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配翻身記(11)

夜闌,唯有一家酒鋪還點著燈,客人倒是寥寥無幾,其中就有個鶴月。

宴會已經結束,在旁人的議論下,鶴月知道,在她離開後,顧琛拿了筆錢給蘇忠,帶走了蘇清墨,倆人灰溜溜的逃回顧府。

想著林大哥還在路上奔波,鶴月沒有困意,便出來坐會。

“你在借酒消愁?”

突然,有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鶴月抬眸就見宋繹。

而他徑直走來,坐在了她跟前,還拿起酒盅,為自己倒了一杯。

“什麽借酒消愁?來歇歇腳罷。”鶴月一臉狐疑:“宋二爺不回賭坊嗎?”

現在來找她做什麽?

鶴月突然有些拿不準這反派,書中說他不喜熱鬧,可他參加了這場春日宴。

又說他不愛多管閑事,可蘇忠帶來的那幫人手都是他給的,讓蘇忠能有底氣大鬧一場,還幫她踹了顧琛一腳。

在鶴月看來,即便他欠她人情,他對她倒也不必如此細致入微,現在竟又來陪喝酒。

這時,宋繹卻反問:“怎地?不願和我待?”

鶴月一時語塞,覺得他是在轉移話題,但聽他這般問。

她心裏說願意也願意,畢竟他是反派大佬,是能壓製男主的存在。

可要說不願意也不願意,鶴月看著他,腦海中不由會想起出現文中有關與他的描寫。

殘暴冷血,最是狠戾。

從那日他對待蘇忠便能看出,隻不過她現在是他救命恩人,他會耐著性子同她說話罷。

鶴月終是搖了下頭:“沒,二爺多心了。”

反正他現在對她又沒有什麽威脅,她何必去糾結那些。

店小二又拿了些酒來,宋繹興許是想到剛才的事,又開口:“往後,有什麽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沒什麽打算。”

即便有,她也不會和他說,宋繹早就察覺到她對他的疏遠。

他不覺得奇怪,這女子性子淡得很,不止對他,對所有人亦是如此,尤其是對她那丈夫,更是薄情。

若不是救過他,想必她都不會和他產生什麽交際。

宋繹不由想起,自己渾身**的從她床榻上醒來,她那般無所謂的模樣。

還真是,沒心沒肺。

宋繹眼眸一暗,杯中酒滾過喉,他衝鶴月低聲道:“我說過,你對我有恩,你要是有什麽需要,盡管提。”

什麽都可以,即便是替她解決了那負她的蠢貨,也可以。

但鶴月搖了搖頭:“不必了,多謝二爺。”

她救他,本就沒想圖什麽,隻是不想他站到蘇清墨那邊,那樣會增加她完成任務的難度。

她拒絕得如此果斷,宋繹不好再說什麽,鶴月也不會主動開口,同他延續話題,隻是把意識放在了係統內,梳理起原身的訴求。

她知道,原身是個典型的溫婉姑娘,想要的倒是簡單,隻是遠離男主,守護好家人,過自己的日子。

可是鶴月回想起她的結局,且不說飽受欺辱,家族還被顧琛算計落敗。

甚至沒了庇護的她,遭了心懷不軌的人玷汙,受世人唾棄,最終吊死在了破廟中。

這種種一切,讓鶴月眼中蓄積起抹冷冽,有些事到底不能那麽算了。

她往嘴裏灌了杯酒,一飲而盡。

宋繹看見,不免出聲提醒:“梨花釀是烈酒,別貪杯。”

這是剛才他讓店小二重新上的一壺,鶴月一直在想原身的事,沒有注意給拿錯了。

鶴月看了看杯中泛著梨黃的酒漬,倒是從未喝過的味道。

之前,她的快穿係統級數較低,沒什麽好的位麵給她選。

她去的地方,不是被上百個喪屍追,就是和那種喜歡挖腎掏子宮的瘋狗男主,鬥智鬥勇。

可想而知,那時候的她,過的是什麽悲慘日子了。

回味著嘴中滋味,鶴月又把杯子伸向宋繹:“二爺,再來一杯吧。”

宋繹沒有阻攔,她要,他便給。

鶴月並不知道,這具身體雖出生世代釀酒之家,卻從未碰過酒。

又或者,她沒去多想,畢竟經過在竹林的那樁事,她覺得宋繹,應該不會對她產生什麽念頭,這才放下自己的戒備心。

沒在其他位麵中經曆過男女之情的鶴月,還是太不了解男人。

很快,一壺梨花釀都落入她的腹中。

不出片刻,她麵上泛起了紅暈,眼波流轉的抿著唇,不言語,也看不出有什麽不適。

“林鶴月?”

直到宋繹輕喚,她才慵懶的應了一聲:“嗯?”

她眼眸濕漉漉的,清澈透亮,像是能望進宋繹的心底,除去他的煩躁。

他笑問道:“醉了?”

“沒有。”鶴月皺著眉反駁,格外認真。

可是酒香熏人,她隻覺眼前的事物好像晃出了重影,尤其是眼前的宋繹。

鶴月甩了甩沉重的腦袋,想看清楚一些,卻在起身之際,腿一下發軟,竟就要往側邊倒去。

不過,她被宋繹眼疾手快的穩穩接住。

落入個溫熱的懷抱,鶴月實在難受得緊,甚至連掙脫的力氣都沒有,隻得順勢挽上他的手臂,以防自己摔倒。

原本一向不喜女色的宋繹,卻沒有躲開她的觸碰,任由她攀附著自己。

感受到了她柔軟的身子,宋繹目光溫柔的伸手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將其放在耳後。

“都說了,別貪杯。”

他分明提醒過,她還是沒有防備,不把他當男人看嗎?

是該給點教訓。

宋繹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客棧走去。

他到底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甚至連好人都算不上。

外麵又開始下起了雨,淋在一朵嬌嫩的花上,像是寓意了什麽。

廂房內。

被放在床榻上的鶴月醉意漸濃,已經開始犯起了迷糊。

這時,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撩開紗帳,隨即撫上她滾燙的臉頰。

他指尖微涼,順著她的顎骨滑到她的頸間時,一陣酥麻傳過全身。

睡夢中的鶴月輕哼了哼,她太困了,可他用指腹磨著她的唇。

她難受,又避無可避,酒卷去了她所有的力氣,就像是跌落了一個漩渦,攪得她整個思緒都暈乎乎的。

直至,一股灼熱的氣息灑在她耳廓:

“下次,要學乖,別在男人麵前喝那麽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