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血色婚紗 精神病
3、精神病
被抓住的人叫鄭宇,三年前就被診斷為精神病,在醫院治療了一段時間後,被診斷為基本康複,醫生讓他回家吃藥觀察。三年來鄭宇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也漸漸地融入了社會,在一家連鎖便利店裏做收銀員,生活也算是安穩。
就在2個月前,他被公司通知調崗到老房子附近的便利店之後,他整個人就有點恍惚了,收銀時常出錯不算,還有上班上到一半,突然跑出去的情況,這讓片區店長產生了開除他的想法,但在鄭宇再三保證不會出錯,並同時接受店長安排上晚班的情況下,他的工作算是暫時保住了。
可好景不長,就在今天鄭宇像是突然舊病複發,即使他自己沒覺得有什麽問題,但不得不被迫接受再次住院治療的安排。
我在幫陳旭處理完那個神經病之後,把打包的全部行李運到了吳天家,就再次回到警局等待工作安排了。局裏的人忙忙碌碌,一會是東家長西家短的瑣事,一會是110報警電話的各種闡述,而我像是個旁觀者一樣站立在那裏,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朝陽,你現在不忙吧。”陳旭拿著文件夾走過來對我說。
“還好,不是很忙,還沒有其他安排。”我回答得有點沮喪。
“那正好,你幫我複印下這幾份文件啊。”陳旭對我的使喚總是那麽的得心應手,大概是因為他比我虛長幾歲,也剛走出校門不久。
“行啊,你去忙你的吧,複印好了我拿過去給你。”我也的確是個閑不住的人。
文件是鄭宇的筆錄,我在複印的時候百無聊賴,便翻閱了起來。
裏麵寫的是,鄭宇說起他三年前看到了那起自殺案,他的描述很破碎,大概內容就是:三年前他因為家裏的一些變故,變得有點抑鬱,於是他通過朋友的介紹,到了一個叫有愛互助會的民間組織做臨時工。
這個組織的流程比較簡單,基本上就是每周末兩天安排一群人在一個沒有任何桌椅,隻有一個小舞台的酒店包間,穿著比較有儀式感的白色棉麻衣物,放一些輕音樂,相互聊一些自己的往事,然後集體跳一個類似古代祭祀的舞蹈,最後安靜地坐下來冥想一會。
其間會有一個精神導師,會引導大家以一些舒適放鬆的方式釋放負能量,重組新能量。
這個組織沒有正式的加入渠道,一般都是朋友介紹朋友來的,組織也很公益,沒有要求繳納什麽會員費用,隻是在相應的活動組織上要求部分成員各司其職幫忙做一些人際關係或者其他類似物質之類的捐贈。
鄭宇就是在這個組織裏麵認識了三年前那個自殺的男人,那個男人叫俊傑,人如其名,身高長相都出類拔萃,在公司也是中層管理的崗位。
俊傑一進入這個組織,就備受成員的歡迎,尤其是女成員,看到俊傑更是心花怒放的樣子,俊傑沒有女朋友,為人處世也很謙和,漸漸的也就成為了這個組織的核心人物,精神導師也時常地單獨約他聊起一些關於組織建設管理活動以及納新的想法。
在俊傑進入組織差不多一個月左右,組織裏又新收納了一個成員,是俊傑的大學校友,低俊傑三界的學妹,兩個人是一見如故,惹得組織裏的其他女成員都有點嫉妒了。
但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隻是那麽曖昧的樣子,雙方都沒有承認對方是他的什麽人,所以組織裏關於他們的風言風語也就一直不斷,搞得那個女孩子還一直被人明裏暗裏的擠兌,最後在組織裏待了不到一個月,就退出,再也沒有去過。
而俊傑呢,就繼續留在這個組織裏服務,每周例行參加活動,看起來依舊恭謙,組織的一切恢複正常運作,大家都向著精神導師的美好設定方向發展。
直到有一天,俊傑自殺的信息,打破了組織原本維持良好的平和,俊傑從他住的雙子塔B座天台一躍而下,經警方查證,說是挪用公款後進入股市,結果虧空過多無法填補,於是選擇了自殺。
好巧不巧的是,鄭宇當時就住在我曾經住過的那棟老房子裏,也是住在我住過的那一間,還目睹了俊傑的死亡現場,穿著潔白的麻布衣服,腦漿四射的模樣……
隻不過鄭宇的神經比較脆弱,再加上俊傑死之前不就他家裏的事情讓他雪上加霜,所以,就徹底的崩潰了。
我拿著關於鄭宇闡述自己的文件,整理了他那些破碎的言語,構建出這樣一段往事,那個叫俊傑的自殺男子的緋聞學妹,就是這次自殺案的死者林宛瑜。
“哎,朝陽,你那邊印好了沒?我們現在急用。”陳旭從會議室出來,衝著我走了過來。
“好了好了,給你。”我把資料疊得平平整整,向著陳旭走去。
“謝謝謝謝啊,你去忙你的吧,改天請你吃飯,我繼續開會去啦。”陳旭大步流星踏進會議室,門都沒關緊。
“哦….你等等……”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止步門口。
會議室裏百葉窗和燈都被關上,關於案件的投影和PPT開始播放,而我並沒有挪開腳步。
“死者林宛瑜,24歲,表麵看起來是自殺,其實存在他殺的可能,因為經法醫檢測,死者自殺前曾大量食用某種致幻的物質,導致死者死亡前的意識模糊,據推斷,她當時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在自殺。”黃成的聲音從會議室裏傳出來。
“這起表麵自殺事件,和三年前那個俊傑自殺事件十分類似,但當時因為俊傑的父母要求保持屍體的完整度,為此沒有做任何解剖工作,無法證明俊傑是否在死之前和林宛瑜一樣服用過什麽東西,所以被判定為自殺。”黃成繼續他的分析判斷。
“剛才我們從鄭宇的口中得知,俊傑和林宛瑜曾經是緋聞男女朋友,他們都曾經在一個叫有愛互助會的組織裏待過,所以,我覺得,兩者應該並案處理。”黃成的表述完畢。
此時此刻,會議室裏的各種討論和竊竊私語我沒有仔細聽,隻是自己的思緒有一次回到了那棟老房子的現場,林宛瑜穿的是白色的蕾絲婚紗,三年前俊傑穿的是白色的棉麻服,兩者是不是有什麽暗喻?
“黃成,我們討論了一下,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可以並案處理,但在此之前,需要征求俊傑家屬的意見,畢竟已經過去三年了,家人是否願意接受新的調查,還不可知。”警局的會議其實很有效率,不消一會功夫,各自的工作安排和人員調動都已經就緒,黃成成為了這個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散會。”我聽見會議結束的聲音,陸續的有些人站了起來走向門口,我急忙轉身,快走兩步,離開會議室。
接下來警局裏基本沒有我什麽雜事,於是,我被安排到附近的學校門口去協助協調交通治安和孩子們的上下學治安,一直到晚上6點才結束一天的工作,下班後,我拖著疲倦的身體,轉了兩趟地鐵回到了吳天的家。
吳天今天應該又是在警局裏熬夜了,也不知道辦的什麽大案子,我隨意做了個晚餐吃完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著手機準備打一把榮耀。
叮鈴鈴,電話又響了,還是陳旭。
“哎朝陽,你在哪裏?”陳旭又是火急火燎地問。
“我在家啊。”我一臉疑惑,這麽晚了不在家在哪裏。
“哪個家?”陳旭問得也是奇怪,搞得我有好幾個家一樣。
“還能哪個?”我在電話這頭翻了個白眼。
“我是說是在老房子那個,還是那個?”陳旭總算把事情給說明白了。
“不在老房子,在我叔家。”我們的聊天總算是各自明確“不過,你找我幹啥?老房子那邊又出事情啦麽?”
“沒事,我隻是聽說有人在那邊驅鬼,有人報案擾民,就想問下你知道不知道而已。你不在那邊就算了,我一會自己過去看看。”陳旭隨意嘮叨了幾句,就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驅鬼!都什麽和什麽啊……我是徹底的無語了,用膝蓋想都知道,這肯定是房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