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祈雨
蘇子心將小鹿抱在懷中，兩人回到了小院裏，段母看到蘇子心懷裏的小鹿，愣了一下：“蘇姑娘，這是……”
蘇子心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大娘，是我自作主張了，可是這隻小鹿真的怪可憐的，我又不忍心將它獨自留在山中，所以……”
“孩子你說哪裏話，大娘怎麽會怪你呢？”段母愛憐地摸了摸蘇子心懷裏的小鹿，從缸裏舀了一瓢水喂給小鹿喝。
頭頂的陽光暖暖地打在小鹿身上，那小鹿喝了水，過了一會居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它的眼睛晶瑩剔透，剛剛睜開眼的它微微轉動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阿瑾哥，你看，它的眼睛睜開了。”蘇子心欣喜地喊著，就像是自己做了母親一般高興，一旁的段成瑾定定看了蘇子心一眼，也露出了一個不自覺的笑。
段成瑾的手藝好，他很快就給小鹿做了一個適合它的窩棚，還在裏麵墊上了幹草，又去外邊摘了點新鮮的青草和樹葉回來喂它。
蘇子心幫著段母做飯，因為村子裏的田地都幹涸了，沒法種菜，段成瑾之前打的獵物又都拿去鎮上的集市賣了，所以他們隻能吃段母做的醃菜下飯。
這種非常時期，能有米下鍋已經不錯了，有的人家連米都吃上不，隻能去山裏撿點野菜和果子充饑。
昨天也許是因為餓了的緣故，蘇子心覺得味道還不錯，但餐餐都是吃點鹹菜蘿卜幹，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還有她空間裏的餘糧也不多了，如果這些餘糧吃完了，而段成瑾又不想再去山中打獵，那麽他們的生活就真的陷入了困境。
雖然段成瑾說他會想辦法去城裏找工作，但是蘇子心也不想在這裏等著吃閑飯，畢竟她可能一時半會都回不去了，還是要做長久打算才行。
段母說這次的饑荒主要是因為幾個月都沒有下過雨才造成的田地幹涸，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隨身空間裏還有一個吸水龍頭，那是他們的科學團隊研究出來的最新成果，為了方便他們在外星球生存用的。
那個水龍頭自帶水管，隻要插入地下，它就可以將方圓一百公裏內的水源吸入管中，打開龍頭，便可自動出水。
對了，她怎麽沒想到呢，她一拍腦門，這下良山村有救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地還是不能讓它荒著。
但是這個東西不能給別人知道，要是別人看到她能憑空搬來水，還不得當她是個妖怪？這可怎麽辦？
蘇子心想起她在電視上看到的古人遇到旱災的時候，一般都是通過祈雨什麽的，看來她也可以效仿，有了這個名頭，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再去田裏打開龍頭放水就順理成章了。
想到這裏她於是找到段成瑾，段成瑾聽她說完，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麽？你會祈雨？”
段母也十分詫異：“蘇姑娘，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蘇子心有些哭笑不得，她看起來就那麽像個騙子嗎？
“大娘，阿瑾哥，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其實我師從一位高人，是他教我的祈雨之術。”
看蘇子心一臉認真的樣子，段母像是有些信了，但段成瑾依然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之前村長也去外麵請過幾個道士，那些人也都說他們會祈雨，但後來都沒什麽效果，村長也就放棄了，你真的能行？”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說能行就能行。”蘇子心拍了拍胸脯，自信道。
段母頗有些擔心地問：“蘇姑娘，你真的有把握？”怕蘇子心誤會，她又補充道：“那個……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如果你祈不到雨的話，隻怕村裏的人又要失望。”
“大娘，您放心吧，我如果沒有把握，是不會提出來的，我隻是想要幫助你們能過上好日子而已。”
蘇子心跟著段成瑾來到了村長家中，村長叫徐程青，是個和藹可親的中年大叔，他手裏拿著一杆土煙槍慢慢地抽著。
聽完他們的來意，他瞪大了眼睛看向蘇子心：“你說，你會祈雨？”
“嗯。”蘇子心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師父是個風水大師，我之前跟他學過一點玄門之術。”
“姑娘，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啊！”村長緩緩吐出幾個煙圈，“之前我也請過幾個道士作法，村裏為此還專門搭建了神台，可他們裝模作樣舞弄了一下，拿了錢就跑沒影了，我們卻連半滴雨都沒見著。”
村長歎了口氣：“我挨罵倒沒什麽，隻是我不想再讓村裏的人失望了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麽？”
蘇子心點了點頭：“嗯，我明白您的顧慮，不過我不要錢，我隻是想為村裏的人做點事，您相信我！”
蘇子心說話的時候，段成瑾一直用奇怪的眼神地盯著她，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又聯想到家中的米缸無緣無故地自己裝滿的事情，莫非……她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來拯救他們的？
不過他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當村長詢問他的意見的時候，他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村長，您就讓她試試吧。”
蘇子心的祈雨儀式很簡單，既沒有華麗的服飾，也沒有祈雨用的道具之類的，但她要祈雨作法的事情還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良山村。
因為那個祈雨用的神台就搭建在村子中心的古樹旁邊，神台是用木架子搭成的，祈雨的人需要獨自一人爬到神台的頂上。
很多村民聽說了有人要作法祈雨，又聽說那個祈雨的人竟然不是法師，而是一個外來的姑娘，都紛紛從家裏跑出來圍觀看熱鬧。
“她真的會祈雨？”
“這姑娘是哪裏來的？靠不靠譜啊？”
蘇子心聽著旁邊的人議論紛紛，但她不以為然，她抬頭看了一下那高高在上的神台，脫了鞋就要走上去。
段成瑾拉住她，低語道：“你上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蘇子心點了點頭，給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便一階一階慢慢地爬了上去。
神台其實也不是很高，隻是站在上麵往下俯看眾人，就莫名生出一種居高臨下淩駕眾生的感覺。
蘇子心知道自己這祈雨儀式不過是做做樣子，真正的動作其實是在今晚進行，所以她站到神台上，就隨便裝模作樣地念了念，然後很快就下去了。
村長和段成瑾在下麵等著她，看到她下來，段成瑾的心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就行了？雨啥時候來？”村長疑惑地問。
“嗯。”蘇子心點點頭，胸有成竹地說：“明天早上自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