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麻煩的女人

赫連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惡毒女人的指令,他本想再問問確認看,可懷中人早已沒有了聲息。

赫連心下微顫,忙凝聚靈力一掌拍碎了陣印飛奔而去。

迎麵跑出一個瘦弱的抱著紙包的糟老頭,老頭子一邊吃著紙包裏的五花肉一邊哭得稀裏嘩啦,畫麵十分詭異。

見赫連抱著上元向他跑來,老頭子一邊哭一邊道,“孩子,我於老爹來給你們收屍了……”

赫連皺眉,一腳踢飛糟老頭就隱入了遠處的叢林之中……

*

夜,幽暗漆黑,萬裏無風。

赫連將上元放著平躺在粗粗的樹杆上,自己則坐在一側。

他已經操控靈力為上元接了足足三個時辰的碎脈了,可那破碎的脈絡也絲毫沒有再重新鏈接的跡象。

赫連愁眉緊鎖地掏出七星複靈草看了又看。

這藥草倒是有用,隻可惜藥草裏麵三分療效卻有七分毒。隻有專業的煉丹師才能通過煉丹爐的炙烤,剝離七星複靈草的毒性,將它的功效發揮至最大。

以師傅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貿然服用此草,恐怕療效還未發揮出來,奄奄一息的人就被毒死了。

但……他又不是煉丹師,對煉丹一竅不通,又要如何去剝離這草藥的毒性呢?

那邊上元的氣息越來越弱,赫連實在別無他法,隻能使用修仙界最常見也是最笨的法子。

他自己攆著七星複靈草一片一片的吃了下去,然後運轉周身靈力,讓身體將草藥的毒性盡數吸收,待到隻剩下七星複靈草的靈力時立馬來到上元跟前。

赫連單手撐著胳膊,有幾分嫌棄的盯著身下上元沉睡的臉,以及她那微微蒼白卻形狀完美的唇。

另一隻手輕扣上元的下巴,讓她緊閉的唇打開一絲縫隙。

然後自己附身過去,隔著一指的距離為她輸送七星複靈草的靈力。

他強迫自己忍耐,就算再厭惡她也不能在這一刻對她暗下殺手。

隻是,他們的距離實在是離得太近了,近到他能看到她根根分明卷翹的睫羽,看到她如白玉凝脂一般光滑細膩的肌膚上透明的毛細孔。

放大了很多倍的她,居然有著一張讓人找不著缺陷的臉。

赫連有一瞬間的怔愣。

可偏偏就是這刹那間的失神竟讓他的胳膊沒撐住,一下就壓了上去。

好在赫連反應速度快,及時偏過頭沒有親到那個可惡的女人,隻是……

他伏在她身上,這模樣兒委實很尷尬。

赫連忙爬起身,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心跳得似要飛出去,臉頰也跟著一陣火|辣辣地燙,空****的胸膛好似還停留著剛剛少女身體柔軟的觸感……

他這是怎麽了?

盯著還在昏睡中的少女,他眸色變得深沉。

赫連轉身坐到一側,平複了一下內心這無法言說莫名其妙的情緒後,才站起身重新來到上元身邊。

這女人內傷外傷一堆傷,那原本幹淨出塵的法衣現在也壞了,沾滿了汙血及幹泥貼在她身上。

若是不進行清洗……

他的手剛觸碰到上元的衣帶便縮了回來,轉而長臂一攬,再次將上元攬入懷中,向小路的另一端飛身而過……

*

木屋裏彤嫂正抱著一臉生無可戀的嬰孩兒做著鬼臉。

“寶寶看,這樣好不好笑。”她雙眼翻白嘴巴一撅露出一副怪物的樣子。

鈺寒寧無動於衷,跟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彤嫂不願相信自家收養的兒子是真傻,於是雙眉一皺、舌頭一吐露出更誇張的表情。

鈺寒寧還是無動於衷,他每日要麵對這個婦人各種調戲與逗弄,隻當是在承受酷刑。

彤嫂很難過,看樣子這孩子如村裏大夫診斷的一樣,是真傻。

但是沒關係,大夫說了,做父母的要多和這樣的孩子互動,說不定孩子就自己好了。

彤嫂對醫好小鈺充滿了信心,每日不管去到哪兒一定隨身背著小鈺,從早到晚不讓小鈺有哪怕一秒時間的孤單,她不是做怪模樣逗他開心就是吧啦吧啦不停教他喊娘……

可彤嫂不知道,這對鈺寒寧來說,簡直是比死還痛苦的折磨。

忽地木門響起了敲門聲,彤嫂忙去開門,門外衝入一個身姿矯健、麵容格外俊美的少年,他雙手還抱著位渾身是血,身受重傷的女人。

彤嫂從來沒有出過峽穀的這個村子,第一次見到這麽美的少年竟還有幾分癡愣。

還是少年率先開口,“彤嫂,麻煩給她洗個澡、上點藥,順便換件幹淨的衣裳。”

彤嫂疑惑不解,“壯士認識我?”

赫連微怔,看了眼躺在**正瞪著自己的鈺寒寧,忙道,“我是小鈺的父親,小連讓我來找你。”

草!倒是會占人便宜!

鈺寒寧氣急,在**爬來爬去,一副恨不得撲過來咬他的模樣兒。

彤嫂見一向對外界沒什麽反應的傻兒子見了麵前少年立馬就活了,於是便難受的接受了赫連就是小鈺父親的事實。

再看一眼男子懷中抱著的少女,心裏料定這女子一定就是小鈺的母親。

也難怪小鈺長得那麽好看,有這樣一對長相出塵絕世的父母能不好看麽?

彤嫂將二人迎了進來,轉身便去準備熱水。

但心裏仍是難受至極。

孩子的父母來了,是不是代表小鈺要被接走了?

以至於水接好了,赫連將上元抱過來,彤嫂依舊沒有多少動作。

見赫連將人往**一丟後準備去外廳,彤嫂忙喚住他,“你跑哪去?敢情你自己的娘子你都不願出力照顧一下的嗎?”

赫連回眸,“彤嫂你誤會了,她是我……”

彤嫂火氣正大,想到麵前少年空有一副皮囊,把自己娘子弄得滿身是傷,兩個孩子也丟在外麵不管不問,甚至小鈺那麽粉雕玉琢一娃都養成了傻子。

便認定這個做父親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人,他就是一個虐待妻子拋棄孩子的渣男!

彤嫂心道看老娘不整死他!

她一把拉著赫連到床邊,扯開上元的衣襟歎息不已,“你看看你看看!這滿身的傷!你這是人做的事兒嗎!娘子娶回家是疼愛的,不是給你虐打的!”

赫連猝不及防的就掃到上元微敞的裸肩一角,那裏細小的傷痕被他雙眼自動過濾,隻覺得沉睡中的少女膚如凝脂宛如白玉……

恍然間意識到自己思想走歪,有些惱怒,麵色陰沉地向彤嫂瞪去。

正鬧情緒的彤嫂一滯。

我擦這渣男好恐怖!突然感覺好冷好冷是怎麽回事?

驚嚇過度的彤嫂忙一溜煙逃了……

轉頭望著**的上元,赫連歎氣。

不急不慢地走到床邊,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黑色布條蒙住眼睛,便伸手去解上元的衣帶。

他手剛摸到衣帶,便被一隻柔弱冰涼的小手握住,“道友救了我,我還不知道友姓甚名誰。”

赫連微側頭,師傅醒了。

可是……師傅竟然不認識他……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