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們在幹什麽（修）
沈芸萱耳尖地聽到白秀才的名字，心思微動，伸手攔住一位年輕男子。
“這位大哥，你們這是去幹什麽呢？”
沈芸萱白皙的小臉上揚起一抹甜笑，看著便讓人覺得嬌憨親切。
那男子何時見過這麽漂亮又溫柔的人，頓時紅了臉，隨即熱情地回答道，“白秀才正在免費贈送喜餅，我們都是過去拿喜餅的，免得等下去晚了就沒了。”
“哦？”她似是而非地笑道，“派發喜餅啊？可是有什麽好事？”
“你還不知道麽？”男子有些驚訝，“今早就發了公告，說是白秀才被縣令看重，準備去衙門裏當差了哩。”
沈芸萱心中一驚，隨即又感到不可思議。
白秀才那般品行惡劣的人竟然能被縣令看重？！
謝過那位大哥後，沈芸萱臉上便沒了笑容。
就算趙衡再怎麽與她說話，她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換上幹淨的衣裳，沈芸萱便帶著趙衡去見了劉氏。
“娘，這是我給你請的大夫，來給你看病的。”
劉氏躺在**，臉色泛白，看起來十分疲倦，似乎一夜未眠的樣子。
她輕輕搖頭，擺了擺手歎道，“唉，我這都是老毛病了，早就請大夫瞧過，沒用的，等出了太陽，人自然也就好了。”
她看了眼趙衡，麵露失望無奈。
這些年來，她瞧過的大夫無數，哪一位不是德高望重的老中醫？
可是看了都沒起到什麽大用。
眼前這位所謂的大夫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就更談不上醫術了。
不過好歹是沈芸萱的一番心意。
“孩子，你有心了。”劉事朝沈芸萱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此時站在一旁直接被忽略的趙衡卻開了口。
“大娘，你是不是每到雨季或是冬天，手腳便覺得酸軟疼痛，夜不能寐？還伴隨著心慌胸悶？”
劉氏微微一頓，驚訝地抬眸，“你怎麽知道？”
趙衡自信一笑，“伸出手來讓我替你診脈吧，好歹我是你女兒花重金請來的。”
劉氏更加驚訝了。
她的病情沈芸萱一向都不清楚，所以不可能是她告訴趙衡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這個趙衡醫術十分精湛。
沈芸萱也有些驚訝，通過劉氏的神情就知道趙衡將她的病情說準了。
她笑道，“沒想到你這個半吊子還挺厲害的。”
趙衡一個趔趄，隨即傲嬌地雙手抱胸，“哼，我本來就很厲害，誰讓你不信我！”
劉氏乖乖伸出手來，趙衡也不多言，認真的替她把脈。
不一會兒，他便眉頭微蹙，放開了手指。
“怎麽了？”沈芸萱心急地問道，“我娘她身子怎麽才能好些？”
“難倒是不難，隻是需要花費些時間來調養。”
趙衡轉頭說道，“你娘是操勞過度，又憂思過慮才會導致這骨頭風寒的毛病加重的。”
操勞過度，憂思過慮？
她輕咬著下唇，頓時不敢去瞧劉氏的目光。
原來的沈芸萱基本都不管家裏的事情，加上那時都傳景鴻曦戰死沙場。
劉氏多半是白日忙著家裏的上下事宜，夜晚又傷心已死的兒子和對她不聞不問的兒媳，長久以往才落下的病根。
沈芸萱愧疚難安，連忙問趙衡，“有什麽法子可以讓我娘好受些，你盡管說，我一定照辦。”
“方子我已經開好了，你按照這上麵的去買些藥材回來，這個病得長期調養，給安排吃段時間藥膳吧！”
“我在家替你娘施針，不過……”趙衡遲疑了一下，“有些藥材如今這個時節很難買到。”
沈芸萱小心翼翼地接過藥方，貼身放在懷裏，“沒事，本村沒有的話，我就去下個村子找，直到買齊為止。”
趙衡點點頭，“也隻能碰碰運氣了，不過這裏麵有幾味藥十分相似，容易混淆，我教你如何辨別……”
沈芸萱用心記著他的話。
可是趙衡說到一半卻突然頓住了。
“咦？”趙衡瞄向沈芸萱身後不遠處的草叢，目光凝聚，“那是什麽？”
沈芸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隨即“哦”了一聲，“那是我覺得好看從山上移栽下來的花花草草，用來裝飾後院的。”
趙衡立馬抬腳走了過去。
“喂，半吊子，你幹嘛？”
他沒理會沈芸萱，蹲下身子，捧起麵前一株不起眼的雜草細看起來。
沈芸萱不解，“你也喜歡野花野草嗎？送你就是了……”
“什麽野花野草，這可是品相上好的藥材！”
趙衡激動地打斷了她的話，“天，這可是我尋了好久的龍舌草，居然連三丈青都有！還有……”
他一連報了好幾個沈芸萱聽都沒聽過的名兒。
沈芸萱雲裏霧裏，不過也大致猜到這些都是名貴的藥材。
趙衡突然像看怪物一樣回頭盯著沈芸萱。
“怎麽了？”
“你為什麽運氣可以這麽好？我不服。”趙衡略帶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眼裏充滿了羨慕。
沈芸萱卻一臉平靜，甚至有些想笑。
“我運氣好？那是你沒聽見村裏人對我的稱呼，他們可都是叫我‘掃把星’的。”
“掃把星？？”趙衡聲音陡然拔高幾度，隨即怨念地看著麵前長滿藥材的草地，“我也想當這樣的掃把星。”
沈芸啞然失笑，“你還沒說到底要買什麽藥材。”
“還買什麽？”趙衡白了她一眼，“你這後院全是現成的藥材，直接摘就是了。”
“真的？”沈芸萱雙眼冒光，“需要摘哪些？快說。”
在趙衡的幫助下，她很快就摘了一大捧各式各樣的藥材進了廚房。
可下一秒又開始犯難了。
“半吊子，這個要怎麽處理啊？”
沈芸萱盯著那奇形怪狀的藥材，心裏泛起了嘀咕。
這玩意兒長得這麽醜，能吃嗎？
她下意識地想拔掉上麵的草。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那草不能拔，拔了就沒藥效了！”趙衡像護寶貝似地搶過她手中的藥材，“這東西精貴著呢，一年到頭也養活不了幾株，你就別瞎霍霍了！”
“你讓開，還是我自個兒親自來處理吧。”趙衡揮手驅趕沈芸萱。
一不小心，身旁的菜籃子卻被撞到了地上。
那裏麵都是剛摘好的藥材，兩人立馬同時彎腰去撿。
“你們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