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跟誰在酒店?!
說話間,張之儒掛了電話,走了過來。
像是跟淩壹做匯報一樣,道:“我剛查了交通,山裏雨太大了,高速路現在已經封了,今晚看來隻能在這裏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事已至此,淩壹也隻能點頭。
小寶爸爸說:“今天看樣子還有不少人滯留在山裏的,酒店的房間恐怕比較緊張,我們得趕緊過去。”
從水吧到停車場,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
現在賣雨衣的小攤早已經不見人影了,小寶爸爸下午的時候買到了雨衣,張之儒自己帶了,隻有淩壹沒有。
張之儒直接把雨衣塞給她:“你穿吧,我沒關係。”
淩壹看著手裏的雨衣,又看了看張之儒紅透了的一張臉,還有方才小寶媽媽的那句話……她覺得這樣不太好。
可張之儒似乎已經預料到她接下來會說什麽,直接搶在她前麵說道:“你的手有傷,萬一要是沾了水隻會更加嚴重,山裏沒有那麽好的醫療條件,萬一影響到以後你拿手術刀可怎麽辦?這會影響到你的事業前途的。”
這句話說得也有道理。
淩壹尷尬了好半天,隻能真誠道謝,同時也盡量顯得禮貌而疏離,不會讓人誤會:“張醫生,真的謝謝你。”
“沒事沒事,反正一個月以後我們還要一起外派到國外,你要真想謝謝我,到時候請我吃頓飯就行。”
淩壹點頭:“好。”
隻是雨衣這個東西,小雨的時候它是神器,這種瓢潑大雨中,它的作用就很有限了。
從水吧走到停車場,饒是穿著雨衣,淩壹的褲腿和鞋也都濕了個徹底,額前的碎發也都全部濕透了貼在臉上。
張之儒更誇張,終於上車的時候,鞋子裏麵都能倒出水來。
這還不是最遭的,最遭的是,他的腕表被水淋壞了。
淩壹心裏過意不去:“等回去了,我賠你一塊新的。”
張之儒似乎是想了想,反常地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頭:“這表國內還沒有呢,不好買。”
“總能想到辦法的,你的雨衣給了我腕表才壞了,於情於理我都該賠償的。”
張之儒嗬嗬笑了下,重重點頭:“那行吧。”
小寶爸爸的車子就在前麵領路,張之儒開著車跟在後麵,大約開了十來分鍾,終於到了山腳下的一家酒店。
跟小寶爸爸預料的差不多,酒店爆滿,人滿為患。
他們到的時候,酒店隻剩下了三間客房。
小寶爸爸和媽媽已經離婚了,而且孩子爸爸現在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他們兩個人肯定不能住一間。
孩子爸爸付錢要了兩間房,客房就隻剩下一間了。
淩壹犯了難。
前台問:“小姐,這一間您要嗎?要是不要的話麻煩讓一下,後麵還有人在排隊呢。”
“要吧。”張之儒說:“我來付錢。”
前台一邊操作預定係統一邊問道:“兩位是一起的是嗎?正好,我們剩下了一間情侶套房,麻煩兩位把證件給我一下。”
情侶套房?!
張之儒趕緊解釋:“我們不是……”
“不是情侶嗎?”前台狐疑地抬起頭來:“可房間裏就隻有一張床,還做了一些情侶情趣的裝修,你們……還要定嗎?”
張之儒不敢說話了,轉頭去看淩壹。
淩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定肯定不行,外麵這麽大的雨,不住酒店還能去哪兒?而且她肚子裏這個小豆芽脆弱得很,她怕有意外。
可要是定的話,張之儒為了她已經淋成了落湯雞了,她要是自己一個人入住,未免有些太自私。
淩壹一時間陷入兩難。
後麵有人在催促:“你還要不要房間呀?不要的話麻煩讓一讓好吧?我要!”
淩壹咬了咬牙,把自己的證件遞給前台:“我要。”
“一個人入住嗎?”
“……兩個。”
既然是套房,裏麵應該有沙發,就算沒有沙發,讓工作人員多送一床被子來打地鋪也總比去外麵淋一晚上雨好。
前台說:“要是兩個人入住的話,兩個人的證件都要登記哦。”
張之儒臉上的紅暈此時已經鋪到了耳根,說話都有些結巴:“我的證、證件,給。”
前台接過兩個人的證件,刷了房卡,遞給淩壹:“給您,601房間。”
“好,謝謝。”
前台打趣她:“你男朋友可真害羞,情侶出來住套房不是很正常麽,臉紅成那個樣子。”
淩壹尷尬得不行:“嗯……能麻煩你幫我們送多一床被褥和枕頭來嗎?”
前台的眼神瞬間曖昧起來,給了她一個“我懂的”的眼神:“您放心,情侶套房裏麵本身就有兩套**用品的,一套弄髒了,有另一套可以替換的。”
淩壹聽懂之後瞬間傻眼了:“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們兩個還真有意思,一個比一個害羞,還挺般配。”
淩壹:“……”
張之儒已經快熟了,拉著她的手腕趕緊閃人:“快走吧,多說多錯,我們自己協商解決。”
淩壹重重點頭。
可前台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來,叫住了他們:“哦對了,房間裏麵隻有一盒,要是不夠的話可以打前台電話,我們給您送上去!”
這次淩壹就不懂了,她轉頭問張之儒:“她說一盒什麽?紙巾嗎?要不我再去問她要兩盒再上去吧,我們都淋濕了,一盒紙巾肯定不夠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之儒拖著進了電梯。
叮的一聲。
電梯在六樓停下,門緩緩打開。
門外的一幕又給了淩壹一次甜蜜暴擊——
一對小情侶正抱在一起吻得難舍難分,女的推了男的一把:“打電話讓酒店前台送上來一盒就行了,幹嘛還非要下去一趟。”
男的說:“順便買點吃的,辦完事了會餓。”
淩壹:“……”
是她格局小了。
原來一盒指的是這個。
幸虧剛剛被張之儒拉走了,要不然當著大廳那麽多人的麵要那玩意兒,分分鍾社會性死亡。
她瞄了一眼張之儒,張之儒也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出電梯。
一路無話。
直到刷開了房間。
門一開,淩壹心裏就在直呼好家夥。
……真不愧是情侶套房。
滿屋子的粉色曖昧燈光,房間中心是一個碩大的圓床,四周牆壁都是不規則的鏡片,反射著粉紅色的燈光,跟KTV似的。
張之儒說:“你……你先去洗澡吧,淋雨了必須得洗熱水澡,否則非得感冒不可。”
“……那你呢?”
“我找一下多出來的那套被褥,鋪一下我的地鋪。”
淩壹點了點頭,跟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這種粉色的燈光下,兩個人都尷尬。
她躲進了浴室裏,關上門,才覺得微微放鬆了一些。
叮鈴鈴——
手機響起。
是傅景洲。
她接起來。
傅景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淩壹,山裏下大雨了,你現在還在水吧嗎?”
“沒有了,我現在在……”
剛說了半句話,浴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張之儒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淩醫生,你是在給酒店前台打電話嗎?讓他們再送一套被褥上來吧,這一套太薄,會感冒的。”
電話聽筒裏的聲音陡然間增大了十倍:“你跟誰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