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噩夢
思來想去，木槿覺得還是拯救巨龍那個任務暫時還有點思路，第二個實驗的，還得等萊德他們把那些人都審問一遍，或許才能找到突破的線索。
她舒了口氣，視線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半夜兩點多了，拍賣會兩個小時，之後收拾完了殘局再趕回來，就如今這個時間。
不知為何，她沒什麽疲憊的感覺，隻覺得今天晚上看到的那些東西有些反胃。
並不是害怕，她也清楚自己害怕、傷感、同情這些都沒什麽用處，但看到那樣的東西，尤其是那條已經被拆解的人魚，就有種沒由來的惡心感縈繞心頭。
邪教徒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基本，而那些參與拍賣會的同樣也是如此。
木槿正想著，門外傳來極輕的敲門聲，“木槿，你睡了嗎？”聲音也很小。
“沒睡呢。”木槿打開門，“怎麽了萊德？”
紅發團長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食堂做的薄荷水，喝點以後就睡覺吧，明天沒什麽事情，可以多睡一會兒的。”
“......謝謝。”木槿接過有淡淡綠色的杯子，心中有些驚訝，又有幾分感動，“你怎麽突然想起給我送這個？”
“我覺得那些東西太惡心了，我都覺得反胃，你肯定也一樣。”萊德回答得理所當然，“別想那些了，先好好睡一覺吧。”
“謝謝，我確實需要一杯清爽的飲品。”
“嗯，早點睡吧，我先走了。”
木槿看他朝樓梯方向走，奇怪問道：“你不回去休息嗎？”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今天抓到的人還要審問。”萊德頭也不回，“就這樣，你早點睡吧。”
木槿本想說那我也跟著去，但之後想想，審訊嘛，聽起來就很血腥......
“就算已經做好殺人的準備了，但果然還是......”她歎了口氣，關門後喝了口杯子中的薄荷水。
薄荷不衝，味道帶著點點的甜味，更多的則是一種清爽感，喝下去後一股涼意從口腔一路蔓延到身體各處，混沌的大腦都因此變得清晰了一些。
一點點的適應吧，她總要適應的。
......
“哦～看看，看看是誰如此狼狽地回來了。”惡魔十字書的女教皇朱迪絲坐在高高的教皇高背椅上，椅背是大紅色的柔軟曲麵，將她的身體盡數包裹在其中。
她仍穿著一件黑色的及地長裙，小臂纏繞一條紅如寶石的蟒蛇，蟒蛇吐著信子，森然無比地望著下方跪倒的人。
“希爾拉，我記得這次的拍賣會全部由你來負責吧。”
“是的，教皇冕下。”之前的拍賣會主持人希爾拉恭敬回答，然而他顫抖的聲線和身體卻暴露出他此刻的慌張與恐懼。
“那麽，說說這次的意外吧，你們不是說這是一次意外嘛，我給你們解釋的機會。”
“是，感謝冕下仁慈。”希爾拉說道。
“拍賣會結束時，有兩人向艾露提出想更詳細了解生物改造的相關內容，但這方麵的內容是涉密內容，來拍賣的人，無論是老顧客還是新顧客，全都知道這一點。”
“所以我們認為這兩人很可疑，之後又聽到外麵傳來了信號發射的聲音，便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朱迪絲見他說完了，微微點了下頭，“那麽又為什麽會有兩個可疑的人出現呢？”
“我們不......不知道。”
“邀請函也是你負責的吧，分發給那些顧客也是你的事情，指定邀請名單的同樣是你。”朱迪絲每說一句話，希爾拉的頭就越低一點，身體也越發顫抖。
最後朱迪絲幽幽歎了口氣，“唉，現在你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兩個可疑的人是怎麽出現的，所有的人都該按照邀請函入場，你們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她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仿佛一潭幽深的潭水，然而那雙如蛇蠍般瘋狂的蛇類豎瞳卻冷冷地盯著希爾拉。
自她裙擺之下，有堅硬無比的鱗片摩擦地麵的聲音沙沙響起，無數條顏色不同、大小不一的蛇從裏麵鑽出，朝著希爾拉的方向遊走前行。
希爾拉身體的顫抖到了極致，望著那些S型遊走來的蛇類，腦海中僅剩下的念頭就是快逃！
逃！逃得越遠越好！
他豁然轉身，朝著大門位置跑去。
一旁同樣跪著的弗雷德視線冷冷地盯著前方的地麵，半點沒有往後看。
朱迪絲冷哼一聲，隨手摁下座椅扶手上的某個按鈕。
已經快要觸及到門把的希爾拉隻覺得身下突然沒了實感，下一刻他摔進黑暗幽邃的方形大坑內，裏麵軟軟的，並不硬。
非要說的話，就是太涼也太滑膩了。
蛇類的嘶嘶叫聲越發響亮，背後希爾拉淒厲的叫聲逐漸變小，直至毫無聲音。
弗雷德閉了閉眼，掩下心中洶湧的驚濤駭浪。
“弗雷德，這已經是你第二次任務失敗了吧。”
“是的，教皇冕下。”
“你可真幸運啊，次次都沒有成為主事者。”朱迪絲抬手撐著臉頰，手指在臉側敲了敲，“去找科克吧，你應該知道為什麽。”
“是，教皇冕下。”
——
從夢中驚醒，木槿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怎麽做噩夢，但昨晚的夢卻詭異駭人至極，她看到有一隻巨龍趴在地麵上，但走近了細看，才發現那根本不是巨龍，而是無數條蛇遊走組成的一條龍形。
它們密密麻麻地纏繞在一起，在木槿靠近後立刻四散離開，蛇身之下，是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魚。
木槿很害怕，立刻轉身想跑，然而那剛一轉身，身後便出現了一條足有一棟房子大小的巨蛇正在盯著她。
她深呼吸了幾下，慢慢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大概是昨晚遭受的衝擊有些大，她並未在意這個夢，而是看向牆上的掛鍾。
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洗過澡後，木槿換了身新的衣服，出門往食堂走去。
今天的訓練場沒有幾個人在，可能是昨晚的任務回來太晚，大家也都在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