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京城起火

“何事?”楚懷玉漫不經心開口。

顧雲霜抿抿唇,一路跟著楚懷玉回溫春院,才問道:“大嫂到底為何不讓我與三殿下接近?”

“同齡人該定親的都定親,三殿下對我有意,我連與他接觸都要拘束,這是何理?”

語氣充滿了控訴和不滿,楚懷玉坐在椅上垂眸,淡淡吐出二字:“單純。”

顧雲霜摸不著頭腦,便看她掀起眼皮,頗為失望地看著自己:“說難聽了是蠢笨。”

顧雲霜皺眉,雖不知她這話從何而來,也實打實地知道她在罵自己,當即沉下來臉。

“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她揪著帕子,幹脆指責道。

楚懷玉輕笑一聲:“這就沉不住氣了?”

顧雲霜眼底劃過一絲震驚,不甘心地咬咬唇:“你……你一直知道?”

楚懷玉不置可否:“知不知道又如何?我隻在乎你聽不聽話。”頓了頓又道:“也不在乎你是否聽話,我還是國公夫人的時候,別給國公府添亂。”

“我不過正常與三殿下往來,如何就是添亂?”顧雲霜皺眉,不解道。

“有些事我還不能告訴你。不過如果你非要與他牽連,我也沒心思阻攔。你且撐到你大哥回來,到時候你就算被人拐上了床,我也不過問半句。”

顧雲霜更為困惑地看著她。言語間聽她這意思,並不想與國公府有什麽瓜葛,那後半句……

“你說三殿下是圖色之人?”顧雲霜又問:“你如何得知?”

楚懷玉覺得頭疼:“你若實在理解不了,就隨便你吧。”

這個狗顧雲廷,什麽爛攤子都讓她處理,她必須要找一個時間揭穿顧雲廷的身份,把這些破事塞回到他手裏。

就算她蹭了國公府的榮華富貴,可這些錢財,她憑著現代人前衛的經商頭腦,不是不能得到,相反還會輕鬆愉快地得到,每日自在地做她的老板,要什麽有什麽。

顧雲霜欲言又止,與她僵持了半晌,最終離開。

楚懷玉便開始整日想怎麽能讓顧雲廷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

秋高氣爽,這一日,楚懷玉伸展完身體,望著天邊南飛的大雁,剛吟詩一首,就見宛白急急忙忙跑進了院子。

她神色一凜:“出什麽事了?”

“夫人,京城裏起火了!”宛白氣喘籲籲道。

“何處起火?可有牽連國公府?”楚懷玉沉著臉起身。

“北街上家香燭鋪起火,燒了小半條街。”

楚懷玉仔細回憶著北街的地形。

國公府的產業大部分坐落在西街,北街上的鋪子不多,卻也有幾個店的盈利不錯,宛白這樣急急忙忙,想必是受了牽連。

秋日天氣幹燥,香燭鋪不小心起火是情理之中,卻是無法預料的。

“現在滅了嗎?”楚懷玉拿起狐裘大氅披在身上往外走。

“估計現在已經滅得差不多了。”

直到坐上馬車,楚懷玉還皺著眉頭:“燒到什麽程度?”

“來傳話的人沒說,夫人去看看便知。”

不多時,馬車駛到北街。

天空上冒著濃濃的黑煙,即便這會火已經熄了,也還是嗆人得很。

這場火燒毀了國公府的一家客棧和書局,可以說是損失慘重,書局更是到了開不下去的程度。

她一邊查看一邊皺著眉頭,“掌櫃,待這邊風波平息之後,命人將店麵清掃幹淨,將這家店改成木匠鋪。”

“夫人,這……”書局的掌櫃欲言又止。

他在顧雲廷售價經營這書局已久,早已習慣這裏的生意和客人,如今毫無征兆地要轉型,那他這個老掌櫃何去何從?

楚懷玉看出他的猶豫,見他年近三十,比顧雲廷還要大上不少,寬慰道:“你放心,木匠做木匠的,你就做你的掌櫃,還是給國公府辦事,不會虧待你。”

書局的書被燒了大半,就算沒完全燒毀的書多少也缺失幾頁,根本沒人會買。此時更換經營思路是最好的方法。

掌櫃也明白這個道理,跟楚懷玉道了句謝。

至於為什麽要開木匠鋪,自然是因為這個生意與楚懷玉的私業有所關聯,這也她也算能沾國公府的光,打造木具省錢,都是自己家人,還省心。

交代完這兩個鋪子的掌櫃,楚懷玉驀地想起北街上似乎有永安侯府的產業,掩鼻走在街上,她問宛白:“永安侯的是哪幾家?”

宛白站住腳,立馬給楚懷玉指了幾個燒的漆黑的匾額:“燒得差不多了。夫人懷疑永安侯府?”

“那倒不是。”楚懷玉抿唇:“況且永安侯不至於兩敗俱傷,我隻是單純想看永安侯府的熱鬧。”

永安侯與宋修然統一黨派,永安侯的損失就是宋修然的損失,她自然要看著取樂。

“夫人,雖說國公府產業廣,可這書局和客棧都是經營多年的,這場火我們不能說損失慘重,但的確不是無關痛癢。”

“我知道。”楚懷玉道:“那有什麽辦法?隻能看看對手的熱鬧來寬慰自己了。”

她說著歎了口氣,不免後怕,幸虧不是她的玉容坊起火,不然她攜款私逃的理想又要往後擱置了。

嫣兒辦事效率很快,不過幾日過去,天仙閣人手已經湊得差不多,正巧今日出門,楚懷玉便又乘馬車來到玉容坊。

出門著急,她披著狐裘大氅,不好以國公夫人身份與嫣兒走得太近,還是走進玉容坊後在屋裏進的天仙閣。

“不錯,個個模樣標致,我很滿意。”看著麵前幾個容貌靚麗的女子,楚懷玉方才因損失銀子的慘痛心情瞬間好起來:“你們這身段,到時候穿上天仙閣做的衣裳,一定出彩。”

天仙閣內兩側擺著類似晾衣架狀的家具,上麵掛著一排排衣架,隻差全身鏡和衣裳還需要等幾天。

“在天仙閣做事最重要的就是你們的臉和身上的衣裳,千萬不能馬虎,等過幾日冬裝到了,你們各自挑選合適的穿,打烊了再脫下來便是。”

幾個女子麵麵相覷,不理解楚懷玉這奇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