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惡趣味依舊沒有改變

霓光派元嬰境弟子的法器是一條九節鞭,破空之聲在場上接連響起。

方正卿一個空中翻轉躲了過去,落地後剛退了一步以防第二鞭襲來,沒想到那長鞭居然一改方向,朝南虞揮了過去。

混賬!

這家夥不僅兩麵三刀,居然還想禍水東流!

南虞原本就對與無相宮合作一事感到隱隱不安,沒想到今天還真是應驗了昨天的感覺。

不過,說白了這也是謀略之一,人家要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但你倆鬧掰了打著打著還想拿我開刀,這就不能忍了!

不等南虞下達命令,身後的大寶劍像是大狗遇到了小狗,興奮地主動迎了上去。

法器相接的一瞬間,火光四濺。

元嬰境弟子微微皺眉。

她的法器紫舞鞭用紫金鍛煉整整一年製成,之後再附加了加固的法陣,比普通的法劍還要鋒利。

哪怕不能當場鞭斷劍刃,起碼也會打出一個缺口。

但對方一個築基境飛劍的堅固程度,居然能與自己的紫舞鞭不相上下,實在讓她訝異。

怪不得昨天師尊特地吩咐,要注意雲虛宗這兩個對手。

原本還覺得自己一個元嬰境,對付兩個築基境綽綽有餘,但如今看來,師尊說得沒錯。

他們的確有古怪。

她不敢掉以輕心,轉身反手再次甩出一鞭,長鞭的尾部順勢纏繞在飛劍上。

成了!

這是她的絕技之一鳳舞九天,若是纏在人身上便會越收越緊,限製對方行動。

雖然這次纏繞的對象是法器,但隻要廢了這把飛劍,量對方也沒有還手的機會。

眼見紫舞鞭將劍身繞了好幾圈,霓光派弟子往回一抖,想將飛劍扔出比試台,然而下一刻發生的事成為了她畢生的噩夢。

南虞也沒想到自家飛劍居然興奮成這個狗樣。

明明應該是人遛狗,硬是憑著一股強脾氣變成了狗溜人。

隻見一名英姿颯爽的黃衣少女雙手握鞭,鞭子的另一端吊在飛劍上,繞著比試台低空飛行了數圈。

哪知速度越來越快,似是開了馬達,變成洗衣機甩幹模式。

又忽似遊樂場上加速版飛天旋椅,可惜座位隻有一個。

不過,這都影響不了少女的快樂。

聽!

那快得隻剩下一個殘影中,斷斷續續傳來了愉悅的尖叫聲。

十幾歲的姑娘家正是愛玩的年紀,之前隻知道勤加苦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玩樂的機會,盡管是在比試場上,依然玩得不亦樂乎。

陸宿神色一凜,默默控製著紙人調轉方向。

原本見到南虞的飛劍被纏住,還想讓紙人上前幫忙。

幸好啊!

幸好自己沒多此一舉。

大佬的惡趣味果然一直都沒有變化。

不然現在跟著在天上飛的不僅僅是霓光派的弟子,還有自己那三個無辜小兵。

自己分出一絲神識控製著它們,若是真被甩上天,估計自己也會跟著暈頭轉向。

台下的觀眾麵如菜色,有些底子差的築基境弟子忍不住幹嘔起來。

“雲虛宗的教學方式…真別出心裁。”

雖然被甩的人不是自家弟子,但純陽真人還是覺得有些後怕。

這兩個築基境的弟子實在太過標新立異。

無論是踢不破的紙人,還是帶人遛圈的飛劍,這些法器這些招式簡直是前所未聞。

玄霜真人的臉色此時跟天羅真人一般黑了。

尤其是看到自家元嬰境的弟子居然被這樣的方式晃得找不著北,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元嬰境畢竟是元嬰境,一開始霓光派弟子還想較勁,眼看著根本較不動,立即收回了鞭子。

瞬移到徐子墨身後,踢了他一腳,擠掉他的位置,順便減輕了自家師妹的壓力。

而剛剛趕到這邊的紙人,碰巧看到落在腳邊的對手,抬腳順便一踢。

咕咚一聲。

“無相宮,徐子墨淘汰。”

徐子墨: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陸宿摸了摸鼻子。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要知道控製三個紙人確實有些費力,畢竟不是當時借助了西門澤身體的洞虛境,作為一個築基境的能力實在有限。

所以有時候紙人不怎麽受控製,多抬了下手,多踢了下腳,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飛劍突然沒了目標,興致缺缺地回到南虞身邊。

像是還沒玩夠的毛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玩伴,人家卻突然不跟它玩了。

南虞看著橫在身前的飛劍,以商量的口吻說道。

“你看看你,剛才嚇到人家了吧?”

“想要玩可以,但要溫柔一點知道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飛劍越來越與自己心意相通。

有時南虞覺得它就是還沒長大的毛孩子,有危險的時候裝老成,沒事的時候就像脫了牽引繩的小狗,天天想找夥伴玩。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自然是敞開了撒野。

隻不過,一下子就嚇到人家了。

飛劍像是聽明白似的,劍尖微微指向激鬥中的幾人。

“去吧。”

南虞特地吩咐了句。

“別玩得太瘋了。”

於是,原本混戰的三人見到飛劍和紙人出現後,非常有默契地暫時停戰,再次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麵。

若是賽前,有人說兩個築基境能夠與金丹境元嬰境形成均勢,估計會所有人笑掉大牙。

但如今,這兩個詭異的築基境,卻讓人生出一股莫名篤定的感覺。

好像就算最後他們贏了,也在情理之中?

方正卿微微喘著粗氣,戒備地看著南虞和陸宿兩人。

昨天,宗裏負責裁判的師兄特地傳音給自己,要多加注意南虞。

方正卿借著合作的名義前去與雲虛宗的弟子商量,期間也曾留意過這個弟子。

除了外貌驚人待人冷淡外,他還感受到一絲無形的壓力。

明明旁邊姓陶的才是元嬰境,但這個姑娘給他的威壓更隱蔽更強大。

而且不單單是她,就連她身邊的那個同樣築基境的少年亦是如此。

所以在他的故意分配下,特地安排兩人對上擎天宗的金丹境。

果不其然,金丹境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就連元嬰境都差點著了道。

此二人,不能小看。

才從天旋地轉狀態中找回平衡的黃衣少女,也有同樣的感覺。

一時間,場上最輕鬆的人反而是南虞和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