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抱歉,手握劇本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我們快到了。”慕尖尖推開麵前門。
偌大的房中懸掛著個巨鍾,隨著房間的晃動而搖擺,屋頂懸掛著層層紗帶與散發著檀香的紫煙呼應,雕梁畫棟,映著符文的四壁散發著濃鬱的真氣。
她定睛一看,幾個身著玄霜教服飾的弟子正苦苦抵抗著人形態詭異的紙人,每當刀鋒將紙人撕裂,下一秒又會奇跡般愈合,形成難以突破的防關。
另一邊,桑晚月用著她的雙刀與一矮小的短發女孩展開著激烈的戰鬥,真氣的碰撞打在牆上的符文中,**開一道道波紋,竟被吸收了去,沒有造成任何的損害。
紙人?小女孩?
慕尖尖閃過劇情,原書確實有個這麽一個人。
上官家老姑,上官清榮。
上官家的秘術是可以將體內的真氣分散到各個畫著符術的紙人中。
紙人沒有痛覺,隻要本體無事,便可以一直戰鬥下去,以此以一當十,據說,上官老祖曾用紙人以一擋萬。
也是因為這種秘術,明明是結丹的上官清榮可以進入秘境,不得到排斥。
但是她記得在中殿和桑晚月打的明明是個金烏祠派下的女修啊。
不過現在也沒工夫管這麽多了,慕尖尖觀察著局勢,自然地拉起池聞卿的衣角,“師……池聞卿,我下去幫忙,你在這呆著小心點。”
差點就說漏嘴了,還好她止得快!
“好,那我就在這裏等圓圓回來。”池聞卿聽到少女差點沒止住的稱呼,笑意在眼底**開。
慕尖尖的小心髒狠狠一抖,明明是正常的話為什麽聽起來這麽撩呢?
不欲多想,她向下躍去,將大致的戰況掃視了下。
玄霜教弟子那邊勉勉強強可以應付紙人,但桑晚月的身上已經多了好幾道口子,握著雙刀的手微顫,卻仍然雙目清明堅持著。
即便是築基圓滿,應對分開修為的結丹老怪還是會很困難吧。
慕尖尖將九霄綾拿出,記住中心巨鍾角上浮動的詭異符術,一個計劃在她心中漸漸升起。
“還真是後生可畏,”上官清榮已過百年,如今卻如一八歲孩童般,唯有泛白的眼瞳展露著真實年齡,“丫頭,你要知道,老朽並不願為難你。”
麵對四麵圍起的壓力,桑晚月左手微顫,脫力的瞬間刀柄離手,另一個匆匆擋下一擊,她凝眸道,“我也不想讓您為難的。”
擋不住,這還是對方分出十幾個紙人後的實力,她還是太弱了。
進入秘境後,人人都誇她桑晚月天才,殊不知,這天才的名號還是她用一世性命換來的……
更何況,她不想當天才,她隻想當強者。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有骨氣,”上官清榮的聲音稚嫩卻帶著威嚴,“但也結束了。”
旁邊戰鬥的玄霜教弟子突然發現自己麵前的紙人消失,意識到不對朝桑晚月處大喊到,“師姐——”
桑晚月察覺到對麵猛然增長的威壓,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已經相觸——
這是她的底牌,斷指觸發“血逆術”,可代價輕則昏迷,重則傷殘。
慕尖尖見女主的左手雙指已經搭上,暗道不妙,將剛剛掉下來的彎刀扔到女主旁大喊,“晚月,接住——”
桑晚月一愣,見有一女子衝來,帶著自己的彎刀,她接過後皺眉。
沐圓圓來做什麽?她才築基一層被波及了不死也殘!
“把她往北邊符文處引,相信我,還沒有到絕境呢。”慕尖尖對桑晚月傳音入密。
桑晚月被少女冷靜又篤定的模樣鎮住,雙指終於放下,輕輕道,“好。”
“又來一個?”上官清榮躲避著紅緞的攻擊,掃向加入的少女,輕輕一瞥就看出了對方的深淺。
築基一層?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變成了孩童的身子格外靈活小巧,上官清榮沒有任何武器,卻精細地操控著紙片布在周圍,看著二人漸漸在包裹下縮短活動空間。
紙片如刀在慕尖尖手臂處劃過,血珠濺在雙頰,哪怕大部分威壓是桑晚月在扛著,她也生理上身體不斷顫抖不適。
心中倒數,再撐一會就可以了。
“老朽不過是想要個紅綢,如今倒是自己送來個黑綢。”上官清榮笑道,怎麽可能打敗她?
兩個丫頭怕是摸都摸不著她!
“三、二……”慕尖尖出聲,神經高度警惕的她望向巨鍾移動的符術條紋,明明迅速轉換的影子卻在她的凝眸下顯得異常緩慢。
桑晚月迅速出刀斬向上官清榮的左側!雙刀全出,最後一搏!
宛若颶風般在空氣中轟鳴,上官清榮卻微微一彈手,她周圍的紙片就圍成了個密不透風的牆體,雙刀彈開,竟分毫無傷。
武器離手,自然結束了,紙片散開,上官清榮正欲開口,一道巨鍾的“咚咚咚”聲響徹中殿。
她所立地方的身後竟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上官清榮猛地被吸入!
她站在了另一個房間口?怎麽可能?
房間門“吱嘎”合上的同時,上官清榮終於看到了那個擊打巨鍾的紅緞——是屬於另一個築基女子的法器。
她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打敗她!
雙刀逼她用紙條擋住視野,另一個在瞬間敲鍾改變房間布局!
上官清榮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落地,周圍的紙條似乎失去了控製般飄散,短發淩亂,但她渾不在意,一步打開剛剛掉落的木門——
對麵的房間布滿烏雲,果然不是中殿。
她一個活了上百歲的結丹老怪,竟是被兩個娃娃算計了。
——
慕尖尖見上官清榮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想起對方最後驚愕意外的神情。
慕尖尖表示:抱歉,手握劇本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繁金殿中殿巨鍾,是一個可以隨時改變空間布局的巨大法器,上麵飄動的符術條紋掐準時間敲打攻擊,便可以在特定地點達到想要的轉換效果。
“謝謝你,沐圓圓。”桑晚月撿起遺落的雙刀後,在“躺平”的慕尖尖旁邊站定,雙眸劃過奇異的情緒。
她兩輩子從來沒有同人並肩作戰過。
上輩子以為親近的夜無絡,在她麵前一直是個保護姿態,這輩子別人誇她讚她,以為她築基圓滿在秘境無敵,自然就不需要同伴了。
可回想起來,當她獨自麵對上官家的結丹老怪,看到毫不猶豫朝她奔來的身影時,心中觸動難以言表。
原來,也會有人堅定地站在她身邊同她分擔壓力,和她說,相信我,還沒到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