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一個為她剝蝦的人

司鏡藝呼吸有著明顯停滯,但很快就發出了笑聲:“行啊,我馬上就來。”

正準備離開時候,又有人上來向司鏡藝搭訕,想請她喝酒。

用手指將那杯酒抵遠,司鏡藝嫵媚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約了。”

“小姐,從你今天晚上來這裏開始,我就已經觀察你很久……你身邊應該沒有其他的伴侶吧?”

“誰說沒有?”司鏡藝眼裏一片驚心動魄的美,“我這就去找他。”

搭訕的男人顯然很失望,隻能眼睜睜看著這麽一個驚豔美人離去。

……

陸延朝再次接到電話時,司鏡藝已經到樓下:“你住幾層?”

“我下來接你。”

很快,手裏拎著宵夜的司鏡藝就看見了披著浴袍從樓道裏下來的男人。

夜風中,陸延朝的黑發濃密,深邃眉骨間仿若藏著萬千星辰,臉上棱角顯示出不好招惹的冷意。

可又因為身上披著的浴袍而浪**隨性,多了些平日裏罕見的痞氣。

司鏡藝又一次忍住想要吹口哨的衝動:“晚上好,陸特助,我還以為吃過燭光晚餐,你還得好好約會一番才回來呢。“

陸延朝搖頭:“沒有約會,隻是剛巧遇見朋友聊了些事。”

今晚坐在他對麵的那個人是陸茜茜,他並沒有要和陸茜茜浪費過多時間的打算。

趕在陸茜茜和別人約會之前,抽了五分鍾把需要的資料拿到手,順便把承諾給她的那瓶羅曼尼康帝交給陸茜茜。

然後就回家來了。

還沒來得及吃晚飯,正好接到司鏡藝的電話。

至於朋友圈那張照片……陸延朝藏起唇角的弧度。

對於他的回答,司鏡藝表現出了質疑的態度:“是嘛?”

“嗯。”

他點頭,不像在說謊的樣子,司鏡藝心頭升起的那股氣,莫名就消了不少。

陸延朝家在二樓,老小區沒有電梯,樓道燈光很是昏暗。

陸延朝在司鏡藝上樓時伸出手輕扶了她一把:“小心一點,不要摔倒了。”

回**在空曠樓梯間的低啞嗓音,令司鏡藝心髒也跟著顫抖,本來不緊張的莫名忐忑起來,差點被樓梯絆倒。

這是司鏡藝第一次踏進男性的家,與她設想的近乎完全一致。

陸延朝的家幹淨到連多餘的任何布置都找不出來,地麵也不染塵埃,一看就是經常打掃的。

所有東西擺放規整,如果是個強迫症出現在這裏,應該會對周圍一切無比滿意。

不過也因為是老小區,所以客廳麵積並不大,相對顯得狹窄。

陸延朝從鞋櫃裏拿出一雙幹淨的拖鞋:“你穿這個吧。“

順手接過司鏡藝手裏的宵夜到餐桌上放好。

司鏡藝換好鞋走過去,和他一起在廚房裏洗了手。

司鏡藝還特意觀察過,他好像也沒有在家裏做飯的習慣。

“我特意的小龍蝦,田螺,花蛤,再來兩瓶啤酒,這簡直就是最好的……“

陸延朝適時補充一句:“痛風套餐。”

司鏡藝:“你就不能說點讓人能聽得進去的嗎?”

嘴角揚了揚,陸延朝在她對麵坐下:“不過偶爾吃一次應該沒什麽問題。”

司鏡藝戴上手套,開始艱難剝小龍蝦,裝作無意提起:“我今晚和我閨蜜……就是那次在酒吧裏見過的。”

陸延朝朝她看了過來,挑眉。

“我們聊了些事兒,本來打算一起去吃宵夜的,不過臨時改變了計劃,決定請陸特助吃這一頓宵夜。”

陸延朝就連剝小龍蝦的姿勢都慢條斯理,一邊處理蝦殼一邊問:“為什麽?”

“不為什麽呀,難道我請我親愛的陸特助吃的宵夜,還需要問為什麽?”

陸延朝低頭不經意笑了下:“原來司總今晚這麽著急下班,是要和你的好朋友見麵。”

“不然陸特助覺得我是要去見誰,又能去見誰?”

要不是因為他們現在正在剝小龍蝦,此刻的話題就會急速偏向不可收拾的軌道,變得越來越曖昧,甚至立刻過了界限。

還好這啤酒小龍蝦海鮮加起來隻會覺得讓人放輕鬆,不會立即走向失控邊緣。

司鏡藝來之前可是深思熟慮挑選過的,否則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發生點什麽簡直理所應當。

可她還沒打算這麽快,而且能不能一舉拿下陸延朝,也尚且是個未知數。

不能確保一定成功以前,司鏡藝絕不會輕舉妄動。

想得到陸延朝最好的辦法……就是進一步,再退一步。

等到把他勾得抓心撓肝不能自已了,就是她可以收網的時候。

司鏡藝做了無數的理論準備,自以為將會是一個很好的獵人,布下天羅地網,等他上鉤。

卻又不知……同時布下彌天大網的,也不隻是她而已。

“不過,陸特助的朋友比我想象中還多,你是本地人嗎?還是從外地來的?”

“本地人。”

“你父母呢?還健在嗎?”

陸延朝搖頭:“不在了。”

司鏡藝眼中頓時升起幾分心疼,難怪陸延朝日子過得清貧簡單——司鏡藝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何得出的這個結論,但下意識就那樣認為了。

又產生了一些同病相憐感覺,她的母親也已經不在,雖然父親還在,但司昌德的存在和死了也沒什麽差別,活著反倒隻會給她帶來糟心事。

“抱歉啊,提起你的傷心往事了。“

“他們很早就已經離世,我已經習慣了。”

“我也差不多。”

司鏡藝將麻辣鮮香的小龍蝦塞進口中,咬了一口,半眯著眼,表情愉悅享受。

即便隻是這樣的食物,也可以帶給她充分滿足感,她從來不是一個很難滿足的人。

生活中一點小小的驚喜都足夠帶給她幸福。

可哪怕要的隻有那麽少一點,她得到的也向來很少。

“我對我媽基本沒有印象,隻有外婆偶爾會拿出她的照片告訴我,她年輕的時候是什麽模樣,她離開我的時候我還太小了。”

“你呢?”

陸延朝回答:“還好,我對他們有一定記憶,不過時間過得太久,這些記憶也已經有些模糊。”

說完,他把手掌攤開在司鏡藝麵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