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隨心所欲

談九玄意氣風發,單單從這信中便悟出了很多,藩王,以及自己小姑媽,皆有不凡野心。

而這也能看出自己的爹,也未必就是那慈眉善目得鎮國將軍。

談九玄咧嘴一笑,開心極了。

可珠玉卻像是看傻子一樣,小眼珠子亂轉,低聲嘀咕了一句:“怎的小侯爺傻了麽,不知道自己不會寫字嗎,怎麽笑的這麽開心。”

她嘀咕完便抬起手捂住了眼睛,心裏默默道:“不能看著小侯爺,他會尷尬的……”

可剛把手抬起來,便聽到談九玄認真說道:“珠玉,筆墨伺候。”

她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硬著頭皮的說道:“小侯爺若是想給主母回信,便由二爺主筆就好,想來如果二爺知道小侯爺願意待見主母了,他老人家會興奮的睡不著午覺得。”

她說的委婉,其實就是再說,小侯爺你不會寫字,就不要丟人了,交給談淵就好。

“讓你拿就拿,哪有那麽多廢話!”談九玄眉毛一豎。

珠玉身軀一震,她小心翼翼得看了一眼自家侯爺,對方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氣質流淌,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奴婢醒的!”

珠玉趕緊躬身告退,不一會便將筆墨紙硯送到。

談九玄拿起毛筆來,平靜的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二叔談淵的身影來,然後運轉衝虛真經。

緩然,一股清氣上升。

而談九玄此刻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書生氣質,一絲絲浩然正氣被自然之氣從天地間抽絲剝繭一般的搜刮出來。

談九玄驚奇的發現,浩然正氣就像是小弟一般,被自然之氣揪來揪去,像是訓練士兵一般。

不一會,整個丹田像是充氣球一般充滿了浩然之氣,而此刻談九玄承受的壓力卻是巨大的,頭皮都暴出了青筋。

丹田處也傳來一股**般得劇痛。

“喝!”

他低沉一吼,將浩然之氣壓縮入全身各處,手上也筆走龍蛇,寫出了人生當中的第一個字。

隨!

這個字落入紙上之時,一股琴瑟和鳴得聲音隱隱從紙上傳出,莊嚴肅穆!

但隻是片刻,便消失了。

而珠玉則是極其震驚的在一旁不知所措,她嘴巴張得能放下一顆雞蛋了。

身懷七品修為得她自然懂得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儒道晉升八品,登堂入室的現象。

若是正常人晉升她自然不屑一顧。

可放在自家小侯爺身上,卻不由得震驚了!

據她所知,小侯爺這是第一次提筆!

第一次,便直接跨級!

晉升八品?

這恐怖如斯的儒道資質!

能讓儒聖宮宮主跪下求著他拜師!

據她所知,有一些人在修煉一途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被稱為“子”,會在修煉之初被天道獎賞,直接跨級。

比如五大聖宮之主,就有三位是如此人物。

而天下,也僅此三位而已。

“刷刷刷!”

談九玄一鼓作氣,又連續寫了三個字。

四個字連起來便是,隨心所欲!

四個大字熠熠生輝,筆鋒奇特,線條優美,仿佛鬼斧神工一般,有一股神秘的氣息流轉。

這四個字也是談九玄想對遠在南方得小姑媽和那位藩王講的。

這封信沒有多餘的字,就這麽被裝上信封,交給還沒從震驚中醒來得珠玉手上。

“珠玉,將此信寄與我姑媽。”談九玄眼中眸光四射,好半天才平靜下來,淡淡得說道。

“啊?!……啊!少爺習儒了??!!啊嗚嗚嗚嗚嗚……”

珠玉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眼珠子瞪得老大,剛想大叫出口便又被談九玄捂住了嘴巴,可憐的丫頭眼睛中淚水再打轉轉,委屈巴巴。

今天,她已經是被第三次捂嘴了……

等她平靜下來,這才驚喜的說道:“恭喜小侯爺,賀喜小侯爺,我這就告訴將軍,我們的小侯爺乃是驚世之才!”

“停!”

談九玄直接一揮手,製止住了她,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件事本侯爺要玩兒一個大的,你也要保密,送信要偷偷的送,知道嗎?”

“哎!奴婢醒的!”珠玉連連點頭答應,心中卻忍不住的激動,小侯爺開竅了,那麽主母也就不用每日發愁了!還有將軍那裏,定然會高興的手舞足蹈吧。

珠玉走了,寄信去了。

而與珠玉一起走得還有世子大院周圍幾道隱晦的波動,來的了無痕跡,走的輕如鴻毛。

談九玄有意無意得看了一眼這幾道波動得離去,嘴角多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養心居。

談淵黑著臉,聽著兩個書生給他的匯報著什麽,可是他聽著聽著越來越臉黑,臉色越來越陰沉。

“胡鬧!胡鬧!胡鬧!”談淵臉色陰沉似水,也不顧得二品大儒風範,一個箭步,抄起門框旁邊正在燃著的青銅大鼎便朝著那兩個書生打扮得人砸去。

那百斤重的大鼎竟然讓他當做玩具一般的耍來耍去。

“老子讓你倆守護著那個小兔崽子的安全,你們倆怎得也被那個畜生帶壞了?還敢欺騙與我了?”談淵氣的胸脯一陣亂顫。

“那兔崽子什麽德行我當叔叔的不清楚嗎?還什麽八品儒道,劍道天才,儒道之子,驚世之才??”

“他小兔崽子哪怕寫出一個字來,或者舞上幾招劍法,我談淵,堂堂尚書,我倒立吃屎!!!”

“好哇,你們兩個不成器的東西,敢和那個兔崽子學,我砸死你倆!!”

談淵是真被氣的暴走。

眼看著百斤重得銅鼎砸了過來。

那兩個書生臉色立馬一白,立馬連滾帶爬得像是圓球一樣“咕嚕嚕”滾著,躲避著毒打。

隻不過,也被銅鼎接二連三的撞到,不一會二人便鼻青臉腫了。

堪堪躲避了銅鼎這才戰戰赫赫得說道“老師,真的,是真的!我們親眼所見啊!”

隻是還沒等說完就見那足有桌子大小得銅鼎又呼嘯而來,同時還伴隨著談淵的怒吼:“老夫信你個鬼!”

“反了!反了!一個小兔崽子,連我的門生都帶壞了!”談淵氣急敗壞的輪著銅鼎,既想笑,又無奈,又想哭。

“老師,珠玉已經帶著小侯爺的字出去了,您在打我們,就真錯失了小侯爺的驚世之作了!”

兩個書生得真誠狂吼,這才令談淵遲疑得放下了銅鼎。

隻不過談淵的臉色,依然黑的像鍋底。

“走,我倒要看看,你們在搞什麽!”

兩個書生這才互相對視了一眼,長出了一大口氣,露出劫後餘生得表情。

過了一會兒,談淵帶著兩個書生,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得來到了出將軍府得必經之路上。

隻不過剛一過來,便看到堂堂鎮國大將軍像是做賊一樣,領著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武夫,也來路邊的一個草叢裏蹲著。

兩個書生對那兩個武夫露出同情之色,想必這二位也是認真“匯報工作”的時候被領導打了。

二路人馬不動聲色,互相打了一個眼色,全部趴在草叢裏,要多猥瑣有多猥瑣,蹲守著什麽。

不過一會,隻見一個丫鬟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得捧著一封書信過來,正是打算出將軍府寄信得珠玉。還時不時地東張西望一下。

她深深記住小侯爺的交代,要低調!

她貓著腰,正要邁步的時候,就聽見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珠玉,你去哪兒啊!”

珠玉剛要回頭,便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個黑布袋蒙在了頭上,然後脖子隻感覺一疼“砰”得一下,便失去了意識。

“啊?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