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深夜電話
沐晨曦換上手上那件她並不喜歡的連衣裙。
這是她剛剛從櫃子最裏麵拿出來的。
除了這件，還有幾十件同風格的冬裝。
是四年前，傅硯深幫她買的。
她遇到無良房東，大冬天的被趕出來。
那天雪下得很大，寒風刺骨。
她把眼底的濕意壓了回去，努力勾起唇角，對自己說：“多大點事，再重新找個地方住就好了。”
但冰天雪地的，真的很難。
她拖著大行李箱，步步艱難地走在沒什麽人的街頭。
無處可去，茫然無助時，傅硯深正好打電話過來。
他們戀愛不久，她不想麻煩他，可他不容她拒絕，堅持要過來。
……
他來得很快。
當時她看到他，仰頭對他笑，“你看，我都說了我沒事，你還跑來。”
他抱起凍僵的她，說了句：“不想笑，就別笑了。”
那一刻，她鼻尖一酸，滿腹的委屈傾瀉而出。
不想被他看到，臉埋進他肩膀眼淚洶湧滾出。
他把她帶回了悅景溪園。
貼心地安排她住在客房。
隔天，她醒來，被帶到衣帽間。
傅硯深讓人清理出一半的位置給她。
屬於她的那一半其中一格間裏掛著幾十套他一早讓商場送過來，當下最流行的冬裝。
她剛換上的這件就是那幾十件裏的其中一件。
當時因為她說不喜歡這風格。
傅硯深霸總上身，在問清她喜歡休閑風後，又打電話到商場，送了一批休閑款過來。
這些名媛風的衣服就被挪到衣帽間最裏麵。
如果不是今天，這些衣服已被她徹底遺忘。
……
沐晨曦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
這風格真的和顧夕顏一模一樣……
沐晨曦趕緊咬了咬下唇，及時把自己這危險的想法扼殺在腦中。
不許自己胡思亂想，轉身去照鏡子。
這一轉身，撞進一雙炙熱滾燙的深眸。
裏麵跳躍著的火焰像是下一秒就會從把她卷進去，燃盡。
在她怔住間，幾個大步，傅硯深已到了沐晨曦麵前。
長臂一勾，輕輕一托把人抱起，抵在她身邊的玻璃門上，低頭吻上去。
……
一吻結束，沐晨曦氣喘籲籲地靠在他肩膀。
雙腿無力地耷在他腰側，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軟綿綿地靠著他力量支撐住自己才不至於丟臉地滑坐在地。
“你個大流氓！偷襲我！”
傅硯深呼吸一窒，剛放鬆的身體再次繃緊。
把人重新抱回來。
沐晨曦下顎再次被捏住，這次，他吻得更深。
……
“你坐著，不許動。”
幾分鍾後，沐晨曦頂著快要燃燒起來的大紅臉指揮著傅硯深坐到衣帽間的另一端，離她遠遠的。
安頓好傅硯深後，她側身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身上被她弄皺的衣服。
慢慢轉身，帶著幾分難掩的局促看著傅硯深問，“好看嗎？”
傅硯深聞聲抬眸，順口誇，“好看。”
“你都沒認真看。”
沐晨曦對他的敷衍不滿意，主動上前兩步，讓他看得更清楚。
目光看著他，等待他再次開口。
注意力收回的傅硯深看清了沐晨曦身上穿著與她以前兩極化的風格，“不喜歡休閑風了？”
沐晨曦穿的一直都是休閑風。
“不是，周六第一次見你的朋友們，我想穿的氣質一些。”
這樣更配他！
“什麽？”
聽到傅硯深疑問，沐晨曦想起自己忘記告訴他了，“今天我和蘇蘇逛街遇到了顧夕顏。”
她說話的時候，明明理智時刻在提醒著她，可眼睛還是沒控製住去觀察他的表情。
見他聽到顧夕顏，神色如常，她趕緊遏製住自己不受控的危險想法。
主動走到他麵前，被他輕輕一帶就自然坐到他腿上，完全忘了她剛剛才把他推得遠遠這事。
沐晨曦看著他的眼睛，在他眼神示意下繼續說道：“她說周六組局，叫的都是你們認識的朋友，邀請我和你一起去。”
“我沒直接答應，說晚上回來和你說。”
她撒了個小謊。
在顧夕顏麵前說的話帶了故意的成分，她怕傅硯深發現。
“嗯。”傅硯深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大手在她細腰上輕輕摩挲，姿態隨意地說道：“見他們用不著特意打扮，穿你覺得舒服的就可以。”
他的神色和語氣都很正常。
似根本就沒發現她穿的風格和顧夕顏一模一樣。
他的正常也是在提醒著沐晨曦，她剛剛的想法有多扯。
她在換上這套衣服時，聯想到顧夕顏的穿衣風格，神經質地又開始往替身上想了。
以為當初傅硯深給她買衣服，是按顧夕顏的穿衣風格買的……
“你真要帶我去？”沐晨曦眼底染上笑意，明知故問。
“不想去也可以不去。”傅硯深一副那些人不重要，見不見全看她的心情。
“我要去。”沐晨曦開心地笑了。
“那就去。”傅硯深抱著她一起起身，“下樓吃飯。”
“等會等會，我把衣服換下來。”
穿著別扭死了。
她真是抽風。
沐晨曦熟練地從傅硯深身上滑下來，把人往外推，“你先下樓，我馬上來。”
傅硯深站在門口，在門從裏被關上後，笑容從嘴角隱去。
夕顏這是要做什麽？
……
夜幕降臨，沐晨曦洗完澡等傅硯深上床。
他剛躺下，她就靠進他懷裏，抱住他的腰，臉依賴地貼在他胸口，微微抬頭，在他下顎親了一下，“阿硯，晚安。”
“晚安。”傅硯深低頭在她唇上淺嚐即止一個吻。
沐晨曦安心閉上眼睛入睡。
直到懷裏的人呼吸變均勻，傅硯深在黑暗裏慢慢睜開眼睛，掀開被子起身。
拉開陽台門，走出去，拔了顧夕顏的電話。
那邊顧夕顏剛洗澡完，看到來電，並未第一時間接聽，而是走到吧台，拿出酒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端著酒杯，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夜景。
她喜歡住在高層，從上往下看，整個江城都好似在她腳下，由她掌控著。
顧夕顏姿態嬌媚地依坐進舒適的座椅上，在自動掛斷前滑動接聽，明知故問，“阿硯，怎麽這麽晚給我打電話？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