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作威作福

此時此刻,警局門口。

蘇若雪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後悄然無息地跟蹤了一輛車,她找了個車位將車停下,隨後一雙接近八厘米的恨天高跟鞋率先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看這架勢恨不得把腳踝給扭斷了。

她推了推黑色墨鏡,纖細的胳膊,白皙的腿,紅色的裙,一改往日純情的白蓮花形象。

隻是魅力用錯了地方,警廳裏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每個人都抱著文件行色匆匆。

她故意噠噠地跺了幾聲鞋跟,這才引起了一位恰好路過的男警官的注意。

蘇若雪風姿綽約地撩了把頭發,一股濃鬱的花香撲麵而來,本以為會得到紳士地對待,隻是男警官嫌惡地咧了咧唇,一開口就是一股子大碴子味。

“你這人咋一點素質都沒有,沒看見牆上的肅靜。”

男警官皺著眉頭厲聲斥責,絲毫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隻是苦惱著自己剛想出來的思緒全被打斷了。

被人落了麵子,蘇若雪哼哼著冷笑了三聲,心裏難免腹誹,這裏的人都是些什麽人啊,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你們的上司呢,讓他來見我。”

蘇若雪輕蔑地上下掃視著他,不屑地扭過頭,雙手交叉疊在胸前,高傲得不可一世。

她才不會跟這種人一般見識。

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回答,蘇若雪再扭過頭時人都已經走遠了,頓時心裏的怒火燒到了大腦,氣憤得上氣不接下氣,知道她是什麽人麽,霍氏的未來夫人,竟然敢這麽對她。

在她眼裏,蘇瑤已經是鋃鐺入獄,再怎麽著也翻不過這個罪名。

以後雲琛哥哥就是她的了,蘇若雪沉浸在幻想中,不自覺地已經開始飄飄然,倚靠著這個名聲作威作福了。

她踩著高跟鞋自顧自地往裏走,大搖大擺的竟也沒有遭到任何的阻攔。

直到跨過了一道門,才被人出聲攔住。

“小姐,請問你是?”

清潤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蘇若雪猛地轉過頭,視線先是瞄向了男人的鞋,最普通的運動鞋,她心裏鄙夷了三分,穿便宜貨的窮光蛋。

隨後眸子隨意地掃到男人的臉,不自覺地有些驚詫。

縱使見過了如雲琛哥哥那樣豐神俊朗的男人,也會不自覺地沉浸到男人溫柔如水的柔情中。

這個人和雲琛哥哥完全是兩個不同風格的頂級代表。

僅僅隻是一瞬,蘇若雪就瞬間改變了想法,她故作嬌弱地扶著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手指捏著自己的腳踝,另一手偷摸地摘到墨鏡藏到身後,露出白皙的脖頸,多情的雙眸直勾勾地打量著男人,“哥哥,我的腳踝好像扭到了,可以幫我找雙拖鞋換上麽?”

這般嗲到至極的嗓音,她自信沒有一個男人會不愛。

“抱歉,小姐,這裏是警局,沒有女士拖鞋。”

他淺笑著,略帶抱歉的雙眸停留在蘇若雪的麵容上。

縱使隻是從照片上見過蘇若雪,但此時溫承顏一下子就把她認了出去。

這是想來自投羅網麽?

“這樣啊,那哥哥你可以扶我一下麽,我現在站不起來了。”

蘇若雪絲毫沒有退卻,微微挺起上半身,她那剪裁標致的紅裙完美地勾勒出她的身腰,長發烏黑,攏於耳後,有一兩縷長發垂落下來,襯得皮膚如雪,黑眸如墨。

明明是極美的畫麵,隻是她的心思卻猙獰到惡毒。

備胎而已,蘇若雪從來不會嫌多,指不定哪一天就用上了,就跟簡隨一樣,都是她的工具而已。

隻是這次,蘇若雪的想法顯然落空了。

溫承顏絲毫未動,波瀾不驚的眼底掠過一層深意,這種幼稚又無聊的把戲,他的語調淡淡涼涼的,“不是腳踝疼麽,站不起來就坐著吧。”

話音剛落,蘇若雪的笑容一僵,心底的鬱氣一下子湧了上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翻滾而上的騰騰火氣壓了下去,男人嘛,越抗拒才越有征服的快感。

太容易得到了,也沒有意思,不過就是小警察而已,她不信自己搞不定。

心裏打定了主意,蘇若雪瞬間改變了策略,她伸手將墨鏡重新帶上,縱使是坐著,也仍舊端著架子,嗓音都帶著幾分傲氣,“你們的上司呢,我要找他。”

“就是我。”

溫承顏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很快又恢複了之前溫文爾雅的模樣,臉上的線條溫和放鬆,就連嘴角的弧度都彎得恰到好處。

蘇若雪一下子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眯著眼睛看著溫承顏半晌,隱藏在記憶深處裏的畫麵翻滾上來,蘇若雪身子猛地一顫,忽然想起來之前曾在急診室的走廊外見過他。

隻是當時她的情緒高度緊繃,根本就沒來得及細看。

“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若雪倉皇無措地說完這句話,慌忙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她有些害怕,害怕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認出來。

“蘇小姐?不是要找我麽?”

溫承顏忽然開口,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略微抬起手臂將蘇若雪抬了下來。

他垂眸盯著蘇若雪的側顏,依舊是笑著的模樣,隻是眼神充滿著審視的探究,沒頭沒腦地開口道:“你在害怕什麽?”

“沒,我沒有。”

蘇若雪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意識到剛才他似乎叫了她的名字。

她抿了抿唇,破罐子破摔似地開口:“我隻是來探望蘇瑤而已。”

“蘇瑤你認識吧,就是最近那個賣假藥的。”

蘇若雪毫不客氣地數落蘇瑤,將全部的帽子不由分說地扣在她的頭上。

“現在還沒有定論。”

溫承顏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但嘴角的笑容消失的一幹二淨,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蘇小姐既然腳踝扭傷了,就到會議室裏坐一會吧。”

他說完不由分說地讓人將蘇若雪請了進去,說是請,卻是半強硬的逼迫。

送上來門的“獵物”,當然不能就這麽輕易放過。

溫承顏那雙溫潤的眸子閃過異樣的光彩,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房門,步子挪動又頓住,躊躇半晌還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