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這是欠了誰

在桑湛麵前,雲嬋也終於硬氣了一回。

反正他這個毒,普天之下大概隻有她能解。

桑湛看了她一眼,果然沒再繼續逼問。

“王爺,我再幫你看一下。”

雲嬋伸手,纖細柔軟的手指輕輕搭在桑湛的手腕上,細細探查。

從脈象上看,毒雖然暫時被壓製,但他的身體卻還是很虛弱。

看來,剛剛那藥對這個毒的效果並不是很好,隻是用量比較大,才勉強起了作用。

後麵還得盡快弄清楚他中的到底是什麽毒,就算短時間配製不出真正的解藥,至少,可以對症使用一些其他能抑製毒發的藥類。

否則,這個毒會愈發凶猛,控製神智,令其發狂而死。

“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雲嬋站起身,正想扶他躺下,門外,一個侍衛倉皇稟報:“爺,宮裏出事了,皇上讓您速速進宮。”

聞言。

桑湛原本微瞌的雙眸徒然睜開,低沉漠然的嗓音裏完全聽不出半點虛弱:“出了什麽事?”

“皇上遇刺!”

侍衛隻回了四個字,雲嬋便知道這趟宮是非進不可的。

可桑湛現在這個狀況,不但不能處理事務,隻怕,還會暴露他身體有恙。

雲嬋目光看向桑湛:“王爺……”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這一刻,她的心裏對桑湛已經多了幾分擔憂。

“通知白羽和玥影,立即進宮。”

桑湛幾乎沒有猶豫,伴隨著話音,人也迅速從**起身。

出了這麽大的事,雲嬋知道他別無選擇,除非說出真相,否則便是抗旨。

真相不能說,那麽,就隻能硬挺著進宮。

她心中默念,隨後,一粒白色藥丸瞬間出現在她的手中。

“這藥給你。”

雲嬋把藥丸遞給他:“它能讓你馬上恢複體力,但是隻能堅持五到六個時辰左右,藥效一過,你就會因為過度透支體力而陷入昏迷,並且,有再次毒發的風險。”

桑湛視線看向雲嬋手中的小藥丸,沉默一瞬,從她手中接過來就直接扔進了嘴裏。

“你和本王一起去,不管昏迷還是毒發,你不準離開本王半步。”

“……”

還真是霸道。

“你就不怕趁你昏迷,我會對你不利?”

“不怕。”

幹脆利落的兩個字,讓雲嬋不禁微微一怔。

怪了。

她平時也不是這麽輕易動容的人,怎麽一遇到這男人,她就變得總是這麽……

“行吧。”

雲嬋小心隱藏著心底的異樣,裝作不太在意的樣子說道:“既然你這麽信任我,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你去一趟好了。”

信任麽?

桑湛薄唇輕輕勾了一下,卻沒再說話。

感覺體力確實恢複了一些,他披了件外套,邁步就往門口走去。

“喂!”

雲嬋跟上去,提醒道:“別走那麽快,藥效還沒完全發揮作用,你這樣容易感覺疲勞。”

桑湛停下下腳步,等她走到身後,才轉身看向她,那雙黑眸幽深至極,透著幾分邪魅:“本王沒你想象中那麽弱,不信,你想試試?”

雲嬋忙後退一步。

開玩笑!

異能被壓製,還時不時渾身不聽使喚,讓她怎麽試?

“你管好你自己,宮裏人多複雜,別讓人欺負了。”

讓別人欺負?

那是不可能的!

“爺!”

“爺!”

雲嬋剛想開口說什麽,白羽和玥影匆忙趕到,見到桑湛的狀態,不由都震住了。

這怎麽……恢複的這麽快?

白羽單手捂著胸口,臉色還有些蒼白,顯示是傷的不輕。

見狀,桑湛微微擰眉。

隨後,看向雲嬋:“有沒有藥,給他吃一顆。”

“……”

他當這藥是糖豆呢,說有就有,還能正好對症?

不過,治療內傷的藥倒是好找,隻是,取藥不用異能的?

異能被壓製的情況,給他取也就罷了,還要給他的下屬取,她這是欠了誰!

“不用了,爺,玥影剛剛已經替屬下看過,也服用過治療內傷的藥,屬下感覺好多了。”

白羽聞言,趕忙搖頭拒絕。

他可不敢麻煩王妃。

“既然如此,那便出發。”

一行四人,用最快速度趕到皇宮。

不得不說,桑湛的恢複速度簡直逆天。

雲嬋原本是想用馬車進宮,這樣,路上還能有點時間讓他攢狀態,不成想,人還沒出府,他就基本是恢複如初了。

進了宮後,聽禁衛軍講述了才知道。

原來,刺客的目標是妤妃。

妤妃聽從桑湛的命令,那晚之後便如實稟告,皇上令宮中畫師將妤妃口中的賊人畫出樣貌,再發出通緝。

可畫師的畫像才畫了一半,便遭到刺客襲擊,畫師當場斃命,妤妃也受了傷。

好在,妤妃的宮裏加強了戒備,那刺客才沒有得逞。

但刺客在禁衛軍統領的追擊之下,竟然跑進了皇後雲傾煙的宮裏。

當時,皇帝正在雲傾煙宮裏用早膳,慌亂之中,皇帝被刺客刺中手臂,傷的並不是很重,可雲傾煙原本身體就很虛弱,這一幕讓她受了驚嚇,當場便病倒了。

此刻,所有宮醫都在雲傾煙的宮中,對她進行緊急救治。

“這麽嚴重?”

聽完禁衛軍的講述,雲嬋當即便覺得,這位皇後的身體是不是也太弱了?

上次在太後宮中見過一麵,麵色看起來還算不錯啊。

“是啊,皇後娘娘有舊疾,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的調養著,這才稍微好了點,皇後娘娘最在意的人就是皇上了,今日親眼見到皇上遇刺,能不被嚇到嗎?”

隨著說話,幾人沒多久便到了雲傾煙所住的宮殿。

玉錦宮。

皇帝東方易淵隻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手臂,正在外廳焦急的等著裏麵的救治結果。

桑湛作為東方易淵的義子,名義上的皇長子,當然不可能沒有母妃。

雲傾煙膝下無子,所以桑湛也自然而然的被繼在了雲傾煙的名下。

正宮之子,加上東方易淵對他過分的信任與倚重,便是眾人對他的忌憚之處。

“皇上。”

桑湛走進外廳,行禮後便立馬關心的詢問:“您的傷怎麽樣,不要緊吧?”

“朕無礙。”

東方易淵目光看了眼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下說。”

這句話,無疑突顯了他對桑湛的寵信有多深厚。

因為此時廳裏還站著很多其他皇子公主,其中包括東方冥與東方嚴兄弟二人。

兩人視線交匯,一向麵和心不和的二人眼中難得的露出了相同情緒。

一個非皇家血脈的野種,他憑什麽?

父皇這般偏愛於他,可他卻連“父皇”都不叫一聲,如此恃寵而驕,這種人,根本不配擁有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