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不躲也不閃，悠然立在原地，全然沒把冰蛇絕命的一擊放在眼裏。
近身的瞬間，一柄長劍淩空斬下！
劍刃狠狠刺入它的七寸，將它死死釘在地上。
慕天陽從前院過來，看到這一幕，心跳瞬間停止！
“不！”
楚然冷冷地笑了，掌下猛地一刺，當著他的麵將冰蛇斬成兩段，徹底了結了它的性命！
星芒陣再度出現，耀眼的陣法光芒漸漸變淡，最後化作一縷白色細光刺入慕天陽眉心！
他胸口一震，吐出一大口血。
這是…契約反噬？
楚然雖然沒有契約過魔獸，但神闕宮內卻有相關的手劄記載。
世上共有兩種契約魔獸的方法。
一種是生死契約，人在獸在，獸死人亡。
另一種則是強製契約，用靈識強行契約魔獸為自己所用，兩者間屬主仆關係，武者隨時可以單方麵解除契約。
但這種契約也有一個弊端，一旦魔獸死亡，契約就會強行解除，武者的靈識也會隨之受到重創。
慕天陽現在的情況，顯然就屬於這種！
大概他沒料到那隻冰蛇會死在自己手裏，所以才沒來得及及時解除契約。
楚然嘴角劃開一抹惡劣的弧線，“抱歉啊太子殿下，我這人膽子小，一受到驚嚇，手腳就不聽使喚，你不會怪我吧？”
語氣無辜至極，聽得慕天陽心頭一陣發哽。
什麽膽子小！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太子殿下不說話想必就是原諒我了，說來也對，如您這般仁厚大度之人，豈會為了區區一隻畜牲動怒呢？”
楚然仿佛沒看見他發青發黑的臉色，笑著繼續，“不過您不怪我，我心裏卻有些不好受，不如這處理屍體的差事，就由我來辦吧，免得弄髒了您的手。”
說完，她便把屍體收入平安鎖內的空間，速度快得慕天陽想阻止都沒來得及。
殺了他的魔獸，還要拿走屍體，簡直是殺人誅心！
慕天陽氣得血氣翻湧，嗓子眼又湧上了一股血腥味。
可偏偏他還不能和她撕破臉，畢竟她可是關係到他能否攀上墨玨的關鍵人物！
他生生咽下這口血，擠出笑，說：“那就辛苦你了，方才是孤失禮，孤也是聽說你有了靈氣，且身負修為，所以才想同你過過招，看看傳言是否屬實。”
“是嗎？”楚然一個字也不信，“我還以為太子殿下剛才是想殺了我呢。”
“怎麽會？”慕天陽急忙否認，“孤與你無冤無仇，怎會下此等毒手？你千萬別誤會孤，孤真的沒有這種心思。”
“不是就好。”見他鬆了口氣，楚然眼中掠過狡黠之色，“不過剛才太子殿下和我說話時，似乎提到了攝政王。”
慕天陽呼吸瞬間一滯。
她…她怎麽能提起這個！
“有，有嗎？孤怎麽不記得了？是你記錯了吧？”一邊說，他一邊瘋狂向楚然使眼色。
她卻視而不見，“有，我都記下來了。”
什麽！？
慕天陽瞪大眼，看著她取出一枚玉佩大小的白玉靈石。
靈石上刻著複雜的紋路。
那是存音靈石？
一個可怕的猜想浮上腦海。
難道當時他們的談話，都被她偷偷存錄下來了？
慕天陽臉上浮現出驚恐之色。
一旦墨玨知道自己暗中打探他的私事，那後果…
仿佛想到某種可怕的場景，他整個人忍不住抖了抖。
“放出來聽聽。”墨玨忽然開口，“本王也很想知道，太子到底說了沒有。”
楚然睨了眼臉色煞白如紙的慕天陽，勾唇笑到：“好…”
“還是卑職來吧！”一道沙啞的人聲忽然出現，下一秒，一個身穿黑色勁裝，麵戴銀鐵麵具的死士飛身來到她身前，一把搶過靈石。
楚然眉梢微動，冷眼看著死士迅速凝聚出靈力，狠狠注入靈石之中。
“砰！”
靈石應聲而碎。
慕天陽繃緊的心弦驟然一鬆，緊接著怒斥：“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這可是存音靈石，裏麵記錄了孤和楚小姐的談話，如今被你毀了，孤怎麽向皇叔解釋？你…咳咳…你這次害得孤跳進河也洗不清了…咳咳…”
他似乎是氣急，牽扯到了傷勢，說著說著就捂住心口，咳嗽不止。
“殿下！”
其他幾個死士一湧而上，為他診脈後，立刻朝墨玨行禮，“王爺，殿下受傷不輕，必須馬上回宮請禦醫診治！請容奴才們先行告退！”
說完，他們架起慕天陽用上十成靈力，風一般飛出將軍府。
那風急火燎的架勢，好像身後有猛獸在追似的。
“那是太子吧？”府外有百姓認出空中被人架著的身影，當即發出驚呼。
霎時間，周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
“還真是！太子怎麽會被人架著走？”
“難道是受傷了？可將軍府內誰人敢弄傷太子？”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他們麵麵相覷著，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驚疑。
放眼整個將軍府，有這個實力和這個膽子的，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權傾朝野實力成謎的攝政王墨玨！
墨玨渾然不知府外所發生的一切，他正饒有興味地看著楚然，“剛才你是故意騙他的。”
不是疑問，他的語氣篤定得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楚然微怔，隨後坦然笑道：“又被你發現了，不過這世上像王爺一樣的聰明人可不多。”
慕天陽顯然不是其中之一，否則也不會借故逃走了。
如果他仔細一點就會發現，那塊存音靈石根本沒有使用過的痕跡，隻是平安鎖內剛好有一個，她就臨時起意，拿出來戲耍了他一番。
“而且如果不是王爺在此，我的小手段未必能這麽順利就得逞。”
“所以你打算如何報答本王？”墨玨似笑非笑地說，“算上昨日，本王可是幫了你兩回了。”
他有些期待她的回答，畢竟這女人總是能帶給他意外之喜。
楚然不自覺皺起眉，以靈力傳音：“解開寒焰之毒的條件尚不成熟。”
不論是需要的靈藥，還是她的實力，都不夠！
“不過我會盡快想辦法解決，在這期間，我會用其他手段，暫時壓製毒性，像昨日的針刺之法隻是第一步，之後還有別的更好的方法，可以減輕王爺的痛苦。”
她以為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能解毒？墨玨的眼神逐漸冷淡下來，身上環繞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但臉上卻笑意不改：“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話落，他一拂袖，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