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孤身赴險

莫離道人倒是悠哉遊哉,不過他也沒光顧著玩,一直暗中監視著蘇國梁,就等著守株待兔。

眼看一天一天過去,蘇國梁的情況變得愈發危急。

一眾專家都拿他的怪症沒有辦法,蘇雨晴隻有試著給陳陽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陳陽。”她的聲音裏帶著焦急。

“蘇雨晴?怎麽了。”

錦城另一頭,正在公寓裏繼續想辦法弄出九曲仙蟲的陳陽接起電話。

“你最近在哪裏啊?怎麽消失了。”

“我就在錦城,有什麽事情嗎?”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幫忙。”

“說吧。”

“是這樣的,我伯伯他的腸子前兩天莫名其妙被打了個結,現在住院了,情況很危急,醫院裏的專家都說沒辦法……

“他一直不能排泄,今天腹部已經出現感染,再拖下去說不定有生命危險!”

“我哥說他都是跟著你修煉才變成這樣子的,他還有些怪你,但是我就想,你會不會有辦法救他?”

陳陽眉頭一皺,思索片刻。

“你能把電話給你大伯嗎?”

“好。”

那邊傳來腳步聲,隱約能聽到對話:

“大伯,我給陳陽打了電話。”

“混賬!誰叫你給他打電話的!”

隨即,電話被接到了蘇國梁手中,他隻說了一句話:

“陳陽,千萬別回來!”

啪的一聲,電話掛斷,隻剩忙音。

蘇國梁不僅掛斷,甚至在蘇雨晴手機上把陳陽的號碼都刪了。

看到自己大伯這樣,蘇雨晴大為不解:“大伯,你幹什麽呢!”

然而蘇國梁隻是狐疑的四處望著,緊張道:

“千萬別再聯係他,懂了嗎?!”

電話這頭。

但這頭,陳陽卻已經警覺萬分。

腸子打結?

這分明是被人下了手腳……而能做出這種舉動的,多半就是那個一直在追查他的家夥。

現在這一出,是引蛇出洞嗎?

嗯,很明顯的圈套。

但陳陽卻在猶豫,要不要前往。

因為他剛剛明顯聽得出來,蘇國梁是真的在擔心自己。

還是那種生死不顧的擔心,亦或者稱之為忠心。

可能對於蘇國梁來說沒什麽。

但他沒想到,這份忠心卻是再一次打動了陳陽。

修煉千年,除了林長歌,他算是第二個關心自己的人吧。

再回想一下,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所謂仙尊,所謂仙子,哪個不是一心想著自己的利益,心中隻剩互相利用,爾虞我詐。

而且忠誠二字,在修仙界也是極其難得,陳陽實在是見過太多背叛了。

放下電話,他不由得苦笑一聲。

這些地球人,為什麽總會令自己感動?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蘇國梁既然已經被執法仙官盯上了。

如果自己不出手,那他絕不會是第一個目標。

下一個會是誰,曾經救了自己一命的林長歌嗎?

又或者是那個中二少女孫媛媛嗎?

陳陽就要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曾經給過自己感動的人,一個一個的被威脅,進而腸子打結,活活被屎尿憋死?

他要一直躲躲藏藏,一輩子不敢露麵嗎?

不,這不符合他的作風!

他乃魔尊,狂傲世間,還怕個小小的執法仙官不成?!

同時,陳陽也突然回想起那天蘇國梁求他收徒的一幕。

他忽然覺得,這些生活在靈氣荒漠中的地球人,值得被拯救。

他們不該一輩子懵懂的生活在這顆星球上,可能直到某一天,整顆星球淪為仙界大戰下的炮灰。

而要拯救他們,確實有一種辦法。

那就是在這裏——開宗立派。

不僅陳陽要在這裏證道成神,還要建立山門,廣收弟子,將他千年修道所悟所感全部傳承下去,讓這顆廢棄的修仙星球重新立於宇宙天地。

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在走出自己的象牙塔,有真正的自保之力。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他要邁出的才是第一步。

一念及此,陳陽最終下定決心。

回去麵對這一劫。

既為了回報蘇國梁這一片忠心,也為了徹底解決那狗一樣的正道仙官。

他現在雖然修為被鎖,但反過來說,丹田處的九曲仙蟲,未嚐不能為他賭得一絲翻盤的機會。

從經過這幾天的觀察,陳陽也漸漸摸清了這家夥的習性。

這蟲顯然是有靈性的,而且專門逮著修為高的人寄生。

一旦寄生進去,它就會抽幹寄生者體內的所有靈力,灌入自身,但它又懂得不要竭澤而漁,並不會一味的抽取。

簡單來說,這玩意兒就是個詛咒。

而那執法仙官,體內靈力肯定是遠比自己強大的。

此番回去麵對他,說不定還是個轉移詛咒的好機會。

當然,陳陽也並不是完全把希望放在了仙蟲身上,他還有一張潛藏已久的底牌,一直沒用。

隨即,他不再猶豫,起身換上了一身夾克衫。

打開抽屜,將他存在裏麵很久的大殺器別於腰間。

開車上路,一路逆著星光,穿越錦城的街道,朝著城西的人民醫院而去。

車內的音樂好巧不巧,正是一首《孤勇者》。

……

嗒,嗒,嗒。

一個小時後,陳陽的腳步聲回**在錦城第一人民醫院的走廊裏。

一手摸著腰後那塊冰冷又堅硬的東西,一邊陳陽時刻讓自己保持著冷靜。

醫院的燈,晚上總是綠油油的。

來到空無一人的特護病房外麵,陳陽順著窗戶看進去。

蘇國梁穿著一身病服,正打著吊瓶睡在**。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隔壁還拉著簾子。

陳陽輕輕推門進去,已經被折磨得腹部感染的蘇國梁轉過頭,瞳孔猛地一縮。

“陳先生……我不是叫你不要來了嗎?!”

“沒事,我來看看你。”

陳陽走過去,像個老朋友一樣,坐在床邊開口問道:

“你的肚子,到底怎麽回事兒?”

還沒等蘇國梁回答,病房裏突然傳來一聲:

“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