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延齡:我就指認我娘怎麽了?
滿是指責,根本沒有偏頗潘麗的樣子。
潘麗也十分沒底,少施氏雖然跟潘家有香火情,但是人不是她請來的,這兩口子真的是自己找上門的。
不過她已經送上了帖子說明了兩家關係,想來少施氏多少會顧及一些。
此時說套話,多半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潘麗一臉委屈,緊抿著嘴哭道:“夫人明鑒,我的孩子是正常孩子,他們沒有被先人不喜,之所以天降異象不是天意,其實是人為啊,是有人製造了假象,目的就是要殘害我們李家的子孫,我之所以來就是要說明這件事,請夫人替我做主。”
不是天意?
是人為?
屋子裏還有其他各房的女眷。
眾人議論紛紛的。
“這怎麽可能呢?怎麽人為製造啊?”
“是啊,雨是真的吧?”
“還有血呢……”
這些東西怎麽造假啊。
徐氏聽著不對勁,微微蹙眉。
少施氏搖頭,對潘麗道:“你說是人為?你也聽見了,是什麽人能這麽有本事,用大雨來陷害你啊,還有那墳頭的血大家都看見了,怎麽造假?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啊?你不會是為了讓兒子脫罪,隨意攀咬別人吧?”
“沒有,夫人,妾不敢,是真的人為,我們家大小姐就可以佐證。”
李延齡?
眾人目光都看向地中央乖巧垂頭的小姑娘。
徐氏一看徐潘麗又來攀扯自己女兒,意料之中的,冷笑道:“又是這一套,想讓她替你說什麽啊?”
潘麗不理徐氏,看李延齡神色畏懼懵懂很害怕的樣子,站起來把李延齡拉到懷裏,指著上座的蔣知府夫婦道:“大姑娘,這是蔣知府的賢伉儷,你叫伯娘,一會伯娘問你話你如實回答就好,不要害怕,伯娘會為你做主。”
說得好像她有冤屈一樣。
不過這親昵的動作確實能給人好感,把看都懶得看一眼女兒的徐氏頓時就比下去了。
李延齡微微抬頭,看見上座上一個端莊嚴厲的女子。
女子穿著素白的夏襖,一條暗紫色對襟褙子,不苟言笑,嘴角邊法令紋少許深刻,比旁邊的蔣興洲看著要大個一兩歲。
這人就是蔣興洲的夫人少施氏了。
也是個苦命女人。
不過長得可不苦命啊。
李延齡又垂下頭對著少施氏和各位長輩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動作行雲如流水,規矩又好看,惹得族中長輩連連點頭。
誰不知道大房大小姐人老實,是個規矩人。
少施氏也喜歡規矩老實的女孩子,又看李延齡生得嬌美卻不失憨厚非常惹人憐愛,她問話的語氣不由得都放緩了。
“大小姐,你想對我說什麽?”
李延齡聲音很低的道:“有人提前知道會下雨!”
什麽?
聲音太低了。
說完看向潘麗。
潘麗心裏急得要死,心想你看我幹什麽?臉上不顯,和氣地道;“大小姐知道什麽盡管答就是了。”
又嫌棄李延齡說話慢,就把自己編織的故事替李延齡說了一遍,隻不過沒有具體說是徐氏做的,而是說有人。
然後推著李延齡的肩膀道;“大小姐是不是這樣?”
李延齡一臉拘束的看著潘麗,支支吾吾:“是,是這樣嗎?”
潘麗:“……”
潘麗把經過自己說了,懶得再看礙眼的李延齡,輕輕把她推開,順勢跪下來,哭訴道:“夫人,事情已經非常明了了,我兩個兒子是被人陷害的,顯然有人未卜先知的知道什麽時候會下雨,然後算準了時辰安排拜祭,這樣等著春哥夏哥拜見的時候就會天降異象,其實哪有什麽異象?六月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了,不過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要害人啊!小兒冤枉,妾冤枉,求夫人和大人給妾做主。”
蔣興洲和接待他的男人們正好進來,李如崧自然也在。
見此情景,李如崧等蔣興洲坐好後也跟著拱手求情:“請大人明察,還我兒子和妻子一個公道。”
他芝蘭玉樹般的樣子,端是給人一種光風霽月的感覺,好像他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世人怎麽能舍得這種人被誣陷呢。
少施氏問眾人道:“真的會有這種事,會未卜先知知道提前下雨?”
徐氏看不慣的瞪了李如崧一眼,但是她人實在,直接道:“之前公公活著的時候倒是說過,《黃帝內經素問》中有記載,五運六氣,可以根據五運六氣推算天象,但是天下哪來那麽多李淳風啊,公公就從來沒算準過。”
李太爺是儒生,因為要支撐家業放棄科舉,沒事的時候學了些醫術。
儒生都喜歡學醫,因為學文同根同源,俗話說秀才學醫如籠中捉雞,就是這個意思,不識字的人學醫非常難。
三老太太可以證明這一點:“家兄是學過醫術,正是為了家夫。”
李景洵身體不好,大老太爺為了給弟弟解除痛苦,所以一直在學醫。
在當地還挺有名氣,所以他們大房的藥材生意也十分出色,如今都掌握在徐氏手中。
少施氏看向三老太太道:“也就是說,真的有可能有人未卜先知。”
閔氏點頭。
徐氏也點頭。
李延齡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母親這是幫自己的罪行加佐證呢?
少施氏和蔣興洲聽了這話,紛紛看向徐氏,目光中有種審視的疑問。
徐氏終於反應過來,詫異道:“你們不會懷疑這個人是我吧,開什麽玩笑,我是第一個反對他們拜祭的。”
潘麗哭道:“可是除了大太太,誰有這個本事把這件事安排的天衣無縫。”
徐氏:“……”
李如崧就著潘麗的話咄咄逼人的問道:“難道這些事不是你安排的?”
徐氏有口難言道:“是啊,都是我安排的,這個家我說了算,拜祭公爹自然是我安排的人,可是什麽下雨的什麽的,根本與我無關,你們不能汙蔑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