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看不透身邊這個男人
兩人一路牽扯。
身影漸行漸遠,衣香鬢影都留在身後。
沈歆容氣得發抖,她沒想過最終是自己成了別人的笑柄,想到始作俑者,她轉身去找喬眠,直接將她拽到角落。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把她的身份公之於眾,讓她丟臉,結果呢?”
結果是紀宴西站出來保護他。
喬眠絞著手,一臉欲言又止,但抵不住沈歆容的怒氣,她撇著嘴委屈道,“我也沒想到紀少會在,但是現在大家都知道她真麵目了,陸家也不可能接受她,這不是很好的結果嗎?”
沈歆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前故作怯懦的女孩,有這麽狠毒心思的人怎麽可能是朵小白花呢,她在豪門裏長大,這種表裏不一的人見多了。
沈歆容紅唇勾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收起你的心思,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才是癩蛤蟆。
你全家都是癩蛤蟆。
喬眠低著頭,心裏狠狠地咒她。
不過是出身好了些,有什麽了不起,如果她也能有個好父母,何至於在這裏受她們的氣。
然而再開口依然是柔柔的,低到塵埃的語氣,“沈小姐,您誤會了,我隻是看不慣溫南檸,和紀少沒關係的。”
沈歆容打量她,“你為什麽看不慣她?”
“她害我沒了工作。”
“嗬。”沈歆容嗤笑一聲。
笑聲意味不明,卻難掩不屑。
沈歆容看不起她,此事一過,她也不會再和這種人有瓜葛,於是招呼也沒打,直接踩著高跟鞋離開。
喬眠抬起頭,盯著她離開的背影,
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蜷起,暗暗提醒自己:喬眠,被人輕視的滋味,你要好好記住。
紀宴西帶著溫南檸離開後大廳又恢複成宴會本來該有的樣子。
陸禦風因父母阻攔沉著臉,他剛才不過是和合作商在一旁說了些事,再回來時聽到周圍指指點點才意識到現場發生了什麽。
然後就看到紀宴西把她帶走,他卻什麽都不能做。
陶芷想起剛才他幾乎不顧身份要跑過去時,氣得胸口發悶。
他什麽時候這麽失態過。
她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平時看著很少有人能入他心,對誰都客客氣氣的,但是她能感覺到,兒子對那個女孩有一份特別的關注,至少宴會上隻要那個女孩一脫離他的視線範圍,他的眼神立刻就會追隨上去。
這不尋常。
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份,陶芷還能睜隻眼閉隻眼,但現在絕對不行,又想到之前她找人給他介紹的對象他一個也不見,就更氣不打一出來。
那些富家千金難道不比一個做過牢的強?雖然紀宴西後來那一句有點力挽狂瀾的味道,但是空穴來風,事出必有因。
陶芷把陸禦風拉到一邊,“你和我說實話,剛才那些傳言是不是真的?”
陸禦風臉色不好,對溫南檸心有愧疚,她剛才被紀宴西帶走時臉色很蒼白。此時麵對陶芷的責問淡淡地回了句,“別道聽途說。”
“好,就算我是道聽途說。”陶芷爽快認下來,但很快話鋒一轉,
“你不喜歡相親我也不逼你,但是不代表可以隨著你胡來。陸家不需要你為了家族聯姻,不代表連身家清白這個最低要求也不要。陸禦風,我在這裏把話給你挑明了,如果這個溫小姐真如剛才所說,抱歉,我們不敢要,你也死了這條心。”
“媽——”
陸熙然聽不下去,出聲製止,她老媽這話也說得太難聽了。
這事還沒定論呢,就先給下馬威,她怕她哥發火。
誰知陶芷直接甩過來一個白眼,“這話你也給我聽進去,找對象都給我睜大眼睛。”
陸熙然立刻噤聲。
再不閉嘴這火要燒到自個兒身上來,想到那個求而不得的人,腦殼一陣疼。
算了,她是泥菩薩自身難保。
老哥,你自求多福吧。
陸禦風歎氣,“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對溫南檸是有好感,但還不至於到他媽擔心的那樣。
又美又純良的女孩子誰不喜歡?
至於坐牢這件事,還真是疑點重重,他怎麽看溫南檸都不像是會肇事逃逸的人。
不過他也沒有多解釋。
陸禦風不想火上澆油,留下空間讓陶芷消消氣,轉身招呼客人去了。
溫南檸和紀宴西坐在賓利後座。
明峴開車,非常聰明地升起了擋板,他才不要陪後麵那兩人待在同一個令人窒息的空間裏。
後麵的男女誰也不看誰,各自歪著腦袋看窗外。
溫南檸心裏憋著委屈,今天這一出太糟心,全都因為這個男人。
這事雖不是他親自散播的,但也和他脫不了幹係。
她看不透身邊這個男人,有時候偏執得像精神病,有時候又可以仁慈的像天使,至少在秦雙這件事上她覺得他身後長了一對天使的翅膀。
今天卻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一會兒脾氣臭得要命,一會兒又來幫她。
但無論他是什麽樣的人,溫南檸都覺得還是退避三舍眼不見為淨的好。
紀宴西三個字,代表了事情的無限可能。
她隻希望平平靜靜的生活。
想通後心也平靜下來,那些氣也消了,隻是覺得悶得慌,加上身邊這個男人存在感太強,她渾身不自在。
溫南檸開窗,讓風吹進來,初秋的夜風幹燥有點涼意,吹在身上很舒服。她還想伸手去感受一下,玻璃卻忽然往上抬。
如果不是她手抽得快,差點就要被夾住。
溫南檸意識到是男人故意作弄,轉過身就想質問,誰知男人側過臉對上她的視線,“發燒剛好就折騰了。”
溫南檸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我發燒了?”
男人淺淡的唇微微抿著,沒有回答。
溫南檸想起那天在昏迷的時候恍惚見到的身影,難道真是他?
可如果真是他,為什麽事後沒告訴他,況且青央姐也沒說。
對了,青央姐。
今晚好像沒見到她。
溫南檸連忙撥通她的號碼,一串等待聲後接通了,
“南檸……你不是在宴會嗎?怎麽打我電話?”霍青央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沙啞,很有自己的特色。
“嗯,發生了點事,我先走了。”溫南檸頓了下,“你今晚怎麽沒去?”
“分店有點事,我急著去處理了。”
溫南檸坐直身子,“這麽急?需不需要我幫忙?”
霍青央輕笑了下,“沒什麽,我明天就回了。”
溫南檸掛了電話,愣怔了一會兒,才想起剛才那個問題,不過此時再問又有點怪,不如下次問青央姐好了。
車裏又恢複安靜。
四季酒店離溫南檸的公寓不遠不近,臨近十點早已經過了堵車高峰期,明峴特地放慢了車速,開了四十分鍾後車子停在溫南檸的小區門口。
難得能有這麽心平氣和的時候,溫南檸決定好言相勸,她收回開車門的手,轉身麵對著紀宴西,思慮再三後還是問出口,
“紀少,你是不是還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