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將軍嬌寵小公主(二十二)

“商鋪的事也基本妥當了,之前幾個掌櫃有一半經過了考驗留了下來,剩下的幾人奴婢都打發了,不會有問題。”

蘭沁鬆了口氣,“沉煙,林護,辛苦你們了。”

兩人皆是惶恐的擺擺手,還是沉煙嘴巧,“殿下能給奴婢這樣大的機會,奴婢感激都來不及,哪裏會辛苦呢,我們,我們兩人都心懷感激。”

蘭沁這才想起兩人之間的曖昧,“兩人?你們?”

林護此時按捺不住了,他先一步走上前,哐當一下就跪在了蘭沁麵前,“臣萬謝殿下給臣這個機會,但是,臣還想鬥膽求您一個恩典。”

蘭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臉通紅的沉煙,“沒想到你們動作還挺快,得了,允了,好日子定下了跟本宮也說一聲。”

兩人歡天喜地的離開了,蘭沁再一看阿城,卻看他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你怎麽了?還羨慕不成?”

在蘭沁心裏,兩人早就成婚了,比那對新人不知道恩愛幸運了多少倍。可是她卻時常忘記,在阿城現在失憶的視角裏,自己就像是一個破壞他人姻緣,逆天盜取寶物的罪人一般,時刻經曆著惡劣掠奪欲望的煎熬。

“羨慕”,阿城垂下了頭,“可又有什麽用?”

他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坐的是霍連城的椅子,住的是霍連城的府邸,現在,喜歡的女人都是霍連城的,我怎麽能不羨慕?”

蘭沁不知怎麽的,突然被阿城那個悲戚又絕望的眼神嚇到了,他就像是真的在地底求得一點生的希望。

不能這麽下去了,再這麽下去,恐怕她和霍連城之間遲早得瘋一個。

“先陪我去見太醫,你的失憶症需要治療,否則……否則我也不能放心。”

蘭沁語焉不詳,但是阿城想了百種可能,卻獨獨沒有往自己就是尚在邊疆的霍連城這一個可能。

太醫從宮中趕過來費了點時間,等到行了一禮抬起頭,看到阿城的樣子又險些沒站穩,“霍霍霍……”

蘭沁按了按額角,“陳太醫冷靜些,本宮這次叫了您來,就是看您沉穩不多話,本宮應該沒有誤會吧?”

陳太醫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麵前這是誰?這可是皇帝嫡女,泰和朝得寵的小公主,還有,還有她那個本應該在邊疆的煞星大將軍,就算是再離譜,他也不敢多言啊。

於是陳太醫隻好深吸了一口氣,“殿下沒有誤會,請允許臣把脈。”

蘭沁看向了阿城,示意太醫,“幫本宮瞧瞧,他可有什麽身體不適的地方?”

阿城剛要皺著眉頭拒絕,就被蘭沁伸出手來捂住了眼睛,還有一道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阿城,讓他瞧瞧,不然我心疼死了。”

阿城這才勉為其難地放下了要推拒的手,轉而露出手腕隨意地搭在桌子上。

蘭沁看著他手臂隱隱露出的疤痕。霍連城身上也有,新婚之夜時她就隱隱約約摸到過,可是顯然沒有這麽多,看來在自己不知道的這幾個月,霍連城又受了不少傷。

陳太醫醫術不容小覷,這麽些年伺候在父皇身邊也頗得聖心,可此刻卻見到他眉頭緊皺,像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情況似的。

蘭沁也一直揪著心,直到陳太醫收回手,依然沉思著什麽。

“太醫,到底如何了?”

陳太醫歎了口氣,“老臣醫術不精了,將軍失憶有兩方麵原因,或許曾遭外力撞擊頭部,但也有毒素的作用。”

蘭沁臉色瞬間就變了,“毒素?”

陳太醫凝重地點點頭,“是毒素,但是具體是何毒素老臣行醫數十年,竟從未遇到過,且……除了失憶外會有什麽後果,臣也不能確定了。”

阿城聽不懂,隻是惡著嗓音問他,“就是我要死了?活不長麽?”

陳太醫惶恐,“臣不是這個意思,臣不敢,臣不敢。”

蘭沁氣得拍了他的頭一下,“不要說不吉利的話!”,這才看向陳太醫,“還望太醫回去能再思慮一番,本宮等著太醫的消息。”

“這是自然!臣回去後必當查閱醫書,不過殿下,將軍也不必過於憂慮,以臣現在所看,將軍身體並無大礙。”

蘭沁勉強壓下疑慮,“好。”

太醫猶豫了一番,還是開了口,“殿下,有些事老臣想單獨問問將軍,您看……”

蘭沁皺起眉毛,“有什麽事情還要瞞著本宮?”

阿城倒是神色沒變,“或許是男子才知道的吧。”

蘭沁耳尖悄悄紅了,雖然還是不大願意,但是依然移步到了外間。

太醫看到蘭沁已經出去,這才朝著霍連城鞠了一躬,“不知道將軍什麽打算?“

阿城一直看著蘭沁離開的方向,好像除了她沒有什麽能讓他感興趣的事似的,“不用管,做好你的事就好了。”

太醫猶豫了幾番,還是歎了口氣,“中毒之事拖不得,我隻能提醒您至此了。”

阿城擺了擺手,他便躬身退下,到了門口與蘭沁說了幾句,蘭沁這才走到了阿城麵前,“太醫有說什麽嗎?”

阿城搖了搖頭,不滿地捂住了她的眼睛,“別這麽看著我,我是我,他是他。”

蘭沁收了深思,“那你還有什麽不舒服嗎?他所說的中毒,你真的毫無感覺?”

阿城否認了,低沉的聲音在蘭沁看不見的時候更顯得磁性,“別擔心我了,你看看你瘦成這般樣子,那太醫怎麽也沒給你開點增胃口的。”

蘭沁笑了笑,轉而又想到了什麽,“你怎麽不否認,太醫以為你是霍連城呢。”

阿城此時沉默了,在蘭沁看不見的地方,眼睛裏迸發出了令人心驚的冷漠,“否認什麽?他這麽認為,少了你我很多事情,也不用再解釋了。”

蘭沁這才猛然意識到,現在還不能將兩人劃到一處,否則會引起這人更深的偏激。

她把阿城的手拉了下來卻沒有放開,而是抓在自己手裏小心地捏了捏,“生氣了?我不是故意不解釋的,我怕他們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