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愛的不愛你,愛你的你不愛
“安安,你對傅擎深的感情深,顧星洲對你何嚐不是這樣?你們之間到底又是誰在折磨誰?”
“你愛的不愛你,愛你的你不愛,累不累?”
安年平躺在病**,腦海中翻來覆去地回**著陸景思那番話。
她說的話無疑是絕情的。
但感情這種事情不容拖泥帶水,既然明知心意自己又回應不了倒不如徹底斷他念想。
顧星洲是個很好的人,不該被自己所耽誤。
怪隻怪她太蠢了,相識這麽多年,她時至今日才知道了顧星洲對她的心意。
也是……
三年前的她還不是傅太太,一心忙著暗戀傅擎深。
而三年後的她成為了傅太太,更是執念成魔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傅擎深身上,哪兒還會察覺到身邊人的心思?
想到這裏,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恰好傅擎深提著食盒來了。
“你明天出院,和我一起回盛世豪庭。”
安年身形一僵。
他輕易決定了一切。
“我要說不呢?”
“是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他放下手裏的食盒朝著安年走來,安年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她開始抵觸傅擎深的接觸……
男人彎腰俯下身,他雙手撐在安年身子兩側:“安年,你想不想瘋?”
“你……”
他掌心一挪,厚實溫熱的掌腹竄入她的衣服:“或許,你也想重溫那樣的感受。”
安年輕咬住唇瓣,她雙眸蓄滿淚水,身子不可自製地開始發抖。
傅擎深眸光一沉:“不許咬嘴唇!”
安年緊攥著床單。
“鬆嘴!”
他語氣冷得嚇人。
她不咬唇了,卻偏頭不再看他:“你別逼我。”
“那就乖乖聽話,別觸碰我的底線!”
安年心口開口劇烈的起伏:“你的底線是什麽?”
“不許忤逆我,不許反駁我!”
安年心底一陣陣悲涼油然而起。
對於傅擎深而言,她不過是個聽話能夠滿足他的工具,她可以仰慕他跟著他轉,她必須乖乖聽話不許反駁,他從沒想過她的心也是肉長的,他那雙眸中的寒冰也會刺疼她……
“我跟你回去。”她聲音淡淡的,毫無情緒起伏,“但前提是,你不許再為難顧星洲!”
“又是顧星洲?”傅擎深微微挑眉,“是不是為了這個顧星洲你什麽都肯做?”
“我隻是不希望你把對我的不滿發泄到無辜人的身上。”
傅擎深淡淡笑了。
他伺候她吃了晚餐。
食盒打開,一股子醋酸的味道充斥著味蕾。
安年愛吃甜吃辣,可最近卻愛上了吃酸。
食盒裏盛著滿滿的酸湯水餃。
她抿了抿唇,饞得厲害。
她是想讓護工用這個理由支走那兩個保鏢,但是沒想到傅擎深滿足了她……
他是刻意上了心還是舉手之勞?
安年沒有深想。
他們又在醫院的病**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吃早餐的時候傅擎深讓宋朝給安年辦出院手續,他則是一手插兜盯著她。
安年開口:“我還要去我之前住的地方收拾我的行李。”
“放心,你那些破爛已經打包回家,放在你臥室了。”
她現在不能動氣。
為了肚子裏的寶寶。
安年,你要忍耐!
“我要去見一見顧星洲。”
傅擎深眸底暗光一閃,臉上表情倒是如常,他淡淡道:“安年,我生氣了。”
安年不理會他這句話:“我說了,我要去見顧星洲,單純的想要知道他好不好。”
“晚了。”傅擎深從兜裏掏出手機,他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隨後將手機遞到了安年麵前,“你的顧醫生一個人跑了。”
手機上播放著一段視頻,視頻裏的男人穿著一身休閑服,他正在過安檢。
男人微微扭頭看向鏡頭,這是顧星洲。
安年蹭得站了起來:“傅擎深,是你逼走的他!”
“嗬……”傅擎深冷笑,“這樣的事情我還不屑於去做。”
安年是從溫暖嘴裏知道了有關於顧星洲的事情。
“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選擇。挺可惜的,都沒能見上一麵。”
傅擎深給顧家施壓,說他勾引了傅太太。
顧家人沒有辦法,為了打消傅擎深的疑慮,他們給自家小兒子安排了一門親事。
但顧星洲不肯結婚,昨天見麵正是他從家裏跑出來的那一天。
帶著鴨舌帽為了不讓人發現。
他辛苦來見了安年一麵。
溫暖遞給安年一個小紙條,紙條上是一串手機號。
她歎息:“顧醫生走的時候說了,他很遺憾,這個遺憾就是沒能看你幸福。”
她終究是連累了他,害得他被醫院辭退,現如今又遠走異國他鄉。
看安年低著頭,溫暖忍不住笑了:“顧星洲這個人太貼心了,我現在就有點好奇,你當初為什麽不對自己身邊這樣的人動心呢?”
“言歸正傳,他還說了,自己要是出國了,你肯定會低著頭默默自責。安年,他讓我告訴你,他做的每一個決定,每一件事情,雖然是關於你的,但這都是他自己想做的,心甘情願,沒有任何人強迫的,所以你沒必要自責,你也不欠任何人。”
“他之所以為你做這些,那是因為你值得。他很高興自己這輩子能遇到你,所以,他讓你釋懷,還說你們很快會再見。”
安年忽然抬頭:“溫暖,你喜歡顧星洲對不對?”
溫暖笑得很大方,她點頭承認。
“既然喜歡,為什麽不想著去追求呢?”
“安年,喜歡是一回事,合適是一回事。我雖然喜歡,但我知道我跟他不合適,既然是不合適的喜歡,那為什麽要發展呢?”
“可……”安年皺眉,“你要是不往前走一步,你不會覺得遺憾麽?”
“遺憾啊……”溫暖很瀟灑地笑著,“可遺憾又能怎麽樣?顧星洲不喜歡我,安年,這就是現實。我們沒有必要追著一個不喜歡你的人,這樣會很累的。”
安年低聲呢喃:“是啊,我早該明白的……”
回去的路上安年很沉默。
小紙條被她妥帖地放到了口袋裏。
車窗外風景線飛速倒退。
安年心思飄遠,察覺旁邊兩道視線灼熱地落在她臉上,她隨性將腦袋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
“傅擎深,我和她,你隻能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