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年,你是在欲拒還迎?
安年白著一張臉從洗漱間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臥室**的傅擎深。
他在家的時候脫去外套,隻穿著雪白的襯衫,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健康的肌膚。
他似乎有些煩躁,朝著洗漱間門口的安年看了一眼,抬手抓了把頭發。
安年站著不動。
傅擎深冷冷一笑:“安年,你真是好算計!”
安年沒看到他眼底翻滾的怒火。
她無所謂的盯著他:“如果你是要說離婚的事情,我隨時奉陪。可要是其他事,麻煩傅總離開,我不想看到你!”
“安年!”
在外人眼裏傅氏總裁殺伐果斷冷靜睿智。
可在安年看來,這個人漸漸卸下偽裝徹底變成了一個混蛋!
坐在床邊的男人忽然站起來,他怒氣衝衝的朝著安年走來,一把握住安年的手腕將她扯向自己。
“你打的好算盤!嘴上說著要跟我離婚,轉頭卻跟奶奶告狀!”
“我……”安年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看著傅擎深滿臉的怒意,她忽然覺得很享受。
她明白了傅擎深話裏的意思。
是了。
奶奶知道了他們要離婚,以為是沈瑜兮的存在導致他們產生分歧……
沈瑜兮夾在中間受到了傷害,傅擎深這是在為沈瑜兮打抱不平?
安年胸膛震顫著笑了出來,她忽然不想為自己辯解。
心累,罷了!
她無所謂的挑眉:“是啊!是我告的狀,怎麽樣,你打算怎麽樣?你能怎麽樣?”
安年昂首挺胸,她激動的心口起伏不定,一雙眼也泛著紅光。
“傅擎深,離婚啊?你不敢麽?”
傅擎深咬牙切齒的盯著她:“安年,你好虛偽!”
安年紅唇一點點勾起,她笑得有些瘋狂:“我一直都這麽虛偽,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你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麽樣?”
安年身形顫抖。
她閉上眼,睫毛微微濕潤。
如果可以,她這這輩子不想再見傅擎深!
隻要看到他,她就能想到母親是怎樣一個人孤孤單單離開的。
傅擎深忽然湊近安年,他漆黑的眸光落在安年唇角:“說到底,離婚隻是你的手段吧?欲擒故縱?還是想要從我這兒得到更多的好處?安年,這三年我待你不薄吧?你還想要什麽?!”
安年睜開眼,他輕蔑不屑的語氣讓她心口疼的厲害。
她咬了咬唇:“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的不堪一擊?離婚協議我簽字了,也送到了你手上。傅擎深,你還想要我怎樣?又或者說,你愛上我,舍不得我了?”
男人眸光一沉,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安年,你在做白日夢麽?”
“那就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我不會讓你如願!”傅擎深攬著她腰身的手寸寸收緊,“有膽子跟奶奶告狀,那就要有勇氣承受我的怒火。”
“傅……傅擎深,你要做什麽?”安年心口猛然一跳。
男人眼眸深沉,眸底跳躍著別樣的光芒。
他視線落在她唇角。
“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麽?”
他捏住她的下巴。
安年咬牙別開頭:“別碰我,滾!”
“安年,你欲拒還迎的樣子真賤……”
安年心口如針紮一樣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
傅擎深忽然將她一把扛到了肩上。
“安年,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
屈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厚重的窗簾落下,遮住房間裏滿室的旖旎。
男人背對著她穿衣,他從容而又淡定的接聽電話。
沈瑜兮的哭聲透過手機屏幕傳出來。
安年心痛到無法呼吸。
傅擎深走了,去安撫他的白月光。
而她隻不過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現如今算什麽呢?折磨的對象?
她做錯了什麽?
安年想不通,傅擎深為什麽要那樣想自己呢?
這一天夜裏,傅老太太被搶救的消息還是傳來。
頭皮忽然傳來火辣辣的刺疼感,安年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傅擎深雙目發紅,他扯著她的一頭黑發,宛如地獄修羅一樣站在床頭。
“安年,你成功把奶奶送進了醫院,怎麽樣?現在滿意了?”
等到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搶救工作已經結束,人被轉到了VIP病房。
傅老太太因為年紀大了腦供血不足經常住院。
本也隻是多多觀察,但這次情況突發並且是情況危急的現象。
後半夜,傅擎深守在老人家床頭沒離開半步。
等到天亮,傅奶奶醒了過來。
她一眼看到了安年。
“年年……”
安年立刻將手遞過去:“奶奶,您別激動,慢慢說。”
傅老太太歎息一聲,不大想看見傅擎深,招呼著人去買早餐,隻在病房裏留下了安年。
照顧傅老太太的保姆給老太太端來了粥。
安年喂她吃了幾口。
傅老太太擺擺手:“吃不下,不吃了。”
“奶奶,您生病了身體不好,再吃一點。”
傅老太太搖頭,安年也不強求了,將粥放下兩個人聊起了天兒。
“年年,你受委屈了。”
安年搖了搖頭:“奶奶,您別操心這些。”
“放心,我這身體我自己清楚。隻是年年,奶奶聽說你和小深正在鬧離婚?”
安年沉默了,這是事實,她卻不敢再提,怕刺激了老人家。
上了年紀的人生命變得格外脆弱。
安年有些懼怕。
“年年,小深有時候做事是糊塗了點,但他是個好孩子,你多擔待他一些。兩個人走到一起不容易,別因為一些小事抱憾終身。”
傅老太太不是糊塗人,她和傅擎深之間的事情她心裏很清楚。
這樣說無非是想要替傅擎深開脫罷了。
安年沒有接話。
傅老太太又道:“如果是一時衝動,奶奶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給小深一個機會。可是年年,如果你是深思熟慮做的這個決定,那麽奶奶支持你,做自己隨心的事情。”
安年抬眸,傅老太太蒼老混濁的眼眸染上幾分悲涼,她說完這番話別開頭看向窗外:“小深他媽媽走的早,是奶奶沒有教好他……”
安年垂落睫毛,正不知該怎麽接話,忽然,病房門被推開。
男人換了身衣服,白襯衫搭著藍西服,領口綁著蝴蝶結領帶,他高大的身影彎下,推著餐車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