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族王子的獨占欲
巨龍怒吼了一聲,翻動龐大的身軀為人魚們擋住四麵八方而來的利箭。
雄性人魚也拚命躲閃,他們都跑向巨龍的頭部,費力地爬了上去。
巨龍一邊用它有力的尾巴掃**著利箭,一邊將頭盡可能低地貼在陸地上。
它的意圖很明顯,想讓人魚們騎在它頭上,然後帶他們離開!
由於巨龍一直沒將腹部露出來,利箭隻擦傷它粗厚堅實的皮膚,沒有傷到要害。
安茲•簡森和侍衛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巨龍將人魚們馱走,慢騰騰地潛回海底。
就在他們沒入海的那一刹那,夜幕正式降臨。
安茲•簡森怒不可遏:“傳我的命令,全城進入備戰狀態!”
夜晚是屬於血族的,他們剛剛蘇醒,充滿了戰鬥力,想跟海底不自量力的生物決一死戰。
安茲•簡森讓侍衛們清點倉庫裏的炸藥,田若糖看得膽戰心驚:
“殿下,你該不會是想把炸藥都扔到海裏吧?”
安茲•簡森搖頭,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會把人魚當誘餌,等巨龍出現再炸死它!”
田若糖一臉黑線:冤冤相報何時了?
而且,他這樣是要讓整片大陸的異族百姓都陪他卷入戰爭中!
“殿下,要不我們休戰吧!今天我們耗損了武器,百姓死傷嚴重,陸地上房屋被摧毀,根本經不起新一輪的肆虐;
再說了,巨龍既然是已經滅絕的生物,重新出現,肯定會影響到其他海洋生物。
就算我們不管,人魚也不會讓它一直存在的,何必多費力氣去收拾它們?”
不可一世的血族王子完全聽不進她的勸說,他眸色沉沉:“不行,遠古巨龍的鱗片如果製成刀刃,是會要血族的命的!”
田若糖趴在他身上,貼近他的耳畔:“要不我犧牲一下自己,讓血族們都來吃我一點血……”
為了異界和平,她隻能犧牲一下自己了。
“不行!”安茲•簡森俊臉緊繃,藍眸裏戾氣橫生,“萬一被其他血族知道你的血有這個功效,他們很快就會把你吸幹的!”
田若糖被嚇得麵色發白,嚅囁道:“難道一點點都不行?也許我的血正好有抗體……”
“隻要你的血被其他血族嚐過,他們就會因此念念不忘。為了繼續得到甜美的血液,他們甚至還會自相殘殺!到時候你會引發比現在更可怕的血族內部鬥爭!”
這不是危言聳聽,安茲•簡森曾聽他的父皇講述,在食物貧瘠的遠古時期,血族曆史上曾發生過同族相殘的恐怖事件。
他的寵物血液如此甜美,隻需一滴就已經讓他上癮,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別的血族嚐過她的味道,會變成怎樣。
以他對自己種族的了解,那些嚐過她滋味的血族,肯定會為了得到她而成為他的敵人。
他不敢冒這個險。
為了避免自己的寵物給自己拉仇恨,安茲•簡森厲聲警告:
“絕對不能讓任何血族知道你血液的功效,也不準讓任何血族嚐你的血液,否則,連我也未必保得了你,明白嗎?”
田若糖點頭如搗蒜。
她當然不想被吸幹,可她也不想眼睜睜看著海底生物以及無辜的異族百姓受到蘭迪和安茲•簡森之間戰爭的牽連。
蘭迪其實並非對整個血族不滿,他尊重血族對這個世界的統治,但他對安茲•簡森下達的囚禁雄性人魚、阻止人魚內部相互通婚這些命令深惡痛絕。
換句話說,人魚族真正不滿的隻有安茲•簡森。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讓安茲•簡森自己去解決他跟蘭迪之間的問題?
“殿下,現在血族裏隻有你不懼怕銀質,如此看來,你應該可以跟巨龍單挑的吧?”
安茲•簡森眯起狹長的眸子:“你是想讓我親自到海底殺死巨龍?”
“當然!您親手解決巨龍,不僅會讓其他血族更加敬仰您,而且會讓不可一世的人魚族聞風喪膽,從此再也不敢挑戰您的統治地位,一舉兩得!”
“可是,我不確定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永遠能抵抗銀質的侵蝕。”安茲•簡森視線落在古堡外已經死去的巨龍身上。
那巨龍身上的銀色鱗片,在月光下閃著駭人的寒光。
有些因為翻滾而掉落在地上的鱗片正在被侍衛們清理著,血族貴族們躲得遠遠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上次他被蘭迪的銀劍刺進胸膛,那種可怕的、難以遏製的腐蝕力是他此生從未經曆過的,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侵襲和掠奪。
雖然他後來起死回生,可是他不確定下一次是不是也能這樣幸運。
“再試試不就知道了?”
田若糖臉上是躍躍欲試的神情,小鹿般黑潤的大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
“你好像很高興?”
“當然,你很快就又一次成為全世界的英雄了呀!”
她跟安茲•簡森相處的這段時間,摸索出一個規律,隻要拍馬屁的功夫拿捏得好,這位自傲自大的血族王子就很容易被她說服。
果然,聽到自己的愛寵如此期待他的功成名就,他原本繃得緊緊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意。
“好,就這麽辦!來人,把巨龍身上的銀鱗收集起來,我要做嚐試一下身體的耐受力!”
牛侍衛們將巨大的鱗片呈了上來。
安茲•簡森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輕輕放在銀鱗上。
“滋”的一聲,接觸到銀鱗的皮膚上冒出了白色的煙。
安茲•簡森蹙眉,手指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皮膚開始被腐蝕,很快,表皮被腐蝕掉了,露出了裏麵森森的白骨。
就在此時,體內的藍色血液忽然湧了出來,血液裏似乎有什麽神奇的物質,跟那股腐蝕的力量相對抗。
他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痊愈力。
手指很快完好如初。
侍衛們發出驚歎聲。
安茲•簡森神色變得愈發嚴肅,他忽然撕開自己胸口的衣物,拿起一塊巨大的銀鱗,不顧周圍其他種族詫異的目光,用力按照自己**的胸膛上。
“滋——”隨著白煙不斷從他胸口處的皮膚冒出,他發出痛苦的吼叫聲。
胸前的皮膚被銀鱗侵蝕到融化潰爛,這種潰爛還在進一步蔓延至他胸腔裏其他髒器……
田若糖看著他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心裏隱隱不安:“殿下,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