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髒了

他用那張戴著金色狐狸麵具下的深眸,打量了薑離好一會兒。

“不錯,薑小姐,你比照片還要更漂亮,怪不得當初迷的姓商的都跟你結了婚。”

‘先生’的聲音斯文又溫柔,年紀輕輕的,跟薑離想象出來的那個凶神惡煞有很大不同。

隻可惜看不到臉,不然薑離就能知道,到底是誰想對她家阿商不利了。

“先生。”薑離臉色蒼白的,用手微微撐著一邊的沙發,盯著他的狐狸麵具開口問:“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單純想見見你。”男人望著薑離毒發疼的搖搖欲墜的身體,微微笑:“薑小姐,來,請坐,坐著身體痛苦會減輕些。”

男人的聲音明明那麽溫柔,但是薑離卻能明顯的從中感受到一陣膽寒。

薑離乖乖坐下,男人見此溫柔的繼續道:“當年我在孤兒院一眼看中你的時候,你才七八歲,一轉眼十來年過去了,你都那麽大了。”

這話薑離不知道怎麽接,隻是低頭緊緊咬唇。

“這些年我讓他們養你上學,教你東西,可曾苛待過你?”

男人聲音依舊溫柔,但語調上揚,已經有了不悅。

薑離這麽多年被殘酷訓練,還一直生活在‘先生’的陰影下,對他有著本能的畏懼:“沒,沒有。”

“那你為何背叛我!”男人的聲音陡然陰狠,狐狸麵具下的那張臉麵露凶光,氣勢駭人,薑離嚇得一時不知如何辯解。

她確實從心裏背叛了這個男人。

自她第一眼看到商陸就命中注定一樣的愛上了,就像是千年的靈魂漂泊終於找到了歸屬。

她無法違逆自己的心,去做對商陸不利的事。

所以,她才會因為次次辦事失利,而被控製的吃下了蠱毒。

“薑小姐,不知她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對於沒有用的人,都會讓她去做歐特的美食,說起來,歐特已經很久沒吃過像薑小姐這樣漂亮細嫩的美人兒了。”

歐特是男人養的一隻狼王。

薑離從小就害怕狼,特別怕,尤其是此刻男人一聲口哨,竟然從包廂的一個角落裏竄出了那匹狼。

幽暗的光下,狼眼凶煞的眼滿是綠光,它一步步朝著薑離走進,興奮的就像是看到即將道口的美食。

薑離嚇得全身血液冰涼,別說叫了,她的恐懼讓她全身手腳不聽使喚,一動都動不了。

那匹狼甚至用濕噠噠的舌頭舔了她的臉。

薑離呼吸幾乎都要停滯了,她閉上了眼睛,全身毛孔張開,極度恐懼的等待著被狼撕碎的死亡。

“嘖,連求饒表忠心都不會嗎?”

男人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摸上狼頭,猛然將狼王脖子裏的項圈一緊,本來還對薑離呲著牙的狼王乖乖順從的趴下身子。

男人則很獎勵的給狼王吃了一粒黑色藥丸。

那黑色藥丸具體是什麽,薑離不知道,但大概也就是控製狼王獸性的東西。

但即便狼趴下,離得那麽近,薑離還是嚇得小臉慘白不堪。

隻是,她始終倔強的沒有開口求饒。

這讓‘先生’再看向她,一雙溫柔的眼突然變得陰鷙又殘忍。

“嗬!真是賤骨頭,敬酒不吃吃罰酒!帶走!”

男人陰沉的話落,薑離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就被人一記手刀從後頸敲暈。

等她再醒來,是在一間黑漆漆的地下室裏。

“嘩啦~”

一盆冰水潑下來,讓渾身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薑離,徹底清醒。

冰水滴滴答答的從她貼著的額間發絲上落下,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離死神又進了一步,渾身燙的厲害,身體的蠱毒讓她每一刻都如萬蟲啃食,痛不欲生。

“咳咳--”

薑離張嘴又吐出一口血。

血沫剛好吐到她麵前的一個黑衣男人身上。

“真是晦氣!”黑衣男人很不耐煩的擦了擦身上的血,然後看著半死不活的薑離。

“先生說了,你要是乖乖辦事就放你出去,等那個姓商的死了就給你解藥,否則,你生命的最後三天要你生不如死!”

黑衣男人說著,在原本昏暗的房間內打開了燈,牆上那些各種滲人的刑具,血跡斑斑的還泛著冷光。

黑衣人說著拿來一條鞭子,粗暴的用鞭尾抬起薑離的下巴:“薑小姐,你接下來的時間,想把這些都嚐一遍嗎?”

薑離沒說話,她閉上了眼睛,選擇不言而喻。

她死就死了,她的阿商千萬不能有危險。

“好!很好!”

黑衣男人見薑離這麽不配合,氣的用一根手指粗的鞭子蘸了鹽水後,就狠厲的就朝薑離抽去。

“啪!啪!”

一陣密集的鞭聲朝著薑離呼嘯而來,那種血管破裂和蘸了鹽水深入骨髓的疼,讓她身體一直在扭曲發顫。

黑衣男人都不知道,薑離在這樣的疼痛下是怎麽忍住不慘叫出聲的。

隻見薑離死死的咬破了唇,臉上慘白如紙,弓著滿是血的身子,最後活活疼暈了過去。

在薑離閉眼的那一刻,她甚至感覺自己的靈魂要飄起來了。

這樣死了也好。

她想,死了就能從身體地獄般的痛苦中解脫出去。

隻是可惜,她還沒來得及,把小旅店枕頭下的一對木偶人寄給那個男人。

她走的時候,那個男人還在小旅館睡著,不知道會不會發現……

薑離這樣想著想著,意識也漸漸模糊斷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商陸早上醒來一隻大手摸到了木偶人,隻是沒等他查看是什麽,他就眼神猛地收縮的看到了,他旁邊躺在另一個女人。

是陸念。

“商,商總您醒了,昨,昨天我們……”

陸念說著有些嬌羞的捂住了臉,她是薑離走後上來的,上了床後,還特意在床單上弄了點血。

她就不信,這次商陸會不對她負責!

但沒料到,男人看到是她後,瞬間臉色變得陰鷙不堪:“賤人!怎麽是你?薑離呢?說,你怎麽在這!”

陸念被這一道怒意的嗬斥嚇懵了。

但她也不敢耍小脾氣,敢忙表現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解釋。

“商,商總,您忘了嗎?昨晚您喝醉之後,來到這裏,我不放心您,就跟了過來,然後,然後您就對我……對我做了那種事。”

陸念聲音越說越小,捂著臉,怎麽看怎麽是小女兒的嬌羞:“商總,以後念念就是您的女人了,念念以後一定乖乖聽話,您以後千萬不能不要念念。”

商陸卻翹起薄唇冷笑:“嗬,我的女人?聽話?”

“對,聽話,念念以後一定會乖乖聽您的話。”

“很好,那就滾吧!”

“啊?”

陸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隨即撞上男人那雙要殺人的駭人雙瞳,她嚇得渾身直哆嗦,狼狽的滾了出去。

她是貪慕虛榮,但還沒有到不要命的地步。

世界終於安靜下來,男人雙瞳危險又懊悔的看著床單上的那抹紅。

他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