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寧那賤人死了沒有?
銀票送出後,林婉月就盼著蕭惟璟過來,早早焚香沐浴,梳妝打扮起來。
隻是盼到深夜,脖子都盼長了,卻依舊沒有他的消息。
沒道理呀,她明明把銀票親手交給韓將軍,難不成被他私吞了?
“沈寧那賤人死了沒有?”
春桃也沒把握,又砌牆又砍樹的,她感覺王爺一心想弄死沈寧,但周管家偏偏嘴巴很緊,什麽消息都套不出來。
她硬著頭皮道:“小姐,我今天故意從廢院經過,並沒有聞到屍臭味,沈寧有可能扒樹皮啃草根什麽的,估計撐不了幾天了。”
林婉月心浮氣躁,“真是廢物,半點消息都套不出來。”
春桃有苦難言,“自打徐婆子的死後,周管家連著清理仗勢的奴才,現在府邸人人自危,沒人敢捋王爺的虎須,更不敢跟廢院沾上半點關係。”
林婉月覺得奇怪,王爺不出手則已,出手便是雷霆萬鈞,明明殺死沈寧比捏死隻螞蟻還簡單,為什麽非得花樣百出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到沈寧那張蛤蟆眼的臉,渾身雞皮疙瘩冒出來。
王爺必是被惡心到了,才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她,斷水斷食還不夠,砌牆砍樹斷了她所有後路,生生磋磨死才算解恨。
外麵傳來腳步聲,春桃高興道:“小姐,王爺來了。”
林婉月欣喜若狂,精致嬌嫩的麵容浮露春色,連忙起身到院子相迎。
見她身披薄紗,折纖腰微步迎來,蕭惟璟微微蹙眉,“你不冷?”
春桃震驚,小姐可是特意花了兩個時辰打扮,身材婀娜,朦朧欲遮,哪個男人看了不血脈僨張,王爺真是不解風情呢。
林婉月麵色微紅,聲音嬌柔道:“剛打算歇下,沒想到王爺過來了。”
“打擾你休息了?”蕭惟璟轉身欲走,“本王明天再來。”
好不容易盼來的,哪裏能放他走,林婉月情急之下挽住他的手,“王爺這麽晚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蕭惟璟抬腳進來,林婉月忙安排看茶。
她緊挨著他而坐,恨不得將柔軟的身體貼上去,讓他好好愛憐自己。
他連沈寧那種醜八怪都可以,為什麽不要了她?
蕭惟璟對氣味很敏感,林婉月向來素雅,如今卻滿身脂粉味,嗆的他鼻子發癢。
同時,香爐散發的嫋嫋熏香濃烈撲鼻,聞了讓人有種莫名的躁動。
男女嗅覺天生不同,聞著屋裏交雜縈繞的芬芳,他覺得還不如沈寧的燒烤味來得實在,吃著就想喝兩杯。
纖纖酥手挽著鬢邊碎發,林婉月雙目含春,體態妖嬈,將女人最美妙的一麵展露無疑,卻發現他心不在焉。
她的心咯噔下,“王爺?”
蕭惟璟這才回神,“你拿了五萬兩銀票給韓青?”
林婉月如溫柔體貼的解語花,“我也是無意間得知王爺近日為恤銀發愁,想著父親乃兵部侍郎,或許能替你分擔些,於是派夏荷回了趟家。
我爹一直在幫王爺周旋,奈何戶部仗勢欺人,恤銀短時間內未必能撥下來,於是私下給一筆銀錢。
王爺護我多年,我也想替王爺分擔,可又怕你會拒絕,這才以王爺的名義給韓將軍的。”
嬌羞的眸光透著期盼,林婉月捏著手帕,“王爺,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蕭惟璟並非感情用事之人,“令尊每月俸祿不過百餘兩,府中田莊商鋪不多,哪來的五萬兩?”
林婉月錯愕,她拿五萬兩解他燃眉之急,他不應該更愛憐珍惜她嗎?
王爺常年帶兵打仗不知京城水深,哪有高官會靠俸祿過日子,那點錢還不夠養活一房姨娘的。
她父親吝嗇不假,但身居要職不缺送錢的人。
隻是這事見不得光,別人也不會問,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具體的我也不知,但父親行事素來磊落,急王爺之急,憂王爺之憂,這錢是沒有問題的。”
錢已經八百裏加急送出去,即使想追也追不回來,何況蕭惟璟心裏清楚,朝廷高官有哪個屁股是幹淨的。
林侍郎願意掏五萬兩出來,無非是投石問路罷了。
“婉月,你的心意我領了,但下不為例。”蕭惟璟神情輕鬆,語氣卻透著威嚴,“朝中關係錯綜複雜,更忌結黨營私,說話行事需要謹慎小心,我不希望你或你家人牽涉其中。”
林婉月臉色煞白,急忙解釋道:“王爺,我隻是想幫你,沒想到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那現在該如何是好?”
“替本王謝謝你父親,等恤銀撥下來,本王會第一時間歸還這筆錢。”
林婉月沒聽出他話裏的敲打,以為是礙於男人的尊嚴跟麵子,連忙轉移話題,“王爺,我讓小廚房燉了雪蛤,你嚐嚐吧?”
蕭惟璟吃雞都吃飽了,起身道:“不了,你早點休息。”
見他要走,她顧不得臉麵,出言挽留道:“王爺,天兒都這麽晚了,不如就在這歇下吧?”
香煙熏得蕭惟璟頭暈腦漲,連帶著氣血翻滾不止,“還有軍務要處理。”
林婉月心有不甘,突然從身後抱住他,“王爺,難道你真不明白婉月的心?”
蕭惟璟是個男人,身體會有本能的需求,何況溫香軟玉貼上來。
他呼吸緊了緊,卻還是拂開她的手,啞著聲音道:“婉月,我對你的許諾不會變。”
“可我想成為王爺的女人,照顧你衣食起居,為你生兒育女。”她的聲音透著落寂跟迫切,“就是現在,今天晚上。”
“我會給你想要的。”麵對林婉月的真情流露,蕭惟璟冷靜得可怕,“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語畢,闊步離開。
林婉月被他的話傷到,為什麽沈寧那個醜八怪可以,而她卻還不是時候?
為了他,她拋開羞恥打扮成這樣,甚至不惜在香爐裏添了料,他居然連頭都不回離開。
為什麽?為什麽!
蕭惟璟離開引嫣閣,呼吸逐漸粗重,劍眉緊蹙不舒。
強撐著意識回到玉清軒,他已經大汗淋漓麵紅潮紅。
大婚那日剛經曆過,蕭惟璟豈能不知道被算計了。
他緊緊箍著拳頭壓抑著,額頭青筋泛起,體內衝撞的欲念咆哮如嗜血野獸。
深邃的眼眸逐漸血紅,野獸抑壓的低吼溢出喉嚨。
他抬手砸碎瓷枕,鮮血迸濺而出,染灑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