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薑丞相

說完,身旁再也沒有了回應,她扭頭一看,燕昊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她掐指一算,才想起今日是上早朝的日子。

“琥珀。”沈從雲實在是不太想去應付那幾個鶯鶯燕燕,以及壽安宮裏那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沈太後,“你吩咐下去,就說今日本宮身體不適,不用來請安了。讓她們自己去壽安宮給太後請安吧。”

琥珀領命離開,她又叫來景元宮所有的宮女,讓她們將玉帶河仔仔細細打撈一遍。

人生無常,好感度還是得要繼續刷的,所以她又拿了庫房的鑰匙。

原本景元宮是沒有小庫房的,但燕昊陽逢年過節就按照宮規慣例,給原主賞賜東西。

本來,那些賞賜應該是由皇後按宮妃品級,分發給各宮的。結果燕昊陽這廝三年隻娶了一個皇後,後宮空空如也。實在放不下了,隻好另外騰空了一間屋子,當做景元宮的小庫房。

她隨手拿了一根人參和一塊血燕窩,不論那耳墜能不能找到,她今日都要去玉芙宮安撫一下薑婉兒。

千萬不能因為狗皇帝手賤,導致男女主的緣分就此畫上句號啊!

沈從雲一手抱著兩隻錦盒,另一隻手艱難的上鎖。

“皇後娘娘!”珍珠興奮若狂的走了過來,捏著耳墜在半空中晃**,隱約還能看見有水滴流下,“娘娘,果然是在玉帶河裏!”

沈從雲麵色一喜:“能找回來就好。走,我們去玉芙宮。”

珍珠這才注意到,她手上抱著兩隻紫檀木錦盒,頓時急了:“娘娘,您要把百年人參和貢品血燕全都送給薑昭儀?”

沈從雲微微頷首,她幾乎要炸毛:“為什麽呀?娘娘,薑昭儀她都那樣冤枉咱們景元宮了,憑什麽還給她送這些。”

沈從雲瞳色冷了下去,“本宮自有打算。”

珍珠頓時覺得委屈:“奴婢隻是見不得娘娘受委屈。上一次送雞湯,玉芙宮的人便是那般。奴婢是心疼娘娘……”

她再想說什麽,卻也無法改變沈從雲的心思,有些無可奈何:“真希望薑昭儀能明白,皇後娘娘對她究竟有多好。”

隻要好感度上漲到正數,那沈從雲便可以收手,不再當這個悲催舔狗了。

沒錯,沈從雲覺得現在的自己就跟舔狗沒什麽兩樣了,偏偏她還不能說什麽。

誰讓自己穿越成了一個炮灰反派,而且是逃不走的那種。

都怪燕昊陽!

沈從雲恨恨的想。

與此同時的朝堂上,高高在上的燕昊陽耳邊聽著大臣們呱噪的爭辯。

就在文臣武將們幾乎亂成一鍋粥時,忽然,燕昊陽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阿嚏!”

難道是朕昨夜沒蓋被子,著涼了嗎……

燕昊陽微微皺眉,緊接著又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阿嚏!”

這下,朝堂之上那些幾乎吵成一鍋粥的文官武將,全都停下了爭吵。

“還請陛下保重龍體。”一個身穿藏藍官服的中年男人拱手道,“若龍體有損,於江山社稷絕非有益。”

“不勞薑丞相擔心,朕可能隻是偶感風寒。”燕昊陽沉聲說。

話音剛落,之前與薑丞相吵得最厲害的一位五短身材武將也拱手說:“風寒可大可小,皇上還是得多多注意。微臣曉得塞外有個專門治療風寒的小偏方……”

薑丞相冷眼睨著那武將:“左統領!區區偏方,怎麽可能比得過宮中太醫。”

“不試試如何知曉結果?”左統領漲紅了一張臉,“就像前線吃緊,需要眾多糧草供應,你們這些成天隻知道放酸屁的文官卻說什麽要休養生息!”

“左統領倒是說得輕鬆,你怎麽不出去看看,多少百姓家中餘糧都隻夠自己吃。讓他們交糧送到前線去,你忍心麽?”薑丞相冷冷反駁道。

“沒錯。去年,三州六府分別遭遇幹旱、蝗災、地動。這三個州府的災民不斷湧入京城,京中四大糧倉早已開放全力救濟災民了。哪裏還有什麽餘糧送到前線去。”

“就是就是。這幾日的戰報,隻不過是幾場小摩擦罷了。何必興師動眾?”

“小摩擦?”左統領幾乎氣笑了,“跟你們這些文官說不明白!”

燕昊陽冷眸掃過一眾大臣,眾人原本活躍的氣勢,竟然很快又冷了下去。

他把玩著白玉扳指,眼神略顯飄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女人說過,沈風虎會在近期謀反。幹糧如果存放得當,可以放一年甚至一年以上。

所以,沈風虎現在就想要囤積糧草了!

燕昊陽瞳色瞬間冷了下去,他冷聲說:“此事,日後再商議吧。”

“可是,邊關那邊……”

左統領還想要說些什麽,被燕昊陽打斷:“左統領,薑丞相他們並沒有說錯。如果去年未曾發生這些災禍,那京中糧倉大抵是足夠的。如今,就算要征集糧草,至少也該等到秋收之後。”

“秋收?”左統領徒然拔高了聲音。

“嗯?你有什麽異議麽?”燕昊陽冷幽幽的望著他,那目光,宛若天神在看著底下卑微的螻蟻。

左統領被這強大的氣勢,壓迫得幾乎抬不起頭來:“微臣不敢,隻是大將軍那邊……”

“夠了。”燕昊陽微微抬手。

身旁的似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尖著嗓子道:“退朝!”

縱使左統領心裏有些不高興,卻又沒什麽辦法,隻能跟隨人流離開。

“薑丞相。”燕昊陽叫住了準備離開的薑丞相。

薑丞相連忙停頓了腳步,躬身等候:“陛下還有什麽吩咐?”

燕昊陽眼底平淡毫無波瀾:“此事,朕應當前日便告知丞相的。前日,薑昭儀的菜裏,被人下了毒。”

薑丞相微微一愣,旋即躬身:“婉兒她……她沒事吧?”

“並無大礙。”

聽到這句話,薑丞相明顯鬆了一口氣:“那微臣便放心了。皇上,婉兒這孩子從小便沒離開過丞相府這麽久。還望,您能在宮中多待她幾分好。”

“……”燕昊陽並不敢輕易答應。

如果按照那個女人口中的劇情線,他是不是應該直接答應下來?

可一旦知道自己還未經曆過的人生,早已被人寫下了定局……

他心裏就好似堵了兩塊兒大石頭一般,異常梗塞。

想要拚命的反抗這種被人安排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