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冤大頭前夫

司鏡藝心底冒出寒氣,黃鋒這是給她下了套?

她想要趁機找黃鋒麻煩,對方也已經將她當做待宰的羔羊。

雖然她在寧袁拍下照片視頻之後,就會立即找借口告退,但萬一呢?

“司總,幸虧陸特助來了,否則今天......”

司鏡藝拍了拍寧袁的肩膀:“今晚麻煩你跑這一趟了,打個車早些回家吧。”

寧袁看出司鏡藝和陸延朝有話要說,點點頭就先離開了。

“跟我走。”

司鏡藝先在手機上給寧袁轉了筆賬,算是報銷加獎金。

然後瞥了身前男人一眼。

雖然不知道陸延朝之前在做什麽,但他臨時出現在這裏,也是為了她這個當老板的。

也可以考慮給他發個獎金。

陸延朝跟上,想到今晚陸茜茜那通電話。

知道司鏡藝可能遇到麻煩,他連猶豫都沒有,拋下手頭的事情就驅車來了這裏。

看到她以微醺醉態就要被一隻髒手觸碰,心裏驟然爆發的戾氣連他自己都意外。

某些情緒大概正在失控當中。

他神色沉了沉,轉眼就坐到了司鏡藝的車上。

喝了酒的司鏡藝自覺在副駕駛坐好,纖指撐在額頭上,輕靠著車窗:“今天,多謝了。”

“司總,這是我作為特助應該做的,你不必客氣。”

陸延朝臉上所有情緒都已消弭,語氣裏更是沒有半點起伏。

司鏡藝卻察覺到,他似乎在生氣?

為什麽?

“陸延朝,你是不是覺得我這麽做很輕浮?”

她視線掠過去,餘光範圍內是陸延朝冷淡的側臉。

他不說話,司鏡藝就自顧自說下去:“凱越是司氏集團最大的商場合作方,設立了至少三十個專櫃和十多家門店。”

她給陸延朝仔仔細細算了一筆賬。

“單是凱越的合作每年都會為司氏帶去數億美元營收,如果凱越的深度合作夥伴成了S.YI,司氏的市場占有率就會大幅度下降。”

陸延朝終於有了反應,但他顯然不讚成司鏡藝的做法。

“所以你拿自己做籌碼?為了S.YI,你就可以被......”

司鏡藝輕笑:“怎麽可能,有寧袁在呢,如果不是黃鋒還留有後手,出了餐館我就會甩脫他。”

“這太冒險了。”陸延朝深深看著她,“生意不是這麽做的。”

司鏡藝“噗嗤”一聲:“陸特助,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很會做生意?”

她覺得,一個還需要去酒店宴會廳打工的男人,怎麽可能懂她現在麵臨的壓力?

但陸延朝頓了頓。

作為全家擁有數十家分公司,總部大廈建造斥資超過三十億的頂級建築事務所創始人,他應該還是會做生意的吧?

一陣沉默後,他才音色略啞道:“這應該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你就沒想過會有什麽後果?”

“也想過啊。”

漫不經心的,司鏡藝勾唇:“那又如何?”

從她向陸老爺子借了一筆錢出國讀設計那天開始,她就已經決定要向司氏集團開戰。

她孑然一身,隻有自己,所以無論什麽代價,哪怕淪落深淵,也絕不後悔。

停車的胡同裏燈光昏黃,司鏡藝琉璃般清澈的眼眸裏,閃爍著盈盈水光。

裏麵還藏著不管不顧的固執。

像隻齜牙咧嘴的小豹子,奶凶奶凶的。

陸延朝有些移不開目光。

許久,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黃鋒這個人,看麵相就不簡單,你這樣對上他,隻會吃虧。”

“陸特助還會看相......不過你說得對,他確實不簡單。”

司鏡藝開始思考,黃鋒和司家,是否有私下裏勾結?

也許今晚根本就是衝著她來,要拿捏她的把柄,令她再也沒辦法和司氏敵對。

既然她運氣不錯逃過這一劫,她也就不客氣了。

司鏡藝徹底沒了醉意,拿出電話撥給寧袁:“把我們手裏黃鋒過去吃回扣收賄賂的消息放給凱越市場部副總。”

接下來就不需要她做什麽了,光是凱越內部的鬥爭就足夠黃鋒好受。

之前不用這一招,是因為這麽做之後,凱越的市場部必定重新洗牌,會影響她和凱越的合作。

現在既然也沒什麽機會,就隨便凱越內亂吧。

她總能找到新的出路。

就是可惜今晚沒拍到黃鋒手腳不規矩的視頻,否則黃鋒就真死定了,凱越過去出過類似醜聞,所以對員工這方麵約束非常嚴格。

一旦發現員工騷擾女性,就算是高層也隻有被開除的下場。

比商業醜聞還更嚴重。

“麻煩陸特助送我回家,你應該知道我住哪裏?”

司鏡藝和寧袁聊完,才抽空看向陸延朝。

他低聲應了,驅車往司鏡藝的公寓開去。

半路上,司鏡藝都快睡著了,冷不丁聽到陸延朝問:“你為什麽不找你的前夫幫忙?”

她驟然清醒,覺得他這話很好笑:“我為什麽要找他?”

“陸氏集團每年納稅額都超千億,他們想要對付你口中的司氏集團,應該輕而易舉。”

“所以呢?”

陸延朝冷硬地說:“你不覺得你很吃虧?結婚又離婚,他總該付出點什麽。”

司鏡藝伸手戳了下陸延朝的胳膊:“那你覺得我該問他要點什麽?”

“至少......”陸延朝也給自己算了筆賬,理所當然道,“叫他分十幾億給你,再幫你解決你的問題。”

“......”司鏡藝忍不住衝著陸延朝豎起了大拇指。

陸延朝疑惑地揚眉,沒懂她是什麽意思。

司鏡藝忍俊不禁了:“你好天真啊陸延朝,我那個前夫就算是腦子裏裝滿了鹵水也不可能同意這種要求吧,他是冤大頭嗎?”

她笑道:“十幾億,他怎麽舍得拿出來?”

陸延朝沉默。

他腦子裏沒有裝鹵水。

也不是冤大頭。

十幾億而已,同樣舍得。

他隻是在這一刻想到過去婚姻當中,他作為司鏡藝法律意義上的老公卻什麽都沒有做過,認為自己很失職。

他全然忘記當場被老爺子逼著結婚時,有多麽抗拒,還曾篤定司鏡藝救老爺子這事兒也滿懷心機。

過往所有的認知都被打破,他挺認真建議:“也許你可以試試看。”

“我才不要和他扯上關係。”司鏡藝麵露嫌棄,又倏地笑了,“萬一他認識我,愛上我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