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的確是不過如此
陸延朝麵對司鏡藝若有似無的撩撥,眼眸幽深似潭:“保護司總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這話如此正經,卻令司鏡藝愈發想要撕開他這些平靜無波的麵孔。
可惜有人不給她繼續試探引誘的機會,在唐培裏儂的頂級香檳拿上來之後,劉少頓時張揚起來:“今晚所有的香檳都有我來請客。”
雖然都是些不缺錢的少爺小姐,但不用自己花費自然也是樂意的。
有人客氣恭維:“劉少大方!”
“不愧是劉少,出手就是闊綽!”
“謝謝劉少!”
在眾聲捧場當中,劉少得意揚揚,又用他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態度嗤笑陸延朝:“少爺我今天就帶你見見世麵,你也別太感激我……畢竟像你這樣的人可能都不知道這唐培裏儂香檳長什麽樣子,更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司鏡藝眼神冷了冷。
這個劉少,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這種僅僅靠著家裏逍遙過世的少爺,從來都不在司鏡藝看重的範圍之內。
就算他家中背景不簡單,可一個根本都沒有接手家族生意,整天遊手好閑的二世祖……
在外麵惹了麻煩,難道他的家族就會替他出頭嗎?
也不見得。
司鏡藝在司家雖然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但隻要她還姓司,就是司家的大小姐。
司家背後又和陸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再加上陸氏集團才剛為她發了澄清聲明……
這幫自大傲慢的富家子弟可能不會在乎其中深意,司鏡藝相信作為家族的掌門人,各家長輩一定會去深思,她和陸家大少爺之間是否還有牽連。
因此絕不會那麽輕易的就出頭為難她。
司鏡藝也才敢這般對付劉少,不怕他報複。
很快,散發著夢幻泡泡的橙黃色香檳倒進杯中。
劉少惡意滿滿瞪著陸延朝,用炫耀的口吻說:“這支可是九八年出品的香檳,至今已經二十來年,正是口味最絕佳的時候,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作為有著“香檳之王”美譽的唐培裏儂香檳,在香檳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唐培裏儂的每一隻香檳都要經過足夠年份的窖藏,更要完美匹配上最優質的葡萄生長年份。
若是達不到標準,那一年即便是空缺著沒有香檳問世,也要保證品質。
這麽一瓶九八年的唐培裏儂香檳,正處於口感第二巔峰的時期。
堪稱價格不菲。
劉少能舍得拿出來,可見多想要在眾人麵前炫耀他的身份地位,更想借這個機會,將陸延朝踩在腳裏。
“這一杯就賞給你了,好好嚐嚐這種你過去從來沒嚐過的味道吧!”
劉少用這般蔑視的言語提醒陸延朝,他不過是個窮侍應生,就算成了司鏡藝的助理,也不過是個沒有什麽見識,更枉論身份地位的普通人。
司鏡藝指尖在陸延朝手臂上蹭了蹭,提醒他不用接這杯香檳,更不用忍讓劉少。
伺機而動,想對付劉少有的是辦法。
但陸延朝卻在她略微詫異的眼神當中,將香檳接過。
“謝謝劉少。“
男人語氣平穩,極富磁性的嗓音充滿了魅力。
導致不少名媛千金看著他的眼神更加露骨,顯然都已經在打他的主意。
隻要給她們一個機會,肯定會想辦法從司鏡藝這裏把人給撬走。
不過這顯然並非此時最重要的事情。
司鏡藝不讚成地把手放在了香檳杯口:“陸特助,別忘了你今晚是我的男伴,可別喝醉了。”
陸延朝好似笑了笑:“不會,司總放心。”
眼看著這兩人郎才女貌的尤為般配,司雲琳心中莫名嫉妒。
即便她根本瞧不起這個侍應生的身份,可光是他的臉,就能夠秒殺一大片富家少爺。
司雲琳有些忍不住的陰陽怪氣:“姐姐你也別管得太寬了吧?雖然他是你的特助,又不是你的仆人,不必什麽都聽你的。”
這種挑撥離間的手段過於幼稚,司鏡藝根本懶得搭理。
她看向劉少:“謝謝劉少的香檳招待,怎麽不請我也喝一杯?”
劉少現在看到司鏡藝的笑臉就生氣,磨著牙說:“也是,我都忘了司大小姐從來就沒見過什麽好東西,跟你這個侍應生助理也算是尤為的相配了!”
他怨毒地嘲諷:“果不其然,什麽鍋就配什麽蓋!”
因為劉少的變本加厲,周遭有人發笑,當成熱鬧看得越發起勁。
司鏡藝不是會受委屈的人,對方都已經這般直白譏諷她了,她自然要反擊回去。
但她身旁的男人在此時輕輕抿了一口香檳,緊跟著皺起眉頭,低歎:“這九八年的香檳也不怎麽樣。”
劉少眼珠子一瞪,仰頭大笑:“果然是沒嚐過好東西的人,連香檳都不會喝,還跑去五星級酒店當侍應生?我看你這個水平也就隻配當一個賣身的助理!”
司雲琳輕輕跺了跺腳:“劉少,你怎麽說我姐姐呢?”
劉少不肯善罷甘休,抬高音量嚷嚷開來:“她以為她做這些破事別人不知道嗎?嘴上說這是什麽特助,其實就是養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我看啊,她要把你們司家的臉麵都給丟光了,你以後可別認她這個姐姐,她有什麽資格跟你相提並論,當你的姐姐?”
一個男人嘴這麽碎,還這麽惡毒,司鏡藝耐心用光,打算教這個劉少做人,讓他徹底嚐到社會毒打的滋味。
剛才潑他那杯酒隻是個警告,可惜他不懂得這個道理,也就別再怪她了。
司鏡藝高深莫測地笑了,正要行動,陸延朝像是看出她的計劃,對她輕輕說了句:“我來。”
將那杯隻喝過一口的香檳,放到旁邊侍應生的托盤上。
男人鋒利的下頜微抬,骨子裏的高高在上令他竟然一瞬間變得比在場所有人身份都更尊貴。
“九八年的香檳到現在年份已經過了二十年,但還遠遠沒有達到香檳真正的巔峰期。”
“四十年以上的窖藏,不知道劉少的手裏有沒有?至少是八二年的唐培裏儂,又或者七零年,六六年的?”
陸延朝漫不經心一笑:“九八年的唐培裏儂,的確是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