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隻為配得上她
村裏的學堂既然已經落成，那麽即日起村裏的孩子就不用去彩雲鎮上學了，這也省去了段成瑾不少的麻煩。
蘇子心本來還擔心她那天拒絕了沈鈺，他會不會因此就會把請先生的事情給擱下了，不想第二天他就派人把先生給他們送了過來。
“鄙人姓傅，以後就是這惠民學堂的先生。”那位老先生胡子和頭發都白了，不過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倒是十分和藹。
“傅先生，以後良山村的學子們就拜托您費心了，您放心，你在這裏的吃穿用度都由我們負責提供，您要是有事想要回城裏，隻要您招呼一聲，我們都會送您回去。”
“好，無妨，這些都是小事。”
蘇子心向傅先生行了個禮：“先生，我這裏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答應。”
傅先生打量了一下蘇子心，笑道：“姑娘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我想請您在教書的時候不光收男弟子，也能收女弟子，可以麽？”
“姑娘的意思是……”
其實蘇子心是在為阿椿以及和阿椿一般的女孩子在爭取，她知道在古代，隻有男子可以讀書學習考科舉，但是女子即使不能做官，也應該有學習的機會才是。
而且阿椿自己也和她說過，她很羨慕弟弟能去上學堂，因此，她才決定要在村子裏建一所自己的學堂，就是希望女孩也能和男孩一樣，得到平等教育的機會。
“我就是希望村裏的女孩子也能一起去學堂上學，不知先生您能否同意？”
傅先生捋了捋胡子，思慮片刻，點了點頭：“姑娘是想讓村裏的女娃娃也能得到同等學習的機會是吧？好，我同意。”
蘇子心沒想到傅先生答應得如此爽快，她之前準備的那些勸導的話語都還沒用上。
“女子雖然不能參加科舉，但是來聽課還是可以的。”傅先生看著蘇子心，眼裏露出幾分欣賞，這個女子果然有些與眾不同。
其實他也不是一個古板的人，雖然封建禮教要讓女子尊崇三從四德，以相夫教子為己任，但是他也覺得，女子也應該受一些教育，這樣對教育後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阿椿聽說自己可以和弟弟一起去學堂聽課了，不禁高興得手舞足蹈，女子也可以進學堂，這對於良山村的村民來說也是一個天大的消息。
不過有的人家受封建禮教的思想比較嚴重，認為女孩子將來反正是要嫁人的，讀了書也沒什麽用，因此並不打算把自己家的女娃送去學堂，還是蘇子心挨家上門做了思想工作，他們這才勉強同意。
學堂正式開學的第一天，村裏的孩子們都到齊了，傅先生走進學堂，學生們齊刷刷地站了起來，向他行了個禮：“先生好！”
傅先生不禁有些感動，他當了這麽多年的先生，還是看到如此有禮貌的學生，雖然這些都是寒門子弟，但卻比那些世家子弟更懂得尊師重教。
段成瑾站在學堂外麵聽著，心裏暗暗做了一個決定：既然現在他和蘇子心已經心意相通，那麽他更要努力，做一個配得上她的人才行。
放課後，他主動找到了傅先生，將自己的意圖告訴了他。
“你說什麽？你……也想一起聽課？”傅先生有些吃驚地看著段成瑾，“這也不是不行，不過……”
“先生，我是認真的。”段成瑾的眼神異常堅定。
“好吧，不過你現在才開始學習，這起步是稍微晚了點，要是想要參加科舉的話……”
“先生，其實我不是不識字。”段成瑾拿出他讀過的書和練習的字給傅先生看了看。
原來他阿爹之前曾救過一個落難的先生，他見段成瑾天資聰明，就教他讀書認字，還留下了兩本啟蒙書給他。
不過那個先生病好後，就離開了良山村，他還給段成瑾留了一個扇墜作為信物，說將來他若是又機會到京城來，可以憑借此信物來找他，他一定會鼎力相助。
“原來你也有一定的基礎啊，那這就好辦。”傅先生拿起段成瑾的字看了看，“這字蒼勁有力筆走龍蛇，很是不錯，不過這字體……怎麽看著有些眼熟呢？”
他沒有多想，拍了拍段成瑾的肩道：“好，既然你想來聽課，那明天就過來吧，不過要委屈你和這些小娃娃坐一塊了。”
“嗯，無妨。”為了配得上蘇子心，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困難，他都會堅持住。
段成瑾要去學堂旁聽的事情蘇子心也知曉了，雖然她對此也有些納悶，不過喜歡讀書怎麽說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她也就沒有多問。
好在這段時間還沒到蔬菜的收割階段，農活也不怎麽忙，段成瑾白天都可以到學堂去跟著學習。
他本來就有些基礎，加上天資不差，又勤奮好學，沒多久，他就已經把傅先生教的那些東西都背得滾瓜爛熟了。
傅先生看他學得快，又找了一些新書來給他看，他白天去學堂跟著旁聽，晚上又挑燈夜讀，這些都被段母看在了眼裏。
“阿瑾啊，我給你做了一碗甜湯，你吃了再看吧。”段母推門進來的時候，段成瑾還想把書往身後藏。
“行了，你別藏了，我都看到了。”段母將甜湯放在桌上，慈愛地笑道：“你是我的兒子，你在想啥娘都知道，你是怕自己配不上蘇姑娘，所以想要考取功名，然後再娶她，對麽？”
“阿娘，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被段母看穿，他索性不再隱瞞，“是的，我的確是想參加今年的鄉試，阿娘，您能替我瞞著子心麽？”
“好，阿娘不說就是，不過蘇姑娘是個聰明人，到時候你即便不說，她多少也能猜出來。”
“嗯，到時候我會自己和她說的。”
“那你也別太累了。”
“我知道了，阿娘，您也早點休息。”
段母走出房間，替他將房門掩上，沒過一會，他又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
“阿娘，您怎麽又回來了？”段成瑾打開門，門口站著的人居然是蘇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