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什麽男人啊,獨自美麗不香麽?

天陰沉著要下雨,三餐有著落的十一吃完抹抹嘴,飛上屋頂補漏。

沈寧將拿回來的藥材仔細整理一遍,沒想到品種還挺齊全的,湊了個七七八八,雖然缺了幾味藥,解毒效果會削弱,不過可以施針補救,她有信心將容貌恢複如初。

想到很快就能擁有一張絕色容顏,內心澎湃不已,這是穿越的最大福利,可得好好把握住。

煎藥服下,她開始施針入穴。

忍著刺痛將自己紮成刺蝟,周身血液加速,汗水自額頭滲出……

一炷香左右取針,感覺渾身輕快不少。

沈寧將搗亂的藥材敷在臉上,美滋滋睡午覺。

趕在傍晚下雨前,十一補完大半個屋頂,堂廳跟東廂房終於不漏雨了。

為了犒勞他,沈寧煮香菇瘦肉粥,三人同桌吃飯。

見他神情閃躲,對上她眼睛時還臉紅,沈寧好奇道:“我臉上有花?”

十一別開臉,半晌才道:“你長的像我姐姐。”

沈寧詫異,“你姐長這麽醜?”

“沒有,我姐姐很漂亮。”

沈寧心花怒放,“會說你就多說點。”

……

蕭惟璟花了幾天時間,將剛接手的軍務理順,難得有片刻休閑,不過好像忘記了什麽。

他想了想,將初九叫進來,“十一那邊如何?”好像有幾天沒來了。

初九一言難盡,支吾道:“幫王妃劈柴挑水補屋頂,把前後院荒地翻好,菜種都撒下去了,現在吃住都在廢院。”

蕭惟璟,“……”是他耳朵有問題嗎?

十一是他從死人堆裏撿回來的,毋庸置疑他的忠誠,沈寧到底用了什麽邪術,居然在短短時間讓十一跟換了個人似的。

蕭惟璟原想著,隻要這個女人安分守己,可以讓她多活些日子。

但是,她一天吃四頓過得比他還滋潤不說,居然想策反他的人,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蕭惟璟起身,朝廢院走去。

三管齊下,連著治療幾天,沈寧感覺臉上蛤蟆皮的疙瘩消了些。

竹青也察覺到了,喜極而泣道:“小姐,你臉上的黑斑淡了,氣色也紅潤許多。真是太好了,等臉治好了,王爺肯定會回心轉意的,到時咱們就能離開這裏了。”

沈寧笑她單純,男主是看臉的種馬,但反派他不是啊,麵對美色不為所動,一輩子就白蓮花一個。

再說了,要什麽男人啊,獨自美麗不香麽?

就算哪天有需求,也不可能是殺人不眨的反派狂魔!

蕭惟璟性格扭曲變態,哪天貓捉老貓的遊戲玩膩了,指不定就把她哢嚓了。

沈寧心裏著急,別看十一這幾天是個乖孩子,聽她指揮到外頭置辦東西,但她不會愚蠢到認為他會背叛主子。

這多半是蕭惟璟的惡趣味,玩反奸計什麽的。

生死捏在別人手上,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今晚我們吃燒烤慶祝一下。”

十一有點懵,但很快把雞殺好。

三個人動手,把燒烤需要的東西準備好,生火架爐子。

竹青跟十一全程懵懂聽指揮,幾天下來都習慣了,反正有好吃的就對了。

雞骨架熬湯,其他做成串,還有白菜,韭菜,豆腐,茄子,香菇等。

沈寧親自操刀,將醃製好的五花肉,雞肉等烤的焦黃,撒上自製的調料繼續翻烤……

忙到現在晚飯都沒吃呢,三人齊齊咽著口水,誰知大門再次被踹開。

沈寧嘴都張開了,就差咬一口就能吃到肉,蕭惟璟大踏步而來。

十一咯噔下,起來垂手站在旁邊,盡量降低存在感。

沈寧料到他遲早會上門,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她快速過了兩遍腦子,露出熱情笑容,“喲,來了呀?快請坐。”

蕭惟璟黑著臉進門,被撲鼻香氣嗆愣。

有點像北漠烤全羊的味道,但味道層次更為豐富,要好聞很多。

味道香濃刺激,怪不得十一渾身都是味。

單看沈寧半張臉,確實絕美傾城,但另外半張臉卻是地獄,尤其衝他笑的時候,顯得格外猙獰詭異。

蕭惟璟有沒有嚇到不知道,但初九打了個冷戰,太驚悚了。

沈寧沒照鏡子,語氣跟闊別已久的老朋友般,“王爺今晚有口福了,剛剛烤好的,要不要嚐一下?”

蕭惟璟沒說話,但……唾液分泌了。

打小不受寵,想要的隻能靠自己爭取,所以早早請旨去漠北,蕭惟璟什麽苦沒吃過,數不清多少次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

他活著隻有一個目標,對其他沒有任何欲望,更別說對吃的。

吃東西,隻是為了活著而已。

然而,盤裏擱的用竹簽串起來的,竟然讓他勾引絲欲念。

蕭惟璟惱羞成怒,她就用這招把十一勾走的?

察覺到主子冷冽的壓迫氣勢,十一頭低的更厲害了,偏偏肚子叫囂起來,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反倒是沈寧從容不迫,絲毫沒有被蕭惟璟的氣勢鎮住,坐在爐子前繼續燒烤,同時不忘犒勞自己。

嗯,好恰,就是少了辣椒,否則味道更好。

她的怡然自得,讓蕭惟璟格外刺眼,“……”當他是死的嗎?

蕭惟璟伸手隨便拿了串,嚼了兩下眉頭緊緊蹙起。

“王爺可真會吃,出手就是雞中寶。”最好吃的被他挑走了。

蕭惟璟沒說話,伸手又取了串,厚薄適中的雞腎,味道很奇特。

一雞兩隻翅,沈寧昧著良心分了他一隻,“特意給你烤的。”

蕭惟璟沒拒絕,在爐子對麵坐下,吃著燒得焦黃的雞翅。

韭菜很快烤好,沈寧忙著抹調料,“十一,拿盤子。”

十一這才回神,連忙去拿盤子。

不止韭菜,還有香菇,豆腐幹,茄子烤熟後抹上蒜蓉……

沈寧邊烤,蕭惟璟邊吃,誰也沒有說話,畫麵說不出的詭異,暗流悄無聲息湧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