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退稿子
梅佳雯和孫小鳳端著打好的飯菜，找到空位坐下來，梅佳雯打的菜“醋溜豆芽”，孫小鳳打的“炒菠菜”，兩人交換著吃，這樣，兩個人都享受到兩個菜，也能美美地飽餐一頓。兩人一起吃飯久了，就感覺自己的吃的飯便宜了一半的感覺，梅佳雯甚至想等拿到獎金，一定也要請孫小鳳喝頓最貴的牛肉湯，確實也很久沒有和孫小鳳一起來食堂用餐了。梅佳雯想想都覺得開心，情不自禁嘴角揚起笑容來。
“你傻笑什麽。”孫小鳳發現梅佳雯的不正常問道。
“沒，沒什麽。”梅佳雯趕緊說道，沒拿到獎金前，什麽都不能告訴小風，就當是給她的驚喜。
“你看到沒？剛才打飯那家，賣牛肉湯黑板上寫的字沒有？”
“沒留意，不是牛肉湯價格嗎？”梅佳雯邊津津有味地吃自己的豆芽邊吮了口麵湯。
“不是，他們在招工。”
“招工？招什麽工？”
“每天放學過去幫忙打飯，免費讓吃一頓飯，想吃什麽都行。也不影響上課。”我之前也聽說了
“你想去啊？”
“我，我就是看到了嗎。據說要是堅持一個月下來，他們還給額外獎金。”
孫小鳳有點害羞，去裏麵打飯，要麵對的是全校來打飯的師生，如果遇到認識的人或者老師，還是會有些許的尷尬。
“他們會給多少？”梅佳雯表現出好奇。
“這個不知道，還沒有人做一個月呢！”
孫小鳳看梅佳雯已經吃完，她咀嚼完口裏的食物，兩人就起身往刷洗碗筷的地方走去，梅佳雯忍不住看到賣牛肉湯的小黑板上用白粉筆寫著“招工”兩個大字。
眼看投稿後三周過去，最新的《學習報》已經刊登出了獲獎名單，但是沒有她的名字。梅佳雯寄出的信件始終沒有回聲，梅佳雯再次從《學習報》上把中縫裏的信息找出來，一個個看著上麵印刷的鉛字，她在心底打鼓琢磨，如果一星期就能郵到了，那就是還有一周時間那些評委們可以去讀，難道投稿的人太多？還是評選比較複雜？還是自己寫的質量不過關？
隨著時間的推移，梅佳雯心裏越來越焦慮。中午吃過午飯後，梅佳雯拿著抄下來的聯係方式，跑到學校的小賣部。
梅佳雯忐忑不安，拿電話的手瑟瑟發抖，這是她第一次往外打陌生電話，一個電話一分鍾內五毛錢，梅佳雯都一一想好了要問的問題，等對方接通後，盡可能盡快提出問題，讓對方解釋她心中的謎團，盡量一分鍾打完，不然還要加錢。
小賣部的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個兒胖男人，每當學生說完要買什麽東西，他能在瞬間就塞進學生的手裏同時也拿到錢，完全不會影響下一個買東西的客戶。很多同學喜歡課間十分鍾去小賣部買零食，這都是在十分鍾麵臨大量“客戶”情況下練出來的速度。不但有速度，甚至有“熟人”，哪些同學愛吃零食甚至吃什麽，見到他們身影，都能把小零食給準備好。梅佳雯是他比較生疏的客戶，但看著梅佳雯身上的春蕾班校服，並沒有期待她會給他送來多大的買賣。
“我想打個電話。”梅佳雯說道。
胖男人一邊嗑著自己手中的瓜子，一邊把櫃台上酒紅色的固定電話挪到一側的牆角，示意梅佳雯去牆角打，不要耽誤後麵來買東西的同學。
“摁完號碼，摁這個。”老板告知梅佳雯摁紅色的“免提”鍵。
梅佳雯默記了七位數的電話號碼後，一口氣撥出來，拿著聽筒靜靜聽著對麵的回應。靜等了三十多秒，聽筒裏還是一直傳來“嘀”聲。梅佳雯又對照著看了下撥出去的號碼和自己的號碼，她確定沒有撥錯。直到最後聽筒那邊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現在無人接聽。”
“會不會是他們中午也去吃飯去了？”梅佳雯在心裏思考，但同時也在懷疑，自己寄出的不會是一個不正規的出版社，難道上當受騙了？那可是她兩周的生活費？梅佳雯內心惴惴不安，就要腦補出一個詐騙團夥來。
梅佳雯越想心裏越難受，突然下午的課前鈴聲響起，梅佳雯嚇得趕緊捂住了耳朵，課前鈴聲距離下午上課還有十分鍾，梅佳雯快步走進小賣部，再次去打。
“就在這打吧。”臨上課買東西的同學逐漸少了，胖男人讓梅佳雯就站櫃台前撥。
梅佳雯拿起聽筒，照著紙條上自己記的數字一個個小心按出號碼。
電話那頭終於在“嘀”了幾聲後有人接通了，接通那刻，梅佳雯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您好，想問下，我之前投了征文的稿子，怎麽沒有人回我消息呢？是我寫的有問題嗎？……”
梅佳雯對著電話大聲問道，她擔心對方聽不清楚重新問浪費時間，也不知道摁完免提是可以提起來話筒的，胖男人八卦地聽著電話的公放，聽到梅佳雯是參加的投稿賽，眼角斜看了眼梅佳雯。梅佳雯害羞地低下了頭。
“這位同學，您是什麽時候投的稿子？”
“三周前，你們剛刊登出來我就投遞了。”
“那應該出了。沒有收到通知，就是你寫的內容不行。”
梅佳雯心裏頓時仿佛受到一萬點傷害。一陣靜默。
“那報名費還能退嗎？”梅佳雯小聲問道。
“報名費都打到我們公司對公賬號上了，怎麽退你啊，小朋友。”
“我是裝在信封郵寄給你們的，你們回寄給我就好了……”
“停停，你連參賽說明都不看清楚還參加什麽比賽啊，我們明明說的是要把參賽費用打到對公賬號上，你直接郵寄在信封裏，別人半路把你信封截走怎麽辦？要是三百塊，三千塊，你還打算用十個、二十個信封郵寄嗎？”
“那能不能把我的信退回我呢？我不參加了。”
“對不起，我們比賽很忙，沒有時間，再見。”
“砰”的一聲，電話被掛掉，接著傳來一陣忙音，梅佳雯頓時心裏涼了半截，放下聽筒，眼圈泛紅。電話隱約還傳來著“嘀嘀”聲。梅佳雯從口袋裏摸出銅色的五角梅花硬幣遞給胖男人，胖男人看著顯示屏上顯示著一分零一秒的通話時長，想說什麽，但看著梅佳雯低落的情緒，伸手過去把電話擺好，電話“嘀”聲終於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