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舅舅找上門來了
“討好本王也隻是為了換得自由,找到機會隨時都會離開是不是!”
“一直和本王演戲,你可當真是用心良苦了!”
“你母親就是你至親至愛之人,拋之不得,棄之不得!本王這個你嘴裏所謂的孩子父親,隨時可以棄之如敝!”
“要是早知你是這麽想的,本王就不該心軟放你片刻的自由,更不應該讓你有機會回歲府!你就該是本王一個人的!”
歲南魚看著他猩紅狠絕的眸子,這一字一句絕對不是他衝動說出來的,他就是這麽想的。
她娘親說得沒錯,他就是一個殺兄弑母的惡魔,她怎麽可能期待他能明白娘親對她有多重要,他永遠都是這麽自以為是。
她就是他無聊生活的消遣!囚困在牢籠的金絲雀!
歲南魚心中這麽想著,殊不知已經說出了口。
陰隋的眸子變得越來越陰寒。
詭異的寂靜中,他驀然冷笑。
“才裝兩天就裝不下去了?終於說實話了?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吧?!本王在你眼裏和別人眼裏都一樣!是個殺兄弑母的惡魔!”
他怒吼著,幾近暴走的邊緣。
“歲南魚!從今往後你待在攝政王府哪裏都不許去!但凡動一點心思,本王就斷你手腳,永遠都別想離開!”
聞言,歲南魚心裏咯噔一下,那塊在她心口堵了兩輩子的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上一世她被蘭心下慢性毒藥,甚至到最後手腳癱軟,肌肉萎縮,行不得遠路。
她現在不得不懷疑,蘭心做這些他是不是都知道,甚至還有可能是他默許的!
想到這個可能,她心裏那一絲對他的溫熱都逐漸冰冷了。
“陰隋,這就是你說要給我的愛?”
“嗬!”他的這聲冷笑諷刺至極,“一個暖床小奴,要什麽愛?”
歲南魚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嘴角戲謔的笑意仿佛是在譏諷她的天真。
浴桶裏的溫度極速下降,凍得她渾身僵硬的厲害。
陰隋看著她臉上受傷的神色,心下猝痛,但是也絕不會讓步。
他索性起身從浴桶裏出來,徑直離開了。
歲南魚不知道自己在浴桶裏泡了多久。
她又被陰隋關起來了。
費盡思心討好他,最終還是落得一場空。
翌日。
歲南魚睡意朦朧中,聽到外麵的婢女在討論。
“今天一大早攝政王府就來了客人,看樣子像是江南來的富商。”
“我都打聽清楚了,是江南鹽商孟員外,也是歲姑娘的舅舅,這次來是接歲夫人回娘家的,孟員外還要帶走歲姑娘,這會兒在大堂和王爺對峙著呢。”
“噫!這孟員外初次來京都,怕是不知道京都的規矩,沒有王爺的允許,別說從攝政王府帶人出去,就是離開京都的城門也要得他的允許。”
“孟員外要是惹惱了咱們的王爺,怕是連回去的命都沒有!”
砰砰砰!
歲南魚抄起椅子往門上砸去,驚得外麵的婢女一陣哆嗦。
“歲姑娘,您醒了。”
“把門打開!”
“這……王爺吩咐了,讓歲姑娘在這裏好生養胎。”
又是一陣刺耳的砸門聲。
哐當!
門轟然倒塌。
幾個婢女作勢攔住她。
“歲姑娘,您別為難奴婢了,王爺要是知道奴婢放您走了,不會饒了奴婢的!”
歲南魚拔下發髻中的釵子,抵在婢女的脖子上。
“不讓開我現在就不饒你!”
她現在沒有時間和這些婢女耗著。
上一世她的舅舅因為陰隋要強行留下她一事和陰隋起了衝突。
京都城門處,她的舅舅被陰隋當眾用馬鞭打得皮開肉綻,狼狽萬狀,險些丟了半條命。
要不是歲南魚苦苦哀求他,答應留在攝政王府,陰隋發狠的樣子怕是要把她舅舅打死才罷休。
孟員外被蘭心殘殺用來供養蠱藥一事陰隋知不知道還說不準,但是他被陰隋打成那般,就算是不死,怕也要淪為終身殘廢。
她不能讓上一世的悲劇再次發生!
這般想著,抵著婢女脖子的發簪又用力了幾分。
婢女驚恐地看著她,脖子處已經傳來了絲絲疼痛。
攝政王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喜歡的女人也是這般心狠手辣。
她們這種地位卑微的奴婢怎麽敢反抗啊。
婢女忙不迭讓出了道。
歲南魚忿忿地扔下釵子,大跨步朝著大堂的方向去了。
殊不知,她走後,角落裏走出來一道人影。
婢女微微福身,齊聲喚道:“蘭心姑娘。”
她勾唇滿意一笑,將幾塊金條放在她們手上,“幹得不錯,為本姑娘做事,不會委屈你們的。”
兩個婢女忙不迭諂媚討好:“奴婢幾個當然是向著蘭心小姐的,再怎麽說蘭心小姐也是咱們王爺的表妹,歲南魚不過是王爺的消遣罷了,她現在與歲府斷了關係,那就是無根的浮萍,要不是肚子裏有個孩子,怕是連我們這樣的奴婢都不如。”
蘭心很滿意她們的奉承,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你方才提到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兩個婢女,點到為止。
兩個婢女也是個人精,“奴婢明白蘭心小姐的意思,您放心吧。”
黑暗的角落裏。
一雙涼薄的眸子透露出一股子陰森的冷意。
渾身散發著陰佞的氣質,和臉上疏朗清意的五官格格不入。
他輕輕冷笑,又隱匿在黑暗的角落。
……
歲南魚趕到大堂外的時候,孟員外和歲夫人正跪在地上義正言辭地“求”陰隋。
“攝政王,我孟某雖然是做小本買賣的鹽商,但還不至於為了區區幾顆夜明珠就賣了自己的外甥女!今日孟某進京,一是接妹妹回江南娘家,二也是要帶走阿魚!”
“攝政王權勢滔天,但是國有國法,您這樣強搶民女,孟某是可以進宮告禦狀的!”
歲夫人在旁附和:“王爺,這兩日您對阿魚的關心民婦都看在眼裏,但是阿魚是民婦從小養大的,現如今民婦與歲府和離,阿魚是我唯一的籍慰,王爺要什麽女人沒有,阿魚嬌縱恐不能伺候王爺。”
陰隋冷笑看著他們。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唱得那叫一個精彩。
他手中把玩著夜明珠,逐漸沒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