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恨一個人恨到做夢都要念她的名字

服務員在旁邊看得心有不忍,偷偷轉身離開。

溫南檸繼續。

三杯下去已經不行了。

人已經站不住,如果不是值班經理扶著,她怕是腿軟著要倒下去。

男人的手扶著女人的腰,這一幕紀宴西莫名覺得刺眼。

站起身一把攬過溫南檸,才發現手下這把腰細到不可思議,似乎隻要輕輕一掐就能折斷。

溫南檸一坐下立刻抱著紀宴西的腰,像是抱著一隻玩具熊,臉也貼了過來,嘴裏咕噥一聲,眉頭擰緊。

謝飛繁被逗樂了。

這位姑娘是酒意上頭想睡覺,把紀二少當人形玩具了。

被摟著的紀二少臉黑如墨,可這種感覺又莫名讓人貪戀,他僵著臉,對眼前一幕不知如何處理。

“嘔~”

溫南檸捂著嘴想吐,眼睛又困得睜不開。

謝飛繁眼疾手快地推過來一個垃圾桶。隻要遲一秒,那些進了垃圾桶的的東西就要進了紀二少的懷抱。

紀宴西一頭冷汗。

謝飛繁輕咳了一聲,想要領功勞。

一抬頭,就見霍青央出現在卡座前。

霍青央一頭波浪長卷,站在五光十色的燈光裏,更顯風情萬種。

她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抿了抿,挑眉看過去,“紀少,不知這酒哪裏假!這些酒都是我親自品嚐把關,也有進貨單和關稅證明,如果紀少不信,我立刻讓人找出來。”

身邊的女人不時發出難受的低吟,紀宴西興致全無,一張俊臉上布滿陰沉。

霍青央又道,“真要計較起來,南檸對不起的人不是你,她也為此付出了代價,紀少實在不必再揪著不放。何況真相可能並非你以為的這樣。”

霍青央含沙射影地說,她知道溫南檸坐牢實情,因此看到紀宴西三番兩次針對刁難,現在又扯到自己頭上,一口氣還真是下不來。

聽到她提起前事,紀宴西眼眸徹底冷下來,裏麵翻滾的情緒是發怒的前兆。

繼續沉默。

霍青央簡直是開了掛,不吐不快,“再說據我所知,許詩涵當初已經和紀少分手,怎麽,給前女友討公道才能顯得紀少情深意重?”

“你找死?”

紀宴西突然發難,一把掐住霍青央的脖子。

溫南檸剛吐完,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一睜眼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嚇得站起,連忙去扯紀宴西的手,“這事和青央姐沒關係,你快放手。”

女人沒什麽力道的手拍打著他的胳膊,不知道是酒意還是怒氣,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紀宴西眉頭緊皺,鬆了手指,改而拽住她的手。

霍青央捂著脖子咳了兩聲,難以置信地盯著紀宴西。

剛才這臭男人想殺了自己!

那一時間的狠意不是假的,如果不是南檸阻止,他怕是下得了手。

洋酒後勁兒上來,溫南檸眼前出現重影,她搖晃著身子,重新要跌回沙發裏。

被紀宴西一把摟住,才堪堪跌回他的懷抱。

“姐姐?”

一道尖細的嗓音打破了這裏詭異的氣氛。

裴欣欣以為自己看錯了,走近一看,才發現靠在這個帥得令人發指的男人懷中的女人是溫南檸。

可溫南檸又陷入昏睡,哪裏會回應她。

紀宴西帶著她想離開。

裴欣欣攔住他,紅著臉又鼓足勇氣道,“她是我姐姐,你要帶她去哪兒?”

紀宴西不耐煩,“滾開。”

說完,也不顧眾人反對,強勢要帶走溫南檸。

霍青央叫來保鏢,作勢攔他。

一時卡座被圍著,現場劍拔弩張。

謝飛繁和唐景越覺得今晚戲到這就夠了,想要出手阻止。

卻被走過來陸禦風搶了先,“宴西,給我個麵子。”

僵持了幾秒。

紀宴西頓時滿心煩躁,腦中神經更加抽痛起來。

謝飛繁看出他老毛病發作,趕緊上來規勸,“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說著,把溫南檸從他懷裏扯出來,送到霍青央麵前。

紀宴西看著神智不清的女人,心頭有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然而卻被他硬生生的遏製著。

他暗沉的眸掃了一圈,頭也不回地離開。

許久,陸禦風開口,“青央,你先送她回去吧。”

“好”

曲終人散,卡座又恢複安靜。

裴欣欣回過神,拉住一旁的服務員,“溫南檸在這裏工作?”

她也算星辰老客戶,自然知道霍青央。

但見到這兩人這麽熟悉,女人天生直覺告訴她溫南檸有問題。

果然。

溫南檸,

如果你媽知道你在會所工作,

會不會氣得發抖啊?

…….

紀宴西一腳踹開謝飛繁和唐景越,扣著刺痛的太陽穴,上了賓利後座。

留下兩個罵罵咧咧的男人。

明峴開車,不時地看向後視鏡一眼。

老板頭痛這個毛病從三年前開始,時不時發作,看了幾個醫生都說不是身體原因,後來聽了建議才轉到秦醫生的心理診所。

到底是心病。

看樣子今晚又發作了。

明峴趁著等紅燈期間,轉過身問,“少爺,要讓秦醫生過來嗎?”

“不用。”紀宴西閉著眼,聲音從齒縫中溢出,看起來忍痛忍得辛苦。

老話說的沒錯,頭痛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

饒是紀宴西一個大男人,都痛得直哼哼。

明峴有點看下不去,又不敢擅作主張,默默把車開回山頂別墅,扶著紀宴西回主臥,才走出房間給秦律陽打了個電話。

三十分鍾後,秦律陽走進臥室,看到紀宴西躺在**蜷著身子發抖。

“二少。”秦律陽走到床前,彎腰輕喊了一聲。

紀宴西沒有任何反應。

秦律陽叫來明峴,“他這種情況多久了?”

明峴想了想,也就是自從溫小姐出獄後,他的情緒大起大落,頭痛的次數從那時起頻繁起來。明峴和秦律陽說了個大概的時間。

“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麽事嗎?”

他這種情況不會沒有原因。

任何病都有病因。

這三年來,紀宴西並不很配合心理治療,隻有頭痛的時候才找他,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會疼到**。

明峴靜默。

他也不確定紀宴西這個樣子是否和溫南檸有關。

更不知該不該和秦律陽說。

沉默了一陣,秦律陽也沒逼他,他讓明峴倒了溫水給紀宴西灌了藥。大概是吃了藥的緣故,紀宴西情緒漸漸平緩下來,卻不時吐出夢囈,“溫南檸……溫南檸……詩涵。”

秦律陽眉梢一挑,抓到個名字。

許詩涵他知道,當初因為她的死,紀宴西才會有頭疼這個病。

溫南檸又是誰?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顯然感到無語的明峴。

明峴心裏一頓吐槽,想給他保密都保不住。

少爺,你要不要這樣?恨一個人恨到做夢都要念她的名字。

踟躕片刻,明峴低聲道,“溫南檸就是當年那個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