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倉庫 廠裏的賬目
7、廠裏的賬目
從和小馬哥的對話裏，我對徐磊這個人的判斷有了新一輪的改變，別看他徐磊好像沒有什麽攻擊性，但針對王山這件事情，也還真是有動機的，隻不過徐磊難道隻是為了和王山爭那一點的利益麽？應該不至於吧。那些紡織品滿打滿算的，就算按照原價全部銷售出去，也值不了幾萬塊錢。如果說為了這幾萬塊殺人，得不償失，我想徐磊應該還是能理的清吧。
不過剛才，小馬哥提到了賬目問題，這會不會又是另外一個線索呢？
想到這裏，我又打了個電話給吳天。
“老吳老吳，你和蘇隊是不是真的很熟啊？”
“廢什麽話啊，有事直說。”老吳難得接到我電話，結果居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們廠裏的賬目，警察有權利去查不？”
“你小子，怎麽地了？是不是又不老實待著，跑去調查王山的案子了？”吳天敏銳的察覺我的異樣行為，也適當的製止了我“我給你說啊，你們那個案子不是我負責範圍，我也不能輕易插手，這事，你要想搞清楚情況，得自己去老蘇，我不方便參與，挺懂了麽？”
“哎呀老吳，你這說的就太見外了，天下警察一家親嘛。你就當幫我進步唄。”我和蘇真又不熟悉，實在不好意思自己去找他。
“不行，這事原則問題，不過，你如果實在非常想要了解這事，我叫上他到我家吃個飯倒是可以，隻是他能不能說，我可一點辦法沒有。”我再次意識到，吳天果然和我親生父親交情匪淺，不然怎麽會那麽豁出去的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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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了個休息日，我循著導航的提示，騎著小電驢來到了吳天家，這吳天的家我還是第一次到，別看他是一長年單身漢，但收拾的還是井井有條的。
“你來啦，我這正在做飯忙著呢，你自己隨便坐啊”吳天圍著圍裙出來開門，和他平時嚴肅冷靜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很是滑稽。
“吳隊，你一個人可以麽？要不要我幫忙？”雖然我也不是很會做飯，但看他忙裏忙外的，總有點過意不去。
“沒事，你坐著，我馬上就好了。”吳天說道“老蘇一會就到，你啊，還是先想想要問他什麽吧。”
“我早就想好了，就問問咱們廠裏的賬本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想要和吳天分享我的發現“我給你說啊，前幾天我和我們廠裏的財務聊了下，發現那個和王山有過節的徐磊，很有問題啊，他倆啊……。”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敲門聲就響起，蘇真來了。
“朝陽，你去開個門”吳天繼續在廚房忙裏忙外，根本騰不出手來幹其他事。
“哦。”我回複的好像在自家一樣。
“喲，朝陽你也在啊。”蘇真見到我一開始有點小驚訝，不過也沒有感覺到很意外，他衝著還在廚房做飯的吳天說道“我就說嘛，幾十年交情了，老吳都沒叫過我上家裏吃過飯，這才見麵沒幾天，就熱情主動的，原來又是為了你啊。”
“少來啊你，我怎麽沒叫過你吃飯，那還不是都被你拒絕了。”吳天端著菜從廚房裏走出來，就和蘇真打趣上了“哎哎哎，你兩啊，趕緊洗手吃飯。”
“行行行，都是我不對了，還不行麽。”蘇真接過話茬，走進洗手間，開起水龍頭嘩啦啦衝了幾下，我覺得自己有點插不上話。
“話不多說，都在酒裏，咱都是自己人，先走一個。”吳天拿出了地主之誼。
喝酒果然是中國人拉近關係的最佳途徑，才不到半晌功夫，我們三就已經相互融合的很好了，於是我想著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借著酒膽就衝著蘇真問起話來。
“蘇隊，講真的，我一開始認識你啊，還有那麽一點距離感，總覺得你威嚴中帶著深沉，後來聽說了你和吳隊年輕時候的事跡，我叫那個熱血沸騰啊，我真是羨慕你們警察，能夠目標清晰，永遠站在正義一麵，懲惡揚善。”
“老吳，你看你看，你養大的小夥子還挺會說話的哈，跟你不一樣，不一樣。”
“去去去，什麽我養大的，別亂說話。人家是父母養大的。”吳隊岔開話題。
“咱也就不繞彎子了，說吧，小夥子，你這戲一出接一出的唱，是不是為了王山的案子來的？”蘇真喝酒歸喝酒，思路還是很清晰的。
“蘇隊還真是明白人，行吧，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就說說我自己對這個案子的淺見。”我想著大家都是熟人了，也沒太大必要說那些場麵話了，就直奔主題吧，能告訴我的，蘇隊應該就能告訴我，不能告訴我的，估計以他的性格也不會透露半句。“首先我要說一聲抱歉，我逾矩了，因為這次回去，我其實還私下裏到案發現場去看了下，當然了，我肯定是不會破壞現場的，隻不過，看完之後，我覺得王山的死，應該是被精心設計過的。”
“嗯，說說看，你覺得哪裏有設計過的痕跡？”蘇真饒有興趣的和我對話。
“首先是被鋸斷的凳子四腳，其次是地上帶血的金屬塊，還有最大的問題就是為什麽選擇把屍體掛在通風扇上？”我把我看到的情況一一說明。
“你覺得是為什麽呢？”蘇真像是一個考官。
“我覺得，凳子四腳都人為的被鋸段，應該是為了讓踩在凳子上的人摔倒在地，而地上的金屬塊，雖然不是那麽輕易可以搬動的，但很明顯有挪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凶手當時的計劃應該是想要王山摔下來，撞擊在金屬塊上，導致意外，但很不巧的是，王山撞擊上去之後，沒有他想象中的嚴重後果，於是藏在暗處的他，才拿出了繩索勒死了王山。”
“那你覺得凶手為什麽要把王山掛在通風扇上呢？”蘇真像是在引導我。
“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難道凶手想要偽裝王山自殺假象麽？這也說不過去啊，誰會掛在通風扇上自殺，那麽費勁。”我確實是想不明白“不過，我想，不管凶手這麽做為了什麽，至少能判斷，他和王山之間有一些矛盾，極有可能是利益糾葛。”
“那你是怎麽判斷，凶手和王山是利益糾葛，而不是其他呢？”
“這，我，隻是直覺。”我實在說不出原由。
“判斷問題，不能隻是看表麵，其後隱藏的真相往往是出乎意料的。”蘇真好像想說什麽，又好像沒有要說什麽。
“別提這個了，咱說點實際的，朝陽說，他們工廠的財務和王山有過節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而且最近好像兩個人因為什麽利益問題鬥的很厲害，還有那個徐磊的賬目有問題，應該也是這次破案的關鍵。”吳天忍不住出來幫腔。
“徐磊是有問題，嚴格的說，也不算是徐磊的問題，是他們廠的賬目有問題。”蘇真點到即止“這個情況我已經告知相關部門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對咯，王山還有個小女朋友，還在學校讀書，這事你們知道麽？”我想起錢叔說的一些話，然後又覺得這麽直接的關係人，警察應該不會不知道“不過我想你們應該都已經查過了吧。”
“小子不錯啊，你的消息也很靈通嘛。”蘇真的話我聽不出情緒。
“我這不是近水樓台麽，都在廠裏的人，八卦八卦就啥都出來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隻是覺得自己和蘇真之間的距離感，還是比吳天強太多。
“行啦行啦，不談工作的事情啦，咱繼續喝酒。”吳天眼見著我們快要聊不下去了，又站出來圓場。
然後我們三就喝到了深夜，聊得東西都與此案無關，我想蘇真和吳天真的是不一樣的，如果我真的還要查下去，那還是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