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打暈抗走

太子羞煞,連忙把褲子提了起來。

周遭官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懋王的劍術,已經到了劍氣化臻的地步了嗎?”

“方才那一劍要是衝著太子脖頸揮去,隻怕現在他已經被抹了脖......”

和著這些議論聲,沈承彧強忍著心痛快步走出了禦狩園。

陌離攙扶他上了馬車,焦急道:“王爺,您手臂上的傷還在流血。”

沈承彧怒道:“找到南宛星!看看她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

此刻,南宛星正坐在前往南府的轎子裏。

她眼底滿是恨意,手中死死攪動著絹帕,邊角都被她扯脫了線。

方才珍娘與她道明了原委,當初母親的死,確實是李氏的陰謀。

她現在怒火攻心,巴不能親手將李氏大卸八塊。

到了南府,她一腳就將府門踹開。

動靜鬧大了,家丁們連忙上前攔她。

徐嬤嬤見是她來,如臨大敵,“還沒到歸寧的日子,王妃怎麽回來了?”

“再說,老爺和夫人今日也不在府上......”

南宛星聲音發狠,一字一句道:“李氏去哪兒了?”

徐嬤嬤:“夫人她......”

“你還敢來?”

南慕君拄著拐杖,右腳被竹板固定著,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我正愁沒機會教訓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她用力將拐杖杵地,聲音尖細刺耳:

“今兒個咱們新仇舊怨一起算!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她一聲令下,家丁們手中虛揮著棍棒,麵麵相覷間誰也不敢第一個上前。

他們都是見識過南宛星的狠辣手段的,再加上她現在已然是王妃之尊。

沾著皇親國戚,誰在動手之前,都會多幾分忌憚。

南慕君見他們齊齊愣在原地不作為,憤然怒吼:“你們還愣著做什麽!再不動手,我便打發你們去柴房裏吃炭!”

南宛星絲毫不理會,她快步走到徐嬤嬤身前,一腳將她踹倒在地,腳踩在她的心口上:

“說!李氏人呢?”

徐嬤嬤聲音發顫:“去、去了觀音廟。”

南宛星抬腳鬆開她,轉身便要走。

南慕君卻還在身後叫囂著:“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成了王妃有什麽了不起的!父親在禦前得臉,連懋王都得給他幾分薄麵,你耍什麽威風?”

“以為成了王妃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一日為奴終身下賤,賤奴的女兒一輩子都脫不掉下賤的殼!”

南宛星眸光中騰起煞氣。

她足尖一勾,將地上的一枚小石塊踢起來,而後對著南慕君健全的左腳腳腕砸了過去。

“啊!!”

石塊精準命中,骨裂之聲和著南慕君的淒慘叫喊聲隨之傳來。

她癱倒在地上,徐嬤嬤連忙上前查看情況,這才看見她的左腳正以詭異的姿勢扭曲著,生生被南宛星砸斷了骨頭。

“快!快去請郎中來!大小姐的左腳也斷了!”

“......”

出了南府,南宛星一眼就看見了停在門外的懋王府馬車。

沈承彧正立在馬車前,凝眉打量著她。

她視若無睹,一心隻想快點找到李氏,將她碎屍萬段。

沈承彧拉住她的胳膊,肅聲道:“你在鬧什麽?”

南宛星回眸瞪著他,“鬆開,我不想跟你動手!”

心髒的疼痛感愈發強烈,沈承彧可以明顯感覺到南宛星的怒氣值還在飆升。

在痛感的蠶食下,原本手勁大到可以輕易捏碎紅木的他,現在卻被南宛星隨意一甩,就從他手中掙脫出去。

陌離見南宛星要走,騰身躍起落在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見沈承彧的身體負荷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他關心則亂,高聲對南宛星說:“王妃答應過王爺今日會留在王府,為何言而無信?”

南宛星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聽見陌離這話,更氣了。

“我與你家王爺為何成婚你心知肚明。我不是他養在籠中的金絲雀,我要去哪兒,你們管不著!”

“王妃今日哪兒都不能去!還請您即刻隨屬下回府,不然的話,就別怪屬下冒犯了!”

陌離雙手緊緊攥拳,架起了勢。

“陌離。”沈承彧雖然承受著劇痛,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怒自威,“不許對王妃無禮。”

陌離:“可是王爺,她.....”

“本王的話你聽不明白嗎?”沈承彧厲聲道。

陌離不敢違逆,隻好將拳頭放下。

南宛星瞥了他一眼,加快腳步離去。

可才走出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撲通’一聲悶響。

緊接著,便是陌離焦急的呼喚聲:“王爺!王爺您醒醒!”

她忍不住回頭,看見沈承彧不知為何暈倒在地。

定睛看去,這才發現他的臉色煞白,嘴唇皸裂,病容滿麵。

單從麵色來看,他定是重疾纏身。

“王妃!王爺暈倒了!”

她本來是不想理會沈承彧的,但轉念一想,他要是突發了什麽疾病因為沒有及時救治就這麽暴斃了,那自己豈不是還得給他陪葬?

替母親報仇是要緊,但前提是,自己得先活著。

於是她這才折返回去,湊近時,又看見了沈承彧胳膊上纏著的那條已經被血水浸透的布條,於是問道:“他這傷怎麽來的?”

陌離:“今日和太子比劍,不慎為太子所傷。”

南宛星聲音清冷吐槽了一句:“他自稱‘燕京第一劍’,卻連太子那個草包都不敵,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她蹲下身來,將手搭在沈承彧的手腕上替他診脈。

然而就在她接近沈承彧的一瞬,沈承彧卻突然睜開了眼。

不等她反應過來,下一刻,沈承彧就已經橫掌劈在了她脖頸後麵。

一擊‘製敵’,南宛星登時便倒在了他懷裏。

陌離驚訝道:“王爺,您是裝的?”

這樣的卑劣手段,他家主子從前根本不會也不屑去做。

殊不知這些伎倆都是他家主子跟南宛星學來的。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學以致用罷了。

昏厥過去的人是沒有情緒的,所以在南宛星被打暈的瞬間,沈承彧的心髒就不痛了。

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渾身肌肉的顫抖也旋即停止。

他將南宛星打橫抱起,抱上了馬車。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