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掐斷
“哎呀，快看，那姑娘流血了，壞了，這是小產的樣啊。”
“不對呀，這不是姑娘麽，咋就小產了呢。”
圍觀的群眾也頗為驚訝，群眾裏麵有男有女，老爺們不懂，可女人懂呀，不由得疑惑地開口。
“小產，林凡你這個畜生！”
三嬸淒厲地叫了一聲，抬腳朝著女人的肚子上瘋狂地拿腳踹。
他三叔上前擋著三嬸，女人也拿手護著肚子。
“我去你的。”
三嬸幹脆雙手一起上，照著三叔的臉上眼睛上狠狠給了一下子。
“啊！”
三叔捂著臉疼得大叫一聲，鬆了手，三嬸撓了他的眼睛，劇痛之下不得不鬆手。
“我讓你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個賤人！”
三嬸恨意濃深，眼裏有了惡毒的光芒，絕不能讓她生下孩子。
撲上去摁住女人的手坐在她肚子上，抬腳再狠狠地坐回去。
“啊！”
女人痛苦地哀嚎著。
三嬸用自己的體重對著女人的肚子狠狠地墩了下去，反複幾次又狠又準。
女人身下的血越來越多，整個裙子後半身下麵全是鮮血了。
馬燕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瑟瑟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太慘了。
而三嬸還在繼續，臉上帶著猙獰的恨意，抬手照著女人的臉上眼睛上用力下手。
“啊！”
女人淒厲而瘋狂的扭動身體，把三嬸扭了下去。
三嬸滿手都是鮮血，她把女人的眼睛挖瞎了。
親眼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林寧也嚇得發抖，和馬燕抱在一起，倆姑娘瑟瑟發抖，三嬸真的太狠了。
她徹底毀了那女人的臉，挖瞎了人家的眼睛，估摸著還把人家的肚子給坐塌了，要是有孩子，指定是保不住的。
“你倆在幹什麽，下來。”
“啊，哎哎哎！”
林寧被簫澤突然在背後出聲，給嚇了一跳，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好懸抓住了梯子。
“抓穩梯子。”
簫澤趕緊扶住梯子。
林寧和馬燕回頭看了眼簫澤，倆姑娘表情有點不好意思，臉上還帶著沒有散去的恐懼。
“下來。”
簫澤嚴厲的怒斥，命令她倆下來。
林寧和馬燕對視一眼，撅嘴灰溜溜的下了梯子，站在那低著頭不敢說話。
板著臉的簫澤還挺嚇人的，身高差距挺大，簫澤個頭很高的，站在那很有威懾力。
“有什麽好看的，讓人瞧見怎麽議論你們呢。”
簫澤語氣有些嚴厲。
馬燕抬眼看了眼簫澤，小聲的回複：“我們在看她三叔和三嬸打架，三嬸好狠毒呀，把那女人臉給毀容了，還把孩子也給弄掉了，現在還在打呢。”
牆外還有隱隱傳來的喝罵聲，和人群的勸阻聲，以及三嬸的怒斥和威脅的話語，似乎打架還沒停。
“有什麽好看的，咎由自取，活該！沒一個好東西，立身不正，心思歹毒，自私自利都不值得同情。”
簫澤一針見血給了評價。
馬燕外頭想了想，用胳膊肘捅林寧，“我覺得簫大哥說得對噯。”
“我沒同情他們，就是被那麽多血給嚇著了。”
林寧已經回過神來了，並沒有同情三叔三嬸，或者那個女人，跟自己也沒關係。
“回屋，我有話和你說。”
“那我去書房練字了。”
馬燕一看識趣地就跑了。
林寧瞥了眼簫澤，“我三嬸怎麽剛剛好就堵住人了呢。”
“我找人間接傳的話呀，一次解決他們夫妻，讓他們自己打起來，就沒工夫惦記你家的錢和人，這樣你們就安全了，可以讓嬸子安心生孩子。”
這是屬於簫澤的報恩方式，我用我的能力保護你們，讓你們生活安寧不受打攪。
“那個……蕭大哥，謝謝你。”
林寧低著頭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剛才看到這一幕除了血多有點嚇人之外，更多的是解氣。
“叫我什麽？”
簫澤彎腰低頭湊近她一點，低聲問。
林寧臉有點紅，感受到了男性的氣息在周圍縈繞，讓她有點緊張害羞。
“澤哥哥，謝謝你。”
林寧咬牙切齒地小聲嘀咕，聲音像蚊子叫。
簫澤滿意地笑了，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這次就放過你。”
“澤哥哥，你這樣幫我……你喜歡我什麽呀？”
林寧覺得簫澤其實是個很好的結婚對象，在古代這樣苛刻的環境下，她能選擇的人不多。
而自立門戶也是極其艱難的，連她親奶奶都敢吃絕戶，更別提她自己單過會不會被人欺負，爹娘是否同意，林家村可能不會答應，如果自己強行單過，可能會被逐出宗族，不受保護。
屆時，她就人人可欺了，古代對女人是十分苛刻的，偏她這個長相又這麽紅顏禍水，嘖嘖，想一想都頭疼。
簫澤望著林寧，伸手想要撫摸她的頭，林寧出於本能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隨即又尷尬地笑笑。
簫澤也不以為意，將鬢角的碎發別在她耳後，認真且坦誠地開口：“我喜歡你堅韌勇敢，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
我也不過是個農家漢子，寒門子弟而已，將來我的路會很艱難，我需要的是與我一起打拚奮鬥的妻子，而不是溫室的牡丹花，太貴重太嬌貴，我養不活的。”
林寧這一刻認為簫澤比她想的更加成熟理智，且對未來有清晰明確的目標和規劃，為人很成熟穩重，聰慧在心裏。
“別跟我說你要自梳頭的傻話，別人也許還有那麽一點機會，而你一點機會都沒有。
小寧，你平時不照鏡子麽，你越長大越漂亮，你知道多少人會覬覦你的美貌，而強取豪奪麽？”
林寧下意識地摸摸臉，女孩子最想要的大概就是美貌吧，可她在這裏真切地感受到了美貌帶來的負擔和累贅。
“你以為你娘為什麽挨打挨罵也要往肚子裏咽，因為林家畢竟給了她保護，讓她堂堂正正的做人，雖然你爹有錯，可也保護了你娘，娶你娘做正妻，你該知道，受不住的美貌會帶來禍事。
你自梳頭一個人該如何保護自己？”
簫澤很了解林寧的心思，其實她就不是個心機深沉的姑娘。
“我……”
林寧無言以對，她除了刺繡好，其實沒別的技能了，古代人出行都要開路引的，並不是抬腳就走的事。
“林家村有不好的缺點，可到底出了個縣令還有我和你三叔這樣有功名的人在，你討厭你三叔，我理解。
可你也要承認，你三叔的功名其實也保護了你娘不受人威脅欺淩，看問題不能隻看表麵。”
說罷捏捏林寧的臉蛋，輕笑一聲，“傻丫頭，你爹心裏明鏡呢。淨身出戶才能不被人指責忘恩負義。”