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向蓓寧偷親攝政王

君無墨敏感的顫動了下眉毛,肅穆道:“雲景睿!”

雲景睿膝行至禦前,聲音顫抖:“微臣在。”

“雲景睿行事魯莽,深負皇恩,今免雲景睿副將軍一職,貶為監軍。”

“臣領旨。”

“三王爺君玄離有失皇德,貶去春試主考官一職,給朕滾回去麵壁思過吧。”

君玄離收緊拳頭:“兒臣多謝父皇。”

向蓓寧的眸涼下來。

狗皇上對三王爺麵上訓斥,實則維護,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對雲景睿更是明貶暗升,監軍聽著比副將軍的品級小,但卻是皇上直屬的,監軍監軍,替皇上監察軍營,監察軍將等。

狗皇上是沒想到此次計劃會失敗,他還是忌憚向家,想捧雲家的。

空氣沉寂,君無墨擰眉沉思了片刻,對向家如何安排遲遲未說明,好似在刻意壓製什麽,半晌,微啞的聲音平平的響起:“向國公,向將軍……”

向召也是老狐狸,怎會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他膝行上前,重重的磕了個頭:“皇上,今日之事向家雖說無愧於皇族,但也因向家引起了軒然大波,說明向家有許多加以改正之處,深夜讓皇上擔憂實屬向家之錯,微臣請求皇上準許微臣頤養天年。”

向牧言跟隨父親的步伐,將兵符雙手奉上:“微臣請求皇上對微臣降職思過。”

現在這等情況若是繼續處在風頭之上,無異於把腦袋伸出去給別人砍,不如暫且避上一陣。

君無墨眉睫一動,歎息一聲,沉吟道:“向愛卿總是這般舍己為人,讓朕甚是欣慰,既兩位愛卿執意如此,朕隻好成全你們。”

“向國公今日起便帶職在家歇息吧,待朝中有事,朕還要找向愛卿一同商議呢。”

“向大將軍玩忽職守,讓敵軍潛入我大燕之地,是你的疏忽,朕便貶了你將軍一職,做個內廷侍衛吧。”

向蓓寧眼眸微動,好個心機頗深,疑心極重的皇上,內廷侍衛便等於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

向召向牧言深深的俯下頭:“微臣叩謝皇上。”

君無墨龍眸轉動落在向蓓寧和君無淵身上,心思微動:朕這位皇弟向來冷漠,不近女色,今日一觀倒是對向蓓寧非同尋常啊。

他撫著胡須:“向國公倒是養了個聰明伶俐的好女兒,隻可惜朕沒有這福分讓她做朕的兒媳。”

“微臣惶恐,三王爺人中龍鳳,是蓓寧沒有福氣。”向召趕忙道。

“向家姑娘可會下棋?”君無墨忽然開口。

向蓓寧端莊上前,落落大方:“略懂皮毛。”

“好,好。”君無墨爽朗一笑:“前些日子攝政王給朕的白玉棋朕還未動,不如今日便同向家姑娘殺上一盤。”

“民女遵旨。”

君無淵瞳孔一縮,他得了令送向家人出宮。

路上,向召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擔憂道:“皇上會不會對蓓寧……”

他可不想讓蓓寧入宮為妃啊。

君無淵語調平緩,撥著佛串:“不會,蓓寧曾是三王爺的未婚妻,皇上最要皇族顏麵,斷斷做不出不知羞恥之事。”

向召向牧言聽了此話才放下來。

君無淵送他們平安到家後又折了回來。

更深露重,向蓓寧從皇宮出來便看到君無淵如常青樹般直直的立在月光下。

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分明,月影將鼻翼映的愈發堅挺,如畫中走出的玉麵郎君。

“攝政王?”向蓓寧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一路小跑上前:“你怎麽在這兒?”

君無淵似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十分癡漢,輕咳一聲:“賞月。”

向蓓寧撲哧笑了出來,仰著小腦袋望著灰蒙蒙的天:“啊呀,原來攝政王長了雙透視眼啊。”

被戳穿的君無淵一張臉滾燙,故意板著臉:“話這麽多,你父兄擔心你,托本王送你回家,本王豈是不守誠信之人。”

“哦?”向蓓寧跟小兔子似的蹦躂到他麵前,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攝政王不擔心麽?”

君無淵對上她的眸別過臉:“好好看路。”

向蓓寧無趣的吐了下舌頭。

氣氛忽然靜謐下來,她偏頭看著君無淵,腦子裏跳出皇上的話。

“向家姑娘,你兄長手中有真正的軍事布防圖,忠心與否,還要證明給朕看啊。”

想到自己同皇上達成的交易,她黯然神傷,忍不住問:“攝政王不好奇皇上同我說了什麽?”

君無淵踢掉她腳前的石頭,聲音平靜:“禍從口出,少個人知道對你便多份安全,除非有一日,你撐不住這份危險了,本王……會將危險分過來。”

向蓓寧鼻尖一酸。

從未覺得這條路這般短過。

君無淵送她到向家門口:“苦難皆會過去。”

向蓓寧凝著他,眼眸裏凝著點點華光,走到門口的她倏地奔回去,踮起腳尖,朱唇在他涼唇上一點:“幸福也會到來。”

她小兔子般溜了進去,君無淵宛如被定格般呆滯了許久許久……

*

殘風拂在院內的狼藉上。

父兄多日製作的兵器架被斬成兩半,母親精心養護的花落入泥中成了春泥。

她的雨果,院中的家丁丫鬟不知被帶到何處了。

向蓓寧的瞳仁激起了憤恨的血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君玄離,雲家,今日的一切我會一筆筆從你們身上討回來!”

她踉蹌的消失在暗夜之中,合衣蜷縮在冰冷的床榻上。

次日便被喧鬧聲所驚醒。

向蓓寧推門看去,對上徐姑姑那雙老臉精明的眸。

“徐姑姑怎的出來了?是不是祖母也禮佛結束了?”向蓓寧問。

徐姑姑是祖母身邊的心腹姑姑,她在,祖母便在。

徐姑姑沉著臉:“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老夫人還有心思禮佛麽?”

她一一掃過向家大房一家子:“老夫人在堂廳等著你們。”

“是。”她們隨著去了堂廳。

二房三房都在,且看向她們大房的眼神是不屑的,責備的。

高座上,老夫人身穿高襟黑色寬袖刺繡福紋外袍,花白富有光澤的銀發被簪子盤起,被歲月侵蝕過的臉上凝著肅穆,她掃過眾人,聲音如沉靜黃昏後的鍾鼓:“向家,是要毀在你們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