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利益紛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喝了酒的秦紹似乎比平時可愛多了。他沒接話，等到疼勁兒過了緩緩坐起來，慢慢把皮帶扣好，恢複了平日裏的精英扮相。

我和他各自坐在沙發一端，秦紹點了煙，也不和我說話。

“你被人暗算了？”好奇心害死貓，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問。

“算是。”他抽著煙，很平靜。

“誰敢對你下手？”

“那可不好說。”秦紹轉過臉看我，煙霧在我和他之間形成一道曖昧的屏風。秦紹眼裏漾著笑意，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商場如戰場，這話聽過吧？”

“競爭對手？”我問。

“薑薇，少問點問題，知道太多對你不好。”秦紹轉過臉不看我，我心裏有了無數種猜測。商場上秦紹明裏暗裏整過的人不少，想弄死他的人比比皆是。隻是大多數都沒這個能耐。我理解他的苦衷，開疆拓土本就意味著犧牲。秦集團這麽龐大，裏麵藏著的利益、欲望、人性，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深厚，都要複雜。

“為什麽不讓林碩上來？”我又問。

“就這麽好奇？”我點頭，又搖頭。

“要是讓你不喜歡，就當我沒問。”

“想讓我喜歡？”這話有歧義，如果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我當然喜歡得到老板的認可。可如果隻是男人和女人……放在以前，我會辯解推脫，但是今時今日，我突然想抓住他這一句話的把柄，讓他距離我更近一點。

“當然不想讓您討厭。”我選擇了折中的答案，讓自己看起來不輕賤又不蠢。秦紹輕笑一聲，把手伸到我麵前，我沒敢動。

他的手在空中停了半秒鍾，然後在我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疼到不疼，但是有些癢，秦紹要笑不笑地看我，那一刻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整容的用力還不夠狠，是不是秦紹已經發現，我就是他查了三年卻一直沒能找到的人。

“小機靈鬼。”他說我，語氣竟然有點寵。

再這麽下去，我真怕自己和其他戀愛腦的女人一樣胡思亂想。

“秦先生您還是生下去吧。”我站起來，“喬小姐真的需要安慰。”

“不走了。”他說。

華城公寓麵積不算大，但是也不算小。兩室兩廳兩衛。

這個格局讓我踏實了一些，至少我們兩個不用擠在一個空間內休息。

“那您自便。”我說，“但是主臥室被我占了，隻能委屈您去客臥。”

秦紹點了點頭，我火速滾回臥室。

我保持著女人應該有的羞澀，這會讓男人有新鮮感。秦紹雖然克製，但也是人。更何況在他麵前表現出小女生應有的臉紅心跳對我而言易如反掌，因為麵對他的時候，我本身就是這樣的。

沒多久，秦紹去了客臥，我聽見他關門的聲音，這才放鬆神經去浴室洗澡。

樓下，秦紹的車還在，林碩一晚上都留在車裏，是為了什麽我不得而知，但我很清楚，秦紹遇到了麻煩。他腰上的傷口很深，不是一般的利器所為，憑我這些年積累的經驗，應該是匕首或者瑞士軍刀一類極具殺傷力的武器。

什麽人敢衝他下手，還是下這麽狠的死手？

我開了電腦，聯係上粱粟，問他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粱粟說：秦紹這些年仇家不少，你讓我猜我還真猜不到。不過聽說他最近有塊地要交易，是塊肥肉，不少人盯著呢。

我問：競爭對手都有誰？除了常見的幾家。

粱粟說：最大的一個，可能是他小媽的人。

秦紹和他父親再娶的女人溫炳蘭麵和心不和，雖然每次見麵都客客氣氣，過年過節，該有的禮節也都有，但尊重隻是表麵，和睦更是浮雲。這背後更深的原因是：溫炳蘭的兒子秦慕銘，隻比秦紹小兩歲。

秦家肉多，最後這塊肉怎麽分很難說。兄弟二人平日裏兄友弟恭，其實心裏都把對方當做眼中釘肉中刺，越早鏟平越好。

“老大，豪門鬥爭你懂吧？”粱粟說，“精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