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做好心理準備

霍青央見過那女學生,一副自命清高她最純潔的樣子,既然出社會工作,怎麽沒有一點臨事反應能力,遇到不公就砸人,哪兒慣得她。

不想多談她,霍青央說了句,“這事你自己看著辦,我不操心。”

溫南檸淺笑,“好。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了,我讓司機來接。”

“好,那你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溫南檸站在落地窗前看北城夜景,房間內沒開燈,纖瘦的身影沉浸在黑暗與光影中,透著無人理解的落寞。

208包廂,陸禦風斜靠在沙發上,收起手機仍在茶幾上,嘴角勾著玩味的笑,一雙劍眉微微上挑,給人感覺很是硬朗,是和紀宴西的斯文痞帥不同的帥氣。

陸禦風沒想到紀宴西也有管閑事的一天,想起他剛才推門而入一副囂張樣,直接把手機遞給他,讓他解決秦浩的事,不然南郊項目他就不參與時,就氣笑了。

紀二少沒把生意當生意,而是當成了隨時可丟棄的玩具。

紀老先生如果知道自己看好的孫子做起事來是這麽胡鬧時,會不會一氣之下就改了繼承權。

他嘖嘖兩聲,到底沒說什麽,一個電話打給霍青央,算是了結了這件事。

紀宴西一個晚上都在走神,想起明峴給他關於溫南檸和裴家關係的報告,腦海裏再閃過今晚她化著淡妝冷著表情,卻依然能讓男人著迷的臉,心裏像堵了一團氣。

出不去進不來。

難受得很。

秦總的事之後沒激起一絲水花,溫南檸徹底放心,讓人通知喬眠繼續上班。

這日休息,她在公寓睡到自然醒,本來想去超市買點菜請霍青央吃頓飯,然而在去超市路上接到醫院來電,溫南檸立刻轉身回公寓停車場取車。

霍青央為了讓她上班方便,特地給她配了一輛寶馬,平時隻有上班才開,今天算是救了急。

一路上,她因為擔心手腳發抖,還差點闖了紅燈,慌亂的停好車,直接跑去了病房。

“媽。”

她推門而入,季珊看到她風塵撲撲的樣子有些詫異,“你怎麽會來?”

“趙醫生通知我的。”

早些年溫南檸奔波在學校和醫院之間,醫生也都是熟悉的,趙行琛三年前就是季珊主治醫生。如今會聯係她,估計也是從季珊口中得知溫南檸回來了。

季珊懊惱,“都怪我按耐不住告訴了趙醫生你回國了,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他了。”

溫南檸不想聽這些,急切的問,“到底出了什麽事?趙醫生說你身體有異,讓我勸你做詳細檢查。”季珊避而不談,“我沒事,趙醫生大驚小怪。

“媽——”溫南檸臉色沉下來。

季珊這一點最讓她生氣。

有什麽病痛也不說,一拖就成了大病。

季珊硬著頭皮搖頭。

溫南檸忍著脾氣,好言相勸,“做個檢查,如果沒什麽最好,有什麽我們也能早點治療。”

如果真的沒事,趙醫生也不會打電話過來。

既然打了電話,身體肯定有異常。

一想到這些,溫南檸立即不淡定了,從季珊手裏奪過包就去搶身份證。

“哎,你這孩子,我檢查還不行嗎?”季珊頭疼地看著一臉怒氣的女兒,以前不見她時怪想,如今回來了見到了,竟然還是以前那個處處管自己的小管家婆。

季珊不淡定了。

自己的身體已經清楚。

她最近出現排異現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不敢告訴溫南檸,怕她擔心。

於是一個人偷偷來醫院開抑製藥,沒想到還是被趙醫生看出了異樣,還通知了她。

季珊被溫南檸駕著坐了一套全身檢查,然後送她回了別墅。

溫南檸從別墅出來後打了個電話給趙行琛,“趙醫生,你實話和我說,我媽是不是又複發了?

“你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趙行琛做了季珊幾年主治醫生,又親自操刀做的移植手術,對她病情算是最熟悉不過了。

抗排斥藥也是他開的,這些年裏一直很好,沒想到還是出現了排異現象。

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難以接受。

所以他也明白季珊會什麽不想告訴溫南檸。

趙行琛心有不忍,安慰道,“等一周後報告出來再確定,現在說什麽還太早。”

“謝謝你,趙醫生。”

掛斷通話後,溫南檸好一陣都是懵的。

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得知季珊得肝癌的時候,悲劇沒有終止的時刻,事情永遠在循環往複。

這一刻,她才覺得好累。

暗無天日的三年她都沒覺得這麽累,因為她知道有期限。

可現在,卻像是天都塌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身後黑色轎車隔了一段距離,不緊不慢跟著。明峴撥了電話給紀宴西,“溫小姐早上去了醫院,後來送她母親回裴家,現在剛從別墅出來,整個人情緒不太對。”

那頭紀宴西正懶懶地參加集團股東會議,一群老家夥一個勁兒的指責季度營業額下滑,要讓他給說法。

他原本撐著腦袋百無聊賴聽著,接到明峴電話後眼神都不對了,眼神驟冷,“她怎麽了?”

“好像是她母親病情有問題。”

一聽不是她本人出事,紀宴西緊繃的神情又放鬆下來,淡淡說了句,“繼續跟著。”

好像剛才在發飆邊緣的人不是他。

股東們一頭霧水,還在等著他回應,去見他扔下一遝資料頭也不回地離開會議廳。

他邊回辦公室邊對助理說,“把季度數據給這些老家夥們都發一份,讓他們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別聽風就是雨浪費我時間。”

邵銘點頭,“好。”

紀宴西推開辦公室門,一雙眼裏都是不耐煩,氣息張揚到邵銘不敢多說一個字。

坐在沙發中的女人見到兩人後緩緩站起,笑意盈盈喊了一聲,“宴西,開完會了?”

邵銘識趣告辭。

紀宴西走到辦公桌,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才看了沈歆容一眼,“你怎麽來了?”

沈歆容是標準的豪門千金,對外骨子裏傲慢睥睨一切,可在紀宴西麵前鋒芒盡斂,隻剩下善解人意。

然而紀宴西對她算不上熱情,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冷淡。

但她沈歆容看上的人,她可以稍微有點耐心,這點冷淡就當情趣了。

她柔著音調,嬌嗔道,“我那天在老宅等了你一晚上你也不出現,最近在忙什麽呢?爺爺的話你也敢反抗。”

那天紀老爺子下了令,特地讓謝文慧打電話給紀宴西,讓他回老宅商量兩人結婚的事,可等到晚上十點他都沒出現。

沈歆容這麽驕傲的人,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當天回了家她發了一通脾氣,還氣到暈厥。忍了幾天終於忍不住又來找他,一見到這張斯文禁欲的俊臉,她什麽怒氣都沒有了。

男人掃過眼前素雅端莊的臉,勾起唇角一絲弧度敷衍的吐了一個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