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血色婚紗 交流

5、交流

玲玲和她母親的對話因為這個話題無法繼續,便也終止了,而我也算是搜索到了一條爆炸信息,陳健是個gay。

我並沒有把這個信息告訴黃成,因為我想這條信息目前對案件沒有什麽實質性幫助,所以我打算通過我的方式繼續收集信息,等能夠整理成一個具體環節的時候再拿出來給黃成討論。

有時候機遇就是那麽神奇,很快的,我就參與了一場有愛互助會的儀式感十足的活動。

活動的地點是在一家較為偏離市中心的酒店,位置其實離我之前上班的工廠比較近,我在接到玲玲的具體通知之後,按照他們的要求把自己打扮得一身白色棉麻,仙風道骨的樣子,來到現場。

“朝陽,來來來,這邊。”玲玲站在酒店門口迎接我們這些陸續到達的人,和一般的進門簽到不一樣,有愛互助會的簽到是隨意寫一個字,這聽起來像是古代半仙測字的方式,但被他們解釋為抒**緒,我自然是照做的了,隻是我寫的是自己名字裏的名字。

我剛寫完字正準備問到怎麽到聽竹包間的時候,就碰上了從門口進來的老成員之一,玲玲叫她慧慧姐。

“不好意思啊玲玲,差一點遲到了,我剛剛開完會,在競標一個案子,我員工都忙著加班,我也就留下來陪他們一會,就當鼓舞士氣……“

從兩個人的打招呼的情況來看,慧慧姐應該是一個女企業家,而且還是那種自帶招財氣質的那種。

她倆聊了一小會才想起我來”哎喲,新成員啊?小夥子,長得還蠻秀氣的咯。”

“噢,是啊,慧慧姐,剛加入的,今天第一次參加活動,可能要麻煩您領她上去一下咯。”玲玲和慧慧姐說話很是熱情客氣,相比之下那天她送我出社區門的樣子,真的差距好大。

“行啊,小夥子叫什麽名字啊?你等下就跟著我走吧。”慧慧姐看起來人很好的樣子。

“我叫林朝陽,謝謝慧慧姐。”我跟著玲玲的態度對慧慧姐也很熱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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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慧姐,你好啊!”跟著慧慧姐走到活動場地,一路上都有人和她熱情地打招呼,並且用一種審視而又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我,讓我覺得渾身不舒服。

“你好,你好,你好……”慧慧姐的笑臉好像假的一樣,掛著都沒有放下來過,一路上也是點頭微笑露出八顆牙齒。

“朝陽啊,你第一次來,也不用那麽緊張,我們協會的成員都很有愛的,大家在一起也就是放鬆放鬆心情,吐槽下一些糟心事,大家平時工作都不在一個領域,相互交集的地方不多,沒有什麽人際交往的壓力,在協會裏就圖能做一個真實的自己。”慧慧姐看出了我的尷尬,連連安慰我。

“姐,我就一社會最底層平民百姓,也從來沒有參加過這麽正式的集會,不像你們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我緊張是正常的嘛,過一會適應下,應該就好了哈。”

我確實是沒參加過這樣的集會,之前做的兩個工作,連團建都沒有,最多就是自己熟悉的幾個人偶爾路邊攤夜宵,啤酒燒烤哈一氣而已

。這次參加這個集會雖然一半是為了查案子,但心裏也是想見識見識什麽叫高端聚會之類的。

“行啊,那你一會參與活動時候,也跟著我就是了,我帶你。”慧慧姐瞟了我一眼,感覺也有點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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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活動進行得很順利,過程就是如同他們說的那樣,聊天、跳舞、冥想,隻不過順序是從舞蹈開始的,就好像一個儀式感的熱身。

聊天的環節被放在舞蹈之後,大家圍成一個圈,像是擊鼓傳花那樣,輪流講述近期發生的無法釋懷的事情,沒有涉及實名,沒有涉及法律底線,如果不是為了查案,我倒覺得這個形式還是有那麽一點有趣的。

既然是聊天當然有一些東西好的壞的都在表述範圍內,隻不過每個講述者被陳健老師要求要用旁觀者的姿態,而不是當事人。

我靜靜地坐在那裏,聽每個人說起他們的故事,又分別用林浩之前教給我的一些簡單的心理側寫去拆解他們內心潛在的性格能量,不由得覺得這個組織裏的每個人的內心都埋藏著邪惡的種子。

他們說的故事很多很雜,我思緒飄揚,開了好幾次小差,但其中有兩個人的故事讓我印象深刻。

那是一名長相性感的女子,三十歲上下,柳眉杏眼,她也是第一次來參加有愛互助會的活動,她說起了一段關於愛而不得的情感:她說,那一天在公司初見之後她對那個男子就一見傾心,隨後的接觸中更是對他產生了依戀之情。

他時常在特定的日子裏出現在她麵前,貼心的送上一些小禮物,或者陪她吃飯,好像情侶一樣隻是從未牽手,兩個人的關係本來是可以正常的走下去的,她甚至想到了有一天和他生兒育女,但事與願違,這個時候出現了另外一個女子,她才發現原來那個男子對待每個與他年齡相仿女子的態度竟然是一樣的。

她找了個機會和他攤牌,沒想到結果更讓她大跌眼鏡,那個男子說自己是不婚主義者,如果非要找個人在一起,他也更願意是找一個年紀比他小很多的女孩,而不是年紀相仿已經有自己成熟理念的女孩,他說隻有這樣才可以培養,才可以**成他想要的樣子。

她還說,後來她就離開了那個公司,也和那個男的就沒有在聯係了,因為她覺得他的理念有很大的問題,應該和原生家庭有關係,隻不過時常的她會在夜裏想起那個男子,也會想要再和他見一麵。

但每次想到這裏,都會浮現出那個男子說的那些話,那些讓她覺得無法接受的話,最後都生生地把自己的情緒給壓抑了下去。

而今在這個互助會裏麵說起這段往事,也是希望自己能夠真正的得到釋懷。

女子的故事說完之後,陳健老師像那天見我那樣,把自己放在一種高深莫測的狀態之下說到“萬事萬物自有因果,你與他之間的糾纏,或許是曾經的緣分使然,也沒有什麽必須需要特意去釋懷和放下的東西,就是多看看這個世界,多發現身邊的其他美好就好。”

隨後其他成員也陸續說了一些自己認知裏的情感觀念,而我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另外一個成員是一名老成員了,他說起的事情,我總覺得好像大概和鄭宇有關係,他說:我最近碰到一個多年前的鄰居哥哥,他三年前因為一場病失去了工作,而今終於重新站起來再次踏入社會,卻發現又舊病複發了。

他的命運真的是曲折,三年前父母因為一場事故雙雙離去,親兄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遺產繼承權,直接把他攆出了家門,他沒有錢,沒有工作,沒有愛人,沒有家人,找一個地方寄居,結果那裏還死了人。

好不容易出醫院出來了吧,結果又安排在同一個當時讓他崩潰的那個房子附近上班,更不幸的是,他再一次在那個房子裏看到了死人,現在的他看起來頹廢沮喪,完全情緒低迷,他想要幫助他,但卻不知道怎麽幫助他。

會員們都開始一一回應,有的說可以送到社會救助組織,可以領取低保,有的說幫他找一份不要求什麽技術和學曆的工作,讓他轉移下思路,還有的說讓他自己住精神病醫院,邊在裏麵打工邊治療,這樣自己和社會都最安全……

諸如此類的話不勝枚舉,而我卻注意到了陳健老師和玲玲臉上閃過的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