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原配翻身記(27)

三年後,錦州城早已是物是人非。

顧琛也是一下從錦州城有名的富商,變為了一窮二白的街頭混子,在鶴月的吩咐和宋繹的打壓下,他甚至都找不到工上。

聽人說,他穿得破破爛爛,頭發髒得打結,渾身散發著一股酸臭味,常站在自己以往住過和經營過的鋪子前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

至於蘇清墨,那日她清醒過來後,也曾陪過顧琛一段時日,照顧著鬱鬱寡歡的顧老太太,覺得顧琛能東山再起。

可光是顧琛落魄的第一年,她就遭受白眼,走到那都會被嫌棄,她沒有了那些漂亮的首飾,沒有了那些精致的衣服,這樣的落差,讓她根本無法接受。

更別說她還失去了個孩子,並且顧琛沒有能力幫她報複回去。

蘇清墨素來是慕強的人,當顧琛對她再無利用價值,她自然就會將其丟棄,在跟了顧琛兩年後,轉而便投向別人的懷抱。

……

“小姐,這天漸漸都降溫了,出來怪冷了,宋二爺找你做什麽?”

“他一天閑,一日不見我就發瘋,你管他做什麽。”

寒冬將至,鶴月搭著厚厚的披風,從後門出來,沒好氣的回著桂玉的話,倒不是氣桂玉,隻是氣非要來找她,還讓她前去他宅院,說什麽有要事要商討的宋繹。

自從那次他表露心意被拒,他總是時不時的來找她說一兩句話,送些小物件,雖再沒對她做越軌的行為,表述什麽曖昧的話語。

可他所做的一切,已經讓錦州城的人知道,宋家二爺中意她這個林家和離過的二姑娘。

一開始鶴月還避嫌,將他給的東西歸還回去,可是次數多了,她也懶得去理會,他要是想給,她就接著,有時,也會與他聊會天,一同做筆小生意。

久而久之,倆人的關係好像不同以往的生疏。

正當鶴月在桂玉的攙扶下,進去馬車內時,她突然聽見了一聲嗬斥:“你這個乞丐,在這擋什麽路?礙眼!”

下意識的,她扭頭望去,就見個衣著不凡的男子,一腳踹翻了他麵前乞丐的飯碗,乞丐不停的道著歉。

男子卻不願罷休,原是想要動手發泄一下心中火氣,但被他身旁的女人給拉住。

“哎呀,好哥哥,幹嘛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不是耽誤了時辰嘛,趕緊走吧,放他一馬。”

女人聲音又甜又嗲,聽得男人渾身燥熱,他鬆開了乞丐的衣領,對女人天**笑道:“行,聽你的。”

說完,便掐了把她的屁股,摟著她打算離開,而女人扭著腰,在大街上就開始說些麵紅耳赤的話,挑逗男人。

不過在走前,她還回頭丟給了乞丐一枚銅錢。

乞丐連連磕頭表示感謝,可在他們走遠後,乞丐惡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暗罵道:“臭婊子。”

邊罵,他又邊拿起碗裏的錢,也是在他抬頭之際,桂玉驚呼:“這……這不是顧老爺嗎?”

是啊,的確是顧琛,不僅如此,剛才那名風塵女子,還是蘇清墨。

當年,她丟下一無所有的顧琛,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但由於她那次意外滑胎,無法再生育,男人得知後對她很是嫌棄,竟騙光了她所有的錢,丟下了她一人自生自滅。

如今看來,她應該是無路可走,進了青樓,當起了她最瞧不起的妓子。

鶴月是因為新鋪子的緣故,才會搬到這裏,沒想到,會遇上他們,並且還是這樣的情形。

不知剛才他們是認出了彼此,還是沒認出,不管如何,看著昔日惺惺相惜,死活都要在一起的戀人,如今相見,一個厭棄對方,一個憐憫對方,鶴月突然覺得可笑。

“小姐,要不要去打賞些?”

桂玉見鶴月一直看著,便試探般的問道。

鶴月卻搖了搖頭:“不了。”

她收回了目光,走進已經燒著炭火,滿是暖意的馬車內,待她坐穩後,馬車**長鞭,車輛緩緩前去,壓過一層層的雪,向前駛去。

鶴月也和顧琛的距離愈來愈來愈遠。

她也不願再和顧琛有任何瓜葛,他們恩怨早在三年前的那場風雨中,給算清,此刻她甚至連去嘲諷他,給他難堪的閑心都沒有。

【叮,當前任務進度百分八十。】

現在解決掉渣男和綠茶小三的進度條已經拉滿,最後一個任務,就是那個所謂的幸福值。

幸福?

鶴月對此很是疑惑,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已經算是圓滿了,不愁吃喝,衣食無憂,還差什麽?

就在這時,鶴月聽見外麵傳來的一陣歡聲笑語,她撥開厚厚的車簾一看,原是臨近過年,有幾個小孩在空地上放鞭炮。

而他們的不遠處,站著一對夫妻,他們彼此相擁,臉上有著最真摯的笑容,街上張燈結彩,貼著豔紅的對聯。

這隻是個平凡不過的畫麵,鶴月的心底竟有所觸動。

她突然想起,好像原主最開始渴望的就是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孕育一個自己的孩子。

這會是她想要的幸福嗎?

鶴月無從得知,此刻,馬車也到了宋繹的住處,她撩開簾,看著伸來的手,鶴月下意識的以為是桂玉,想也沒想的便遞了過去,。

可等到她起身走出來時,才發現竟是宋繹,他牽著她的手,衝她笑道:“好久不見。”

鶴月當即將自己的手抽回來,而她的指尖還沾染著他掌心的熱,好似男人的體溫都要比女人燙些,鶴月不動聲色的握了握手。

宋繹則是察覺到了她手的冰涼,倒是沒有去在意她對他的避讓,隻是說道:“趕緊進來吧,外麵冷。”

“知道冷,還讓我來。”

鶴月不爽嘟囔了句,聲音不大不小,看樣子,也是不怕被宋繹聽見。

而見她這般嬌態宋繹眉眼含笑的勾了勾嘴角,也未說什麽。

倆人並肩同行進入府內,屋內燒有暖爐,才邁進去,便是一股子熱氣撲麵而來,丫鬟為鶴月解開披風,擦去身上的雪粒。

“你叫我來做什麽?”

鶴月毫不客氣的坐在軟榻上,拿起溫過的酒,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由來倆人的頻繁接觸,她已經懶得去維持那溫婉的模樣,反正宋繹連她未洗臉妝發淩亂的樣子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