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出國
“出……出國了？！”
喻晝寧驚呼：“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呢？”
“昨天走的。”
沈暮成言簡意賅，並不想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
可喻晝寧實在是不能相信：“為什麽這麽突然？”
“小孩子闖了點禍，送到國外去好好反省反省。”
之後，無論喻晝寧怎麽軟磨硬泡，他都不肯再透露更多信息了。
她心亂如麻，恍恍惚惚的。本想著昨日那尷尬一麵，祁見恐怕也需要時間緩緩，決定過幾天再說的。但現在她等不及了，約了祁見見麵。
祁見回得很快，兩人約定第二天學校見。
第二天喻晝寧剛一出門就發現沈暮成已經在等她了，他眉眼淡淡，看不出喜怒，但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喻晝寧沒再和他搭話，隻想著盡快去學校找到祁見好好問一問這事。
她走在校園的路上，有不少人看著她竊竊私語。她正覺得奇怪，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邱可，她聽起來非常激動：“寧寧你今天來上課嗎？”
“來啊，我正往班級趕呢。”
“快點快點，祁見在這裏等你啊！”
喻晝寧一驚，馬上加快了步伐。
她到班級門口，發現這裏聚著不少人。有隔壁班的，也有跨年級過來看熱鬧的。那些人看到她，眼裏閃著興奮的八卦神色，為她讓出一條路來，喻晝寧硬著頭皮從他們的視線中穿過去，走進班級。
她一眼就看到了祁見。春已至，少年脫去厚重的羽絨服，換上茶色長風衣，肩寬腰窄，站在一眾學生中也是鶴立雞群，格外顯眼。他本來垂著頭，眼神黯淡，但在看見喻晝寧後突然露出了笑意，眼中碎星點點，熠熠生輝。
邱可激動得都要把大腿拍紅了。
喻晝寧走過去，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地抱怨：“你怎麽來了？”
雖說是抱怨，可她雙頰飛紅，少女懷春，誰看不出來是她不好意思了？
祁見低著頭，很自然地幫她把身後背著的書包拿下來，道：“你說有話和我說，我怕你找不到我在哪，所以想著先來找你。”
這時候其實已經是早自修的時間了，但老師們開早會無人管理，學生們一個個都不好好讀書，到處亂跑。
喻晝寧拉住他：“我們出去說。”
他們有頂著一大堆或好奇，或不善的目光，從樓梯上跑了下去。
喻晝寧想要盡快逃離，因此拉著祁見跑得快了些，等到停下來的時候呼吸有些不順。祁見幫她拍背順氣，耐心地等著。
喻晝寧冷靜下來後，才想起來自己找祁見究竟是因為什麽：“你知道沈雲帆出國了嗎？”
祁見垂下睫毛，微微歎氣：“知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走之前，和我說了。”
虧得喻晝寧還覺得自己也是沈雲帆的朋友，他和祁見說了卻不和自己說，這讓喻晝寧有些生氣：“他是為什麽出國的。”
祁見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反問：“你有問過他哥哥嗎？”
“問了，但他不願意告訴我，隻說是沈雲帆闖禍了。”
“哦，難怪。”祁見說，“沈雲帆隻說了他有急事要去國外，但沒說原因。大概是難以啟齒，所以不肯告訴我吧。”
這也能說得通，不過喻晝寧還是覺得有哪裏怪怪的。她試探地問：“你和沈雲帆……吵架了嗎？”
“為什麽這麽問？”
“就是……我最後一次看見沈雲帆的時候，他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樣子，我提起你他還愣了愣，當時就在猜想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喻晝寧撒了一個謊，實際上，她最後一次見到沈雲帆是和祁見一起在醫院的那次，後麵沈雲帆就再沒來看過她。不過她的謊話倒也沒有被拆穿的可能性，畢竟沈雲帆遠在國外，而且連所有的聯係方式都換了。
她最近撒謊功力真是日漸增長，越來越臉不紅心不跳了。
祁見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沒有，我和他沒有吵架。”
喻晝寧還想再說些什麽，被祁見打斷了。
“好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見到，別聊別人了好嗎？”
喻晝寧睜大了眼睛。
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太好，祁見立刻道歉：“對不起，我隻是太想你了，不想難得可以在一起的時光，注意力都放在別人的身上。”
他們牽著手，慢慢地在校園裏漫步。
喻晝寧有點難過地想，雖然她很愛祁見，可沈雲帆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也是他們兩人的共同好友，他也算別人嗎？
英華的林蔭道是找專人設計的，花團錦簇，嬌美豔麗，花香撲鼻，走在其中如臨仙境。
祁見緊緊地拉著她的手，慢慢地移動手指，試圖和她十指相扣。
喻晝寧一個激靈，掙脫了出來。
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勉強笑著說：“這太快了吧……”
她的身體有些僵硬。
祁見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深呼吸，抬頭向喻晝寧道歉：“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不是不是，”喻晝寧慌忙擺手，“是我還沒準備好，我……”
她咬著唇，說不下去了。
祁見大概會覺得她真是一個反複不定的怪人吧……
明明是她先告的白，明明是她說喜歡他，對他窮追不舍，可他反過來主動後，她又不情願了。
希望他不要把她想成是那種故意欲擒故縱的壞女人……
祁見非常體貼，把她送到班級門口才離去，期間一直在和她道歉，喻晝寧心裏的愧疚之情翻江倒海，都快要把她淹沒了。
可是……她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做好重新開始這段戀情的準備。
祁見的背影消失後，邱可撲了上來，抱住喻晝寧使勁搖晃她：“快說！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喻晝寧心裏煩，苦笑著把她的手從自己脖子上薅下來：“什麽都沒發生，你不要亂猜。”
邱可才不相信呢：“明明之前你還說他拒絕了你來著，我看怎麽都不是那麽回事吧，你是不是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