還是會聽。

沐睿似是沒有想到向珍雁會維護自己說話,眼神閃過一抹複雜:“歌兒,借一步說話。”

他要單獨和沐雲歌談話。

沐雲歌對視上婦人懇求的眼神,順從點下頭,跟著沐睿進了屋。

當沐睿邁步進屋,發現家徒四壁,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才緩緩開口:“歌兒,爹知道你向來與你娘親近,隻要你幫爹度過這一關,不論你提出什麽要求,爹都答應你。”

沐雲歌眯眯眼:“爹想讓我做什麽?”

“穩住定王,別讓他背地裏給相府使絆子!”

“我還是不明白爹的意思。”

“替嫁之事定王雖未再追究,可老夫心中仍感到不安,在如雪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定下來之前,爹要你盡自己所能討定王歡心,別讓他給相府惹事。”

沐雲歌微驚:“可是太子殿下和白小姐……”

“隻要皇上禦旨未下,一切就還有轉機。”

沐睿篤定打斷了她的話,眼神耐人尋味,顯然心裏主意已定。

沐雲歌理了理思緒,重複一遍:“我隻需要在太子的婚事定下來之前,不讓定王給相府找茬添亂,爹就能答應我提出的任何要求?”

她強調的是太子的婚事,至於太子的良配最終是誰,與她無關!

“沒錯!”

“如果我要接我娘離開相府呢?”

“可以。”

沐睿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猶豫。

沐雲歌從沐睿的眼睛裏,沒有看到一絲留戀,不禁更為向珍雁付出的感情不值。

她的聲音也冷了下來:“好!”

離開相府後,沐雲歌坐在馬車裏,滿腦子都是楚元戟今日拂袖離去的背影,還有他說的那些話,句句耐人回味,看來如沐睿所料,替嫁之事男人絕不會就此翻篇。

如果楚元戟真要與相府為難,她該如何阻止?

沐雲歌腦子裏忽閃過一道靈光,秀眉上挑,她可以用助於眼睛恢複的借口,將楚元戟支走離開京城一段時間,這樣他就沒有機會給相府使絆子了。

至於沐睿那邊,他要如何想辦法幫沐如雪得到太子妃的位置,沐雲歌並不關心,她要的是早日能將向珍雁接出相府。

定王府,辰光閣。

沐雲歌拿著藥水紗布,出現在大門口。

杜隨守候在門外,一身青衫,俊雅挺拔,見到她行了禮,便放人進了前堂。

沐雲歌進屋時,眼睛無意瞥見門角的唾壺裏插著一根長長的木簽,再走近細看,是串被扔棄的糖葫蘆。

她努力將目光從漆色光亮雕刻精細的紅木唾壺收回,壓抑著內心沒由來的失落不開心,深吸一口氣,繼續朝裏走。

越過玄關,看見楚元戟正輕撫著一具人形黃金大葉龍鱗甲,還有盔甲前麵擺放的寶劍,男人指尖在盔甲和劍身來回輕輕摩挲,動作無比溫柔。

“既來給本王換藥,還愣站在那裏做什麽?”

楚元戟猛的回頭,剛才籠罩在他周身的溫柔瞬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沐雲歌疾步上前為男人換藥,黑睫微斂開口道:“王爺的眼傷……看起來恢複得不太好。”

“本王並未感覺到有任何不適……”

楚元戟高挺的鼻微皺,顯然對這個壞消息不滿。

沐雲歌異常平靜:“傷口正在發炎,等王爺察覺到不舒服的時候,就延誤病情了。”

“你的意思……本王現在該如何做?”

“傷口發炎是因為京城的氣候熱了些,王爺若是能往北找個清涼避暑之地,小住一段時日,眼睛定能恢複得像以前一樣清亮。”

沐雲歌努力穩住聲音和情緒,不能讓男人察覺到一絲異樣。

隻見,楚元戟片刻的沉默後,低沉喚了聲:“杜隨!”

“屬下在。”

“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們便啟程出京北上。”

沐雲歌見目的達到,收拾了桌上殘餘的藥紗,先行告退。

望著她的背影,杜隨壓低了嗓音:“殿下,我們真要出京?”

楚元戟唇角勾著冷魅,俊美而邪惡:“既然她開了口,肯定是沐睿那隻老狐狸要出手了,本王不如將計就計,我人不在京城,這京城就算出了天大的事兒,也與本王毫無瓜葛……”

“可是……王妃她不像是丞相一夥的。”

“別忘了她終究是沐家的人!本王讓你搜集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全都準備好了。”

“臨行前都安排妥當,等本王離京後,就等著看京城上演熱鬧好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