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虛假的兄弟情誼

經過陸宿一番有如小時候塞紅包的場景,加上南虞那番留在這裏也沒用的紮心話語,幾人熱淚盈眶又依依不舍地掏出身上的凝水符打算離開。

然後,看著八隻手遞出來的凝水符數量,眾人又開始沉默了。

方正卿數了數,“按照一人得用至少二十張才能夠覆蓋到頭頂的水量來算,這裏恐怕隻夠五個人離開。”

“師兄,我枕頭底下還有十塊上品靈石,你回去後記得拿走。”

星宿觀一名弟子打破了沉默,對著旁邊的同門說道。

“師弟,你這是什麽話!我是你師兄,要留也是我留!”

“你們別爭了,這裏我最大,留下的人必須有我。”

“放屁!我的境界最低,應該是我留下來才對!”

一時間,星宿觀的弟子爭先搶後,紛紛都說自己應該留下來。

一旁的方正卿轉頭看了眼低著頭的徐子墨,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師弟,你耳根子軟,出去後記得要多聽師尊的話。”

徐子墨猛地抬頭,“師兄,我不出去。”

“說什麽傻話!”

方正卿立即訓斥道,“現在不是平時,不是你倔強的時候。”

“我……”

“我不會離開。”

看到這生離死別的感人畫麵,南虞好心提醒。

其實一開始南虞想說我跟陸宿都不會離開,後來想了想,覺得這樣說好像太武斷了。

雖然按照劇情沒找到至寶之前,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都不會走,但這不應該由自己來說。

果然,陸宿聽到她的話後,立即加了一句,“我也不會離開。”

兩人默契對視一眼。

頗有傑克與露絲you jump i jump的味道。

“我也留下來!”

徐子墨立刻插在了兩人中間,舉起手大聲說道。

陸宿嘴角剛剛彎起的弧度瞬間撫平,忍住了一手摁住他臉的衝動。

這孩子,一點眼力都沒有。

“師弟!不可!”

方正卿以為徐子墨因為之前借債的事所以想要留下來報恩,連忙製止。

“這裏就屬我的境界最高,我留下來才是最正確的。”

“好吧,那你留吧。”

徐子墨一個轉身走到了星宿觀四人身邊。

一時間,場上的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前麵有多感人,現在就有多虛偽。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虛假兄弟情誼嗎?

方正卿也沒想到徐子墨就這麽順當地應承了下來,臉部肌肉都不知道怎麽動了。

雖然南虞也對徐子墨的舉動頗感意外,但覺得這樣拖著更不是事,於是快刀斬亂麻說道,“決定了就開始吧。”

一百張凝水符被同時催動,洞中濕度飆升。

不一會兒,五人頭上凝聚出一個小水池。

就在池水即將落下之際,徐子墨突然拉過了方正卿,自己則站到外麵。

“師弟!你!”

方正卿沒想到徐子墨突然來這麽一下,立即想要換回來,可凝水符已經催動,頭頂的水嘩啦啦地澆了下來。

如果此時強硬出去,師弟也來不及進來,結果就是兩人都要留在秘境。

眼前的視線被水幕隔斷,隻看到三個模糊的身影。

而站在最右邊的師弟仿佛在向他擺手道別。

“師弟……”

方正卿哽咽著,雙眼泛紅。

沒想到師弟最後一刻,居然將生還的機會留給了他。

想起之前還誤會了他,方正卿隻覺得愧疚萬分。

等到五人的身影從眼前消失,徐子墨終於開心地收回手。

其實他也不想這麽做的,可方師兄一根筋,根本不聽他的解釋。

沒辦法隻能出此下策。

出去?

他當然不出去啊!

跟著兩位大佬,他就是沙灘上的螃蟹!

橫著走哇!

君不見,兩位大佬的氣運和實力都是一頂一的強嗎!

從開始到現在,能打的一個都沒有!

別說吃肉了,光喝湯都喝飽了。

傻子才這個時候出去呢。

咳咳,當然,他不是說師兄是傻子,隻不過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得自己親身經曆過才會相信。

……

“快看!又有人冒頭了!”

此時已是深夜,各宗直接在岸邊搭起架子,輪流施展照明術保持河麵的能見度。

果不其然,又有五人從秘境退出。

白洛見到方正卿的身影,連忙將他撈了上來。

同樣一番淨衣訣加熱茶流程,方正卿終於從落湯雞狀態變回翩翩公子模樣。

眾人正想問秘境的詳細情況,沒想到星宿觀四名弟子居然直直往陶雲方向走去,然後施了一個宗門大禮。

弄得陶雲一臉莫名其妙,趕緊同樣回了一禮,連忙問道。

“四位師弟這是怎麽了?陶某可受不起啊!”

“受得起!”

星宿觀為首的弟子臉上一片欽佩和感激。

“這次若不是雲虛宗兩位弟子相助,我們四人恐怕要葬身秘境了。”

其他人聽到這番話,頓時嗅到了八卦的氣息。

陶雲一聽,兩位弟子,那不就是南虞和陸宿嗎?

連忙問道,“四位可是見著我那師弟師妹了?他們是否安好?”

雖然口頭上一直說他們有多厲害,自己根本不擔心。

但心裏其實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害怕的。

秘境這種地方,危機四伏,什麽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怎麽可能真的如進自家後花園一樣。

星宿觀弟子眼中露出不解。

“陶師兄這是哪裏的話,他們怎麽會不好呢?”

說著從儲物袋裏掏出了陸宿當初扔過來的法器。

嘩啦啦一片,好像下起了法器雨一樣。

“這是!好多的法器啊!”

“天哪!這要發了!”

“他們這是殺了多少人啊!”

“星宿觀不是以卜卦出名的嗎?沒想到攻擊力也這麽強?”

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星宿觀弟子一臉正色道。

“這不是我們殺人得來的,而是雲虛宗的師弟送給我們的。”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什麽?

雲虛宗那位得殺多少……

哦?

雲虛宗那位?

姓陸的那位?

那沒事了。

眾人從原本的滿臉震驚很快轉變成恍然大悟。

倒是把星宿觀的弟子弄糊塗了。

“你們…怎麽…”

程斯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終於可以照著陶雲的話說一遍了。

“正常操作,無需驚訝。”

後方的方正卿突然一拍大腿,惹得白洛側目,以為他是不是還沒從秘境中回過神來。

不曾想看到他一臉悲憤的表情,抓著白洛的手臂傷心地說道。

“我們那單純的小師弟也會使詐了。”

……

“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呀?”

徐子墨左看看陸宿,右看看南虞,做足一個小跟班該有的銜接作用。

南虞走到玉蘭之前消失的岩壁邊上,摸了摸上麵的粗礪壁麵,認真思考著。

徐子墨眼前一亮,“對了,她可以使用法陣逃脫,咱們也可以啊!”

他想起南虞之前在比試場上輕鬆破解師兄的法陣,那手法行雲流水,毫無矯揉造作之態,不用想,她一定是精通法陣的高手。

正當他以為會看到南虞的獨門秘技時,不曾想一把大寶劍橫空出世。

冷冽的氣息帶著明顯已經刻意隱藏但又掩蓋不住的威壓,讓徐子墨不得不倒退好幾步。

傳送陣法需要飛劍做陣眼嗎?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徐子墨以為自己孤陋寡聞,也沒多在意。

沒想到南虞下一個動作卻讓他所有話頓時噎在喉嚨,再也說不出來。

轟隆——

隻見那名嬌小的姑娘輕輕將飛劍往前一送,那岩石就如豆腐般被切開一大道口子。

一下又一下,一個長方形的洞口頓時展現在眼前。

後方是黑黝黝的另一處岩洞,南虞抬腳就往裏麵走去,陸宿緊跟其後。

剩下徐子墨一人像是被點穴般站在原地。

誰能告訴他,剛才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