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把火燒了祖墳
有病吧？
他要死就自己死好了，為什麽還非得把她拉上當墊背的？
她招他惹他了？
“王爺看著我這張臉都能誇得出口，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卓爾不凡，如此說來，我就更配不上王爺了。”
沈承彧伸手將她耳畔的碎發別到了耳後，用鉤子一般抓耳的聲音說道：“你很怕死？”
“我......”
不等她回話，忽地，沈承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王爺！你做什麽？”
沈承彧語氣漠然：“本王要讓你知道，嫁給本王，你並不會死。”
南宛星的手被他死死攥著按在他的心口上逃脫不得。
便在此時，南宛星也感受到了沈承彧心髒有力的搏動。
她眼底滿是不可置信的詫異，主動將另一隻手搭在沈承彧的手腕上替他診脈。
半晌，她震驚不已，“怎麽可能？你的毒......解了？”
沈承彧默然，淺淺頷首，以作回應。
“當真是奇事！不知誰有這樣的能耐，能醫治好這樣的不治之症？”
沈承彧看著南宛星求知若渴的眼神，口中隻淡淡吐出兩個字，“保密。”
*
過了一天，懋王府傳來消息，沈承彧同意了南懷山的說法，答應迎娶南宛星入懋王府為妾。
合婚庚帖三日後就會送到南府上。
他這邊兒同意了，但是南宛星那邊兒還毫不知情。
李氏道：“那孽種是個倔脾氣，不想個法子讓她乖乖就範，她肯定會鬧起來。”
南懷山深知南宛星的性子，為此也犯了難。
倒是南慕君歪腦筋動得快，“要想讓她就範也不難。隻需要拿了她最重要的東西威脅她就成了。”
南懷山凝眉，“最重要的東西？”
“比如她那個早死賤奴娘親的骨灰。聽說她在城郊給賤奴新修了墳，每年忌日都會去祭拜。”
南慕君說著看一眼自己的侍女，問道：“那賤奴什麽時候死的？”
侍女：“回大小姐，是十月十七。”
“十月十七，那不就是後天？”南慕君嘴角噙著陰鷙的笑，“她有了軟肋握在咱們手中，還怕她不乖乖就範？”
李氏聽罷登時笑得跟朵花似的，“瞧瞧，還是咱們慕君聰明。”
“老爺，咱們這就派幾個人家丁去，把那賤奴的墳給她掘了！”
南懷山沒有說話，隻是淺淺地點了點頭，算是默許。
今天是南宛星生母張氏的忌日，南宛星起了個大早。
她和小蝶在小廚房忙碌著做了許多祭奠用的糕點，還特意去西市花坊買了一捧萱草花。
每年張氏忌日的時候，南宛星都會去祭拜她。
年少時有她陪伴在自己身邊成長的那五年，是南宛星此生不可多得的歡樂時光。
她一直都記得母親的好。
張氏雖然生下了南宛星，但她身份尷尬，到死南懷山也沒給她一個位份。
故而她的屍骨並未入南府祖墳，而是在郊區隨便找了片空地給埋了。
後來南宛星醫術學成，成立了醫聖坊賺到錢後，才在她埋葬的原地命人修建了一座體麵的墓。
然而今日到達墓地之後，南宛星卻為眼前的一幕所震驚。
墓碑被砸碎隨意丟在地上，墓地被人用鋤頭翻得亂七八糟。
原本埋葬張氏骨灰的地方，骨灰龕也不見了蹤影。
小蝶驚呼，“小姐！這......夫人的墓是遭了盜墓賊嗎？”
南宛星雙手緊緊攥拳，眼神中裹夾著凶煞的光，“看來李氏是沒聽懂我讓徐嬤嬤帶給她的話。”
小蝶：“小姐是說，這事是南府做的？”
“哪有盜墓賊會偷別人的骨灰？隻有南府那幫下作小人，才能做出這般卑鄙下流之事！”
南宛星跪在母親的墓地前，將破碎的墓碑一塊塊撿過來拚湊好。
正值晚秋，地麵上枯黃的草海隨風而動，沙沙作響。
南宛星看一眼連成片的枯草，又看一眼西南方向，“往前兩裏地，是南家的祖墳吧？”
小蝶頷首應下，南宛星又道：“你去幫我準備些火油來。”
*
一個時辰後，南宛星獨自一人找去了南府。
家丁攔著她不讓她入內，她沒有半句多餘的話，指尖彈飛出幾根銀針刺入家丁的穴位中，便將他們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一把推開南府的大門，徑直衝進正殿。
來時，南懷山、李氏和南慕君都在。
他們合起門來似乎在商議著什麽，對於南宛星的突然到來，顯得有幾分驚訝。
南宛星眼睛閃著森然的寒光匆匆掃過三人，“把我娘的骨灰交出來！”
南懷山拍案起身，怒道：“放肆！這就是你跟父親說話的態度！？”
南宛星瞥他一眼，“一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也配當我爹？”
南慕君嗔怒道：“你個賤奴的孽種，你以為父親稀罕認你嗎？”
南宛星冷笑著問她，“怎麽？你的咳疾好了？還是沒咳夠？”
李氏見南宛星自然垂落在兩邊的手回縮回了袖子裏，立馬捂住了自己和南慕君的口鼻，驚呼道：
“老爺小心！這丫頭會使毒，歹毒得很！”
南懷山怒目圓睜瞪著南宛星，“老夫堂堂護國公，你敢在國公府放肆，信不信老夫即刻摘了你的腦袋！？”
彼此對峙間，火藥味正濃的時候。
門外突然傳來了家丁慌亂的叫喊聲：
“老爺！不好了老爺！”
家丁喘著粗氣奪門而入，說話有些結巴：“城郊......城郊祖墳冒起了大火！”
“什麽！？”南懷山驚駭不已，瞳孔地震。
李氏見南宛星冷笑連連，便繃直了指尖兒指著她：“老爺！肯定是這個孽種做的好事！”
南懷山箭步上前，死死抓住南宛星的衣領，“是不是你？”
南宛星笑意嫣然，將他的手指頭一根根掰開，而後拍了拍自己衣領上的褶皺，挑了挑眉：
“秋來天幹物燥，缺德事做多了一道天雷劈下來，火勢自然也就起來了。”
二人爭執間，南慕君悄悄吩咐家丁繞後擒住南宛星，並將她的雙手捆住。
南宛星一時沒有覺察著了她的道，被幾名家丁猛然撲上來擒住後，雙手被死死地綁在了身後。
南慕君走上前，一腳踢在南宛星的小腿肚子上逼迫她跪下。
她揚起下巴，十分得意道：“我看你還有什麽能耐能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