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京調查滅門慘案
楚音就不會這麽想，在她看來，真相比什麽都重要。
在她身上，南宮湛看到了身為斷案之人應有的可貴精神，不含糊，不服輸，不認命！
如若為官者都能有楚音這樣的覺悟，紅家人也就不會含冤而死了。
“你可知俞洲城的知縣是誰？”南宮湛問。
沈清淵皺起眉頭想了想說：“屬下若是沒記錯，應該姓張。”
“當今禮部尚書張執中的親外甥。”南宮湛淡淡道。
沈清淵心裏一怔，突然明白了南宮湛的意思。
俞洲城的張縣令膽敢收受賄賂，與戚家同流合汙，定是覺得自己背後有張執中這棵大樹撐腰。
而張執中背靠的則是林皇後和太子。
說起來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才會導致出現紅戚兩家被滅門的悲劇。
南宮湛決定親自前往俞洲城查案，也是因為知道派他人去鎮不住張縣令。
恐怕到頭來惹的一堆麻煩，還得南宮湛親自出馬。
不如從一開始就由他來處理此事，快刀斬亂麻，省得多生事端。
“我不在的這幾天，把大理寺看好了。”南宮湛叮囑。
“王爺放心，屬下定會盡職盡責。”
“遇到棘手的案子，先壓著，等我跟王妃回來再做決定。”
南宮湛說完，沈清淵又愣了愣，原來楚音也要跟著一起去啊。
“是。”他低頭回應，沒敢讓南宮湛看到他眼底的失落。
另一邊
楚音坐在空落落的審訊室，對著地上幹涸的血跡發了好一會呆。
昨日審問斷青城和紅袖的畫麵曆曆在目，讓她不禁感慨萬分。
好在南宮湛最終做出決定，願意帶她去俞洲城走一趟。
楚音暗暗在心裏發誓，一定要查明真相，還所有受害者一個公道！
翌日，南宮湛帶著楚音輕裝出行，隻備了一輛馬車和六七名貼身高手侍衛，低調離開了京城。
他向來不受重視，所以朝中沒人在乎他要去哪裏，要走幾天。
隻有林皇後從下人口中得知此事後，多嘴問了一句。
一聽南宮湛把楚音也帶走了，就想著他定是要借此機會，跟楚音培養夫妻感情。
不到兩日，南宮湛就抵達了俞洲城。
此番前來他並未通知張縣令，想著先行做些調查，再揭露身份也不遲。
走在俞洲城的街頭，他們總能聽到百姓討論紅戚兩家被滅門的事。
在客棧住下後，南宮湛立即派人暗中展開調查。
不出一天，就找到了當初被戚家買通的證人。
南宮湛讓冷晉把他囚禁起來，和楚音一起提審了他。
那人一開始還嘴硬不承認，剛被冷晉打了一巴掌，就疼得嗷嗷叫，隨即全盤托出。
楚音這才知道了更多細節。
原來戚家派人滅了紅氏全家後，把從紅家搶來的全部利益分了一半給張縣令。
張縣令見錢眼開，跟戚家串通一氣，找了一個替死鬼，又找了這個證人，迅速為戚家洗脫了嫌疑。
俞洲城所有人都知道是戚家人害死了紅氏一家，但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鳴不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紅家人都死光了，誰會替冤魂申冤呢？
但是他們忘了，紅家還有個離經叛道的大小姐沒回來呢！
因為太久沒有紅袖的消息，所有人默認她已經死了。
沒想到紅家人遇害後她竟然回來了！
那段時間俞洲城的人每天都能看紅袖去縣衙門口擊鼓鳴冤。
同時他們也都知道，張縣令收了戚家的好處，絕對不會搭理紅袖。
終於紅袖被激怒了，直接帶著斷青城屠了戚家滿門。
俞洲城的人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大雨瓢潑的夜晚，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叫聲自戚家傳來，嚇得周圍所有人都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雨水混著血水淌得到處都是，衙門明知此事，卻躲起來默不出聲，因為他們惹不起斷青城。
直到天亮之後，雨停了，張縣令才帶著人姍姍來遲，戚家人死狀一個比一個淒慘，張縣令當即將此事向上通報，這才傳到了大理寺。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那就由你作證，揭發張縣令收受賄賂的惡行！”楚音厲聲對假證人說。
假證人一聽，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大人饒命，大人萬萬不可啊，那張縣令可是禮部尚書張大人的親外甥，我們惹不起啊！”
“那你可知我是誰？”南宮湛瞪著他，眼神透著危險。
“小……小人眼拙，請大人明示。”
楚音冷冷一笑：“你覺得禮部尚書官職大，還是五皇子官職大？”
假證人猛然一怔，瞳孔倏地放大，神色漸漸變得驚恐起來：“您是五皇子……”
冷晉上前就是一腳，踢得那人口吐鮮血。
“放肆！膽敢對五皇子不敬，殺了你！”
說著，冷晉握住了刀柄。
“先留著，等他作證後再殺也不遲。”南宮湛淡淡道。
假證人慌了，立即又磕起頭來，聲音一次比一次磕地響，很快地上就見了紅。
“五皇子饒命，五皇子饒命，隻要五皇子不殺小人，小人什麽都願意做！”
“不必如此，該你出場時，記得說實話就好。”楚音說著，向他投去鄙夷的眼神。
縣衙
一身肥胖的張縣令坐在虎皮椅上，懷裏抱著嬌羞美人，嘴裏吃著甜葡萄。
自戚家被殺後，他借著查案，公然獨吞了戚家所有錢財。
如今他是腰纏萬貫，府上的錢怕是一輩子都花不完。
就在這時，下人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將一封信交到了他手上。
張縣令打開一看，噗的吐出了嘴裏的葡萄！
“快，快備馬車，去桐江客棧！”
他拖著圓滾滾的身體站起身往外走去。
來自縣衙的大隊人馬浩浩****穿過俞洲城大街小巷，最終停在桐江客棧門前。
張縣令連滾帶爬地下了馬車，帶著所有人齊齊下跪，拖著公雞一樣的尖銳聲音喊道：
“下官恭迎王爺，恭迎王妃！”
百姓們不知發生了什麽，隻是下意識跟著下跪。
就在這時，南宮湛帶著楚音和侍衛們從客棧裏走出來。
逆光站在圓潤的張縣令麵前，他身形高大，宛如天神下凡！
“張逑，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